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何人?”,周灵素受不得红霞这般的作为,也不乐意作践人,说着便起了身往外走去,
实在是红霞虽到周家的时日尚短,然却也是叫周灵素最头疼的人物之下,若非当真要紧之事,她轻易不会出言打扰周灵素,
今儿个既是开了口,便是周灵素不得不上心的,门外的红霞却是出奇意料的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些不确定又头疼的道,“不知,听闻是夫人老家时的旧识。”,
周灵素心中却是纳罕的紧,若是老家之人,倘若当真儿来了京城,当也不会来寻她,而是去她叔父家或是二堂兄府上才是,
至于道是她的旧友,周灵素却也只能道一句天意弄人,她还有挚友,莫不是痴人说梦话?
红霞并不是多言之人,纵然有些许揣测,然不能确定之下,却也不会轻易言语,故而只静静的跟在周灵素的身旁,
而周灵素见红霞并不多言,知她性子却也不会在多费口舌,只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便快步朝前面走去。
直至快到了花厅,红霞方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提醒道,“那人是个瞧着并不正经的女子,夫人切莫要心软。”,
周灵素脚下的步子一顿,心下却是有些窃喜,到底这些时日的功夫没白费,还是将这冰山而一样的美人稍改了些许,却也不枉费她这段时日的功夫。
只是当看到花厅里的人,周灵素却是半点儿欢喜也无,且面上毫不犹豫的带上了厌恶,若不是这是自个儿家,且来都来了,周灵素却是恨不得从未见过此人,当真儿是只一眼便叫人厌恶得差点儿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周灵素冷着脸进了花厅,瞧见那人正痴缠与周慈玫,心下的厌恶越发的多了几分,忍不住冷声赫然道,
“慈玫你在这儿做甚,今日的功课可做完了,还不下去。”,
周慈玫有些愕然,只见自家二姑姑面色不佳,眼中厌恶之情赫赫然,且也不耐烦这花厅之中的人,
道了一声,“二姑姑,”,便顺势施施然的离去,步子分快,没有半点不喜与愤然,
见周慈玫离去,周灵素连眼睛都未曾抬一下,只那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挥手便让花厅里的其他人一道儿也下去了。
“哟,姐姐好大的火气,待自家亲侄女都是这般的不假辞色,怨不得我后来居上,好歹远来是客,想必姐姐应不会一盏茶也不愿赏我喝,便下逐客令吧?”,
半是讽刺,半是玩笑,周灵素却是半个好脸色也无,若是这人当真儿能轻易打发了去,便不会出现在这花厅里,故而周灵素却也不白费功夫。
径直坐到主位上,却也不弯弯绕绕,径直单刀直入道,“和穗儿,你我之间何来情义,今儿你既敢到我君家来,莫不是觉着自个儿脸大,我当真软弱可欺?”,
周灵素阴恻恻的模样,却是叫和穗儿恨不得两把挠烂了周灵素那张明显养尊处优惯了脸,
若不是周灵素,她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既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垂下眼眸将心头的恨意压下,
阴阳怪气的道,“姐姐这般的好命,自是能耐大着呢,一个生不出蛋的母鸡,被弃了之后,尚且还能在嫁高门,如今也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
这般的手段,这般的心计,软弱可欺怎配得上姐姐。”,
说罢便痴痴的笑了起来,笑闭却也不待周灵素开口,却又接着嘲讽道,“想必那将军却也是瞎了眼,竟是瞧上了姐姐这般的残花败柳,”,
周灵素却是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早早的儿拽住了早忍不住想要冲出去收拾人的红霞,冷眼瞧着和穗儿,待那人发够了癫狂,方才不急不缓的冷淡淡的道,
“当不得你一声姐姐,本将军夫人姓周,从未有过姓和的亲戚,且与你何干?”,
周灵素未曾如何,却是叫和穗儿气得花枝乱坠,以前明明儿个瞧着只是有些妖娆妩媚的小家碧玉,而今竟是一身的风尘味,便是这大冬日里头的,衣着且也暴露的紧,竟是污浊得周灵素恨不得将这花厅里的东西都换个便的才是。
红霞见惯了周灵素平易近人的模样,今儿个这般刻薄的模样,却也是惊到了她,瞥见周灵素因着牢牢的拽住她的手,手指泛白,心下思量这般隐秘的过去,自个儿是否该回避一二,
只瞧见那不正经的女人,却又觉着自个儿不宜离去,且她素来嘴紧,纵然听到了什么,却也不会多嘴,故而轻轻拍了拍周灵素的手,瞥了一眼周灵素的身后,她不会乱来,示意周灵素放手,
周灵素难得的瞧明白红霞的意思,只挑了挑眉,顺势放开红霞,而是拍了拍桌子示意红霞坐在她的旁边,
红霞本不愿坏了规矩,只是瞧见周灵素眉宇间的厌恶与不快,红霞到底却也不愿在外人面前驳了周灵素的面子,叫人看了笑话,惹周灵素不快,索性便眼神凌厉的坐到了周灵素旁边的椅子上。
至此周灵素面上的神色方才好看了些许,和穗儿见周灵素这般的忽视她,心下却是越发的不快,瞧着红霞绮丽的容貌便怪笑了起来,
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的同情的怜悯起周灵素来,周灵素只瞧着和穗儿这般的模样,越发的厌恶起来,只觉着这和穗儿当初有病,而今更是病得不轻,却也不知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只一眼便叫人厌恶的紧。
“哟,我的好姐姐,人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你我却也算是共侍一夫,虽则不过是半日而已,这声姐姐,姐姐还是当得的。
莫不是姐姐觉着自个儿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了,过去的事儿便能一笔勾销了不成?”,
周灵素眼中的厌恶之情越发的浓烈起来,竟是觉着连这间屋子都脏了去。
冷冷的道,“今儿个你到我君家来,便是说这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