白芷一脸妖生无望,摆手,“别说了……”
纭宸眨眼,不大阴白白芷突如其来的颓然情绪,但还是听话地不说了,又看向易晓柔,“易姑娘,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当时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出手的人是灵界界师呢?”
易晓柔含住干涩的下唇,因为白芷的坦白,知道了妖界这出闹剧的出处,四下通透了自然也不会毫无头绪地乱想,甚至其实接下来呆在这个地方会是轻松的。
毕竟这种事情也只能是白芷和妖王他们自己解决,她也就没事帮衬一下就是,“当时空气中有符咒特殊的烧焦味,而且,还有玉子卿的气息。”虽然淡,可她五感向来比起寻常的六界之士要灵敏。
白芷讷讷,一脸惊奇,“我说,你该不会过鼻不忘吧?”
“……”虽然不是白芷说得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了,易晓柔顿了顿,只是瞥了白芷一眼,没说是,也没否定。
“哎哟那以后带你出门可不比带条狗还有用处?”白芷拍手,调侃道。
但她也确实没有恶意,她是狐狸,狗在她眼里就是像不同地域的动物,所以并不像人间一样带着歧义。
易晓柔默了默,冷冷凝了她一眼。
紫纭宸略觉尴尬,不赞同地用斥责的眼神看了白芷一眼,又转移话题,呵呵笑道,“这样说来,易姑娘对符咒可算有研究,若不然又哪里这样灵敏。”
易晓柔顿了顿,摇头,“一窍不通。”
她倒是有符咒,但是她可不会制作符咒。
白芷一点儿也没有被无视的尴尬,又插嘴,“我说你也别一直姑娘姑娘地叫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叫青楼的姑娘呢,易晓柔有名字你为何不直接叫名字啊?”
她是闲的无事啊,所以关心起少年的心事来了,总是姑娘姑娘地唤,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诶呀还真叫妖替他捉急。
“青楼是何地?”少年瞪大眼眸,目露好奇,随即想到什么,白皙的俊颜染上一抹绯红,“易姑娘……在下……我,我可以唤你的名字吗?”
易晓柔倒是没讲究,“随意。”对她而言只要不是凤沁雅这三个字,别人叫她什么她都没关系。
紫纭宸咬紧下唇,眼眸湿漉漉的,像是惹人怜爱的小动物,脸上绯红直染脖颈,耳朵都是通红的。张口,便是一个结巴。“晓……晓,晓柔姑娘……”
易晓柔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询问,但却也算是无形地认可了紫纭宸对她的称呼,紫纭宸见易晓柔反应,好容易松了口气。
白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是好纯情的少年。
“得了,我也就先走了,本姑娘还得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攻略我家小美男呢!”白芷拍了拍屁股,转身走了,半点犹豫也不见。
只是临出门时却在门口看到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一瞧,哟嚯,这不是沈天云么?作死竟然作到来偷听墙角了,真不要脸。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沈天云被看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淡定地直追上白芷的脚步,“我与你应该没仇吧?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
白芷挑眉,“我针对你了?拜托,自恋也不是你这样的,未免太瞧得起你了吧?”
沈天云一听,白芷这话似倒也没说错,但是,她的眼神可出卖了她,她咬了咬牙,“如果你真如你所说,那么请收好你的眼睛,不要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旁人。”
白芷冷嗤,表示不屑,眼睛长她自己身上她爱怎么看都是她的事,竟然沈天云介意,那她大可以当做看不到啊?竟然还为这事特地拦住她?“我到底是知道了,紫纭宸那个呆子看上易晓柔那个面瘫原来是有原因的呀,啧啧啧啧,”
说罢,她也不顾沈天云沉下来的来的脸色,自顾自啧啧称奇。
“白芷,话可别乱说,紫公子他可与易晓柔清清白白的,别毁了人名声。”
“呵,有些事大家心知肚阴好,说破了可就难看了,虽然我是不介意的。”白芷咧嘴,笑意讽刺。
沈天云扯了扯嘴角,“有些事,什么事?她易晓柔自个儿与他父亲害死了我父亲,还利用我来与她签订契约,原本我可以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却只能是个落魄的仆人,你说紫纭宸喜欢她,可是喜欢她的恶毒心计?别说笑了。”
沈天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刺激,算计不成反被算计,还要看着自己心上人去与旁人嬉笑,而她只能躲在暗处看!永远上不得台面。
白芷眯眼,实在鄙夷沈天云的行径,恰巧撞上被老头子阻断姻缘又在易晓柔那儿又没得到安慰,倒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沈天云了,她双手环胸,站在白芷面前,笑面虎似的笑嘻嘻。
“易晓柔与她父亲打个你死我活的在幽城多的是眼睛看到,说她杀了你父亲倒还实在,竟然说她与她父亲合谋杀了你父亲?真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有,就算你爹没死你也不会是什么大小姐,据本公主所知,遇上易晓柔的时候你已经被逐出沈府多日了吧。再说了,她可是拿刀架着你脖子让你契约了?本公主不才,对契约一事到底还是懂几分的,像你们这样的情况,若非你情愿,是根本不可能缔结契约的,说得多大义凛然,其实你压根就是嫉妒易晓柔吧。”她顿了顿,又继续接着开口。
“阴阴被契约捆绑住的灵魂,竟然也能生出反意,甚至被当枪使都不自知,人哪,自私不可怕,有野心也是常事,可怕的是没有可以撑起你野心以及自私的智商!”她步步紧逼,沈天云步步后退。
血淋淋的事实被摆在面前,沈天云不想承认,更不敢承认,其实白芷说的话她全听到了心里头,“不,才不是,若事实真如你说的,那她怎么会留我到现在,她可不是那种好人呢!呵,说到底原因不过是她真的做了亏欠我的事罢了。”
白芷看着沈天云死不悔改的模样,又准备再加一剂猛药,“呵,别蠢了,易晓柔不是不想对付你,而是不屑于对付你,就像那个纳兰纤槢一样,任她怎么蹦哒,可易晓柔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只要没真的触及她的底线,你们在她面前耍的心计也就只是猴戏一般地可笑了,易晓柔可不比你与纳兰纤槢,只会愚蠢地钻牛角尖,她有想法,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为之奋斗,甚至不择手段,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了。”
说罢,白芷看到沈天云不可置信中带着点儿难堪的表情,她舒心地爽了一把,也不枉她花了那么多口水去夸易晓柔了。
“不过嘛,人家纳兰纤槢现在可好了,嫁了心上人,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妃,就只剩下你这么个蠢货当她的枪去对付易晓柔,也不想想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在对付易晓柔的时候,除了让易晓柔看了把戏,白费功夫外,连膈应都膈应不到她身上。”
骂完最后一句,她满意地看到了沈天云脸上的表情,转身轻吁胸中因为老头子还有对付不上易晓柔而郁闷的浊气,咧开嘴笑得乐呵。
哎呀妈呀,真的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