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殿下,你瞧今天的雪还是下的特别的大,不知道更北边的地方,该是如何的冷?”锦衣华服的十来岁的少*趴在窗前,似是不知冷似的一把一把的接住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苍白的面容虽瞧着平静,眉宇间却是萦绕着愁绪。
武乐垣瞧了眼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觉着便是身上的狐裘却也少了几分的暖意,越发的懒洋洋的起来,没了兴致,只将身上的衣衫裹紧了些,将那汤婆子往怀里揽了揽,便又皱着眉头对付起案几上的功课来。
“既是不知,却又如何去想?莫不如趁着天色尚早,将先生留下的功课完成了,方才是正经事,至于旁的,我却觉着没甚意思。这雪莫不是**下,这天儿冬日里焉有不冷的理儿?”
少*却是不理,只垫着脚尖便去够那窗外正开的正好的梅花,许是只这凌霜傲骨的梅花,方能挣脱这人世俗尘的枷锁,便是这刺骨的冬日里却也能在这纷纷扬扬的大雪里舒展腰肢,不求冲天一怒,远远的瞧去却也是一束束的烈焰,将这冰冷刺骨的寒冬点燃了去。
武乐垣终究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这高高的宫墙之内,却是谁又当真儿自在无忧,金尊玉贵,天子娇儿,却也拦不住这刺骨的风雪。
瞥了眼身旁伺候的小宦官皆在外间的火炉处取着暖儿躲着懒儿,武乐垣方才垂了眼眸将手中的笔搁在案几之上,朝少*踱步过去,似是未曾有半点儿的慌乱,只那藏在狐裘下的小手却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兰蔻儿,你素日里却也不似这般模样,今日怎的多了许多的悲春伤秋,竟是连我却也不理?真真儿叫人伤了心去。”
少*的身子僵了僵,随即便低低的笑了出来,径直摘了一枝红梅,却是未曾叫武乐垣碰到他半分,深吸了口,将红梅上的雪抖了去,方才将红梅递于了武乐垣,
“九皇子殿下,我这般无用的人,除去这花花草草,自是在无旁的事儿可做。”
武乐垣瞧着少*温顺低垂的眉目,心下便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便是他在无用,却也是这大周的九皇子,虽不如他的哥哥们中用受宠,却也未曾尝过太多委屈,便是他的母妃犯了忌讳,褫夺了封号,他却也未曾受了多少的委屈,谁道,这中宫的皇后娘娘是个心慈的,他虽不至于养在皇后膝下,
却也常常于中宫里往来自由,况且这皇家啊,除他一人外,却也在无旁的*纪尚小的子嗣,故而却也娇宠的很。
“兰蔻儿,你是我的伴读,故而这天底下却是没人能平白欺负了你去。与孤道,却又是谁欺负了你,我与你寻公道去。”
少*苍白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窗沿,愣了会儿方才笑了起来,只那笑容里却是瞧不见半分的欢快,
“殿下,我有殿下与兄长,皇后娘娘却也照顾我甚多,自是无人能平白欺负了去的。况,既是殿下的伴读,我却也不能平白坠了殿下的威名,若不然却是当真宛如烂泥,半点扶不上墙。”
武乐垣轻轻掐了下自个儿手心里的肉,方才小声的开口,“兰蔻儿你可是想你兄长了?”
少*对上武乐垣担忧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眸子,终究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武乐垣扣了扣自个儿的肉,犹豫了许久,到底却还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