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羨之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公主可是不喜我?”,
北海公主的手指抚上他的眉目,一片儿温情,“莫要胡说,我怎会不喜你。”,
梅羨之却是半点儿不为所动,仍旧执拗的道,“既是不是不喜,公主缘何说这般儿的话?
这辈子,除了你的孩儿,我谁也不要便是捡的也不要,
以后公主莫要在说这般的话儿,他该不高兴了。”,
梅羨之修长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北海公主的腹部,难得舒心温柔的笑了起来。
梅羨之那话儿刚开了个头,北海公主俏脸一皱,便欲要生气儿,只梅羨之后面的话儿,方才叫她舒坦了几分,
念及梅羨之素来心眼子小,故而方才就此作罢。
“用膳吧,今儿个且也忙了一天儿了。”,北海公主乐意纵着,宠着梅羨之,故而便是偶尔梅羨之说的话儿,且也不叫她舒心,只她仍旧乐意纵着。
梅羨之却是皱了皱眉头,旁的事儿不论如何儿他且也能忍耐了去,唯独这吃食上,他着实不堪其忧。
不论在巧手的厨子如何的使出浑身解数,他仍旧觉着有一股儿膻味,
若是平素便罢了,好歹儿且也有旁的可以替代一二,唯独这大雪纷飞的冬日,他便是想吃根草却也不能够,故而越发的不爱这些个吃食。
瞧梅羨之这模样,北海公主哪里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却也不点破。她待这人极好,只是她纵然富有整个北海,这样儿的天气里,且也着实无可奈何,
这般精细的人,且也只有她养得起,这般儿想来,北海公主心下且也觉着舒坦的紧。
“莫要这般儿,你便是日日事不下,寝不安,这身子骨方才这般儿差。”,
若是旁的男子,听见这般儿话想来便是面上不显,心下且也不舒服,梅羨之却是当真儿半点不在意,
他身子骨较之常人本就差了许多,当初为着这不入流的手段,且也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叫身子骨愈发的弱了下来,故而这本就是常事儿,有甚好介意的?
只无辜苦笑道,“公主这话儿在理,只你却也明白的,这事儿当真儿是半点不由人,我且没得半点的法子。”,
北海公主没好气的瞪了梅羨之几眼,便依着梅羨之坐了下来,北海公主不过是方才坐下,
一溜儿的婢女便将早已经儿备好的膳食一水儿送了上来,梅羨之瞧着这排场,心下酸涩的紧,
面上却似不赞成,只好嗔怪道,“公主,我食用的本就不多,北海虽富硕,只这天儿瞧着着实叫人心慌的紧,
故而莫要这般儿铺张浪费,节省下来却也能多救济几个穷苦牧民。”,
北海公主却似半句儿也未曾听进去,若是见自个儿欢喜儿的人且也哄不着,她缘何要做什么劳什子的北海公主,
劳心劳力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这般儿的人,却是半点儿也没什么菩萨心肠,普渡众生的心思。
梅羨之瞥见北海公主那满不在意的模样,心下叹了口气,却是也知晓他这话儿,她却是半点儿也没听进去,
他自幼学的便是儒家正统,习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纵然天下争夺如何,素来最是悲苦的想来且也是那些个最底下儿穷苦之人,
故而这份儿心思本不应该他来操,只他终究儿还是见不得那些人在穷苦饥饿交加中悲惨死去。
梅羨之瞥了眼北海公主的腹部,到底到了嘴边的话儿却也吞了回去,他到底且也不是个大方儿的人,
不论如何北海之地的这些人,于他眼中终究却是比不上她的孩儿。
故而只好脾气的道,“公主,过几日待有卖粮食的商队而来,便由着王帐出钱儿买些粮食散下去,且与我们的孩儿祈福如何?”,
北海公主虽是不在意,只梅羨之瞧着却是上心的紧,不过是些许钱财而已,却也不过因着这点儿小事儿惹得他不开心儿,
因而北海公主却是没有半点儿犹豫的便点头应了下来,只今年的风雪却是比之往年厉害了许多,况且大金这般儿境况,
纵然那些个商人为着钱财能铤而走险,然这般儿境况且会有商队往来与草原?
虽然不愿意扫了梅羨之的兴致,然北海公主还是开口道,“羨之做主儿便是,只这般儿的境况,这天气儿还有商队往来?”,
梅羨之垂了垂眼眸,自是没有商队敢这般儿境况下到处儿奔波,然而今却是有的,不仅仅儿有,且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只这话儿,梅羨之却是不可能与北海公主道出实情,故而只是道,“且也不知,只这几日进进出出,若是听了些消息儿,道是有人欲要乘着大金混乱狠狠的挣上一笔,
故而便是这般儿的天气且也不消停,虽则且也薄凉狠毒的紧,只而今这般来且也是便宜了我们。”,
北海公主皱了皱眉头,心下却是有些嘀咕,只瞧见梅羨之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心下却也只是道自个儿少见多怪。
梅羨之瞥见她这眼神儿,心下却是紧了紧,想来美人计似他这般儿的却是十分儿的成功,
自北海公主诊断出来有孕之后,北海的事儿便渐渐儿的移交与他的手中,
经过他的别有用心之下,北海公主除去牢牢儿的抓紧兵权外,身边儿的人却是已经儿慢慢的被梅羨之给掌控了,
只是他且也不敢太过分,纵然而今这时间儿却也是紧的很,他且也只能徐徐图之,
梅羨之只觉着心下累的紧,瞧着眼前之人心下是又愧疚又狠心,时时刻刻儿都觉着在折磨这自个儿。
北海公主却是不知这些儿,且也不要人侍候,且自个儿与梅羨之布菜,
信心满满儿的看着梅羨之,梅羨之在她的满心欢喜中回过神来,
且也不敢在走神,只顺着北海公主的玉著看下去,这方才回过神来北海公主缘何今日这般儿期待儿用膳,
心下却是又软又酸,除去一个温和的笑容竟是半个字也开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