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君家叔叔海棠花儿又有什么的好说的呀?”
小家伙的童言稚语里尽数是疑惑,君孟眼前一花,似乎又看到了满城的海棠花,灿若朝云,美得惊心动魄,
“是啊,海棠花,世间最美丽的花儿,像是开在心头的亡命花。”君孟的手按在心口上,似乎心痛得紧,君孟的眼睛里闪着莹莹绰绰的水光。
“卢管
娘走了,娘的娘家同样是大族,许是她其实却也不爱爹的,只是她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女子,故而便是那人并不是自己心爱之人,到底却也如了家族的意,嫁给了爹。
后来,谁又能知晓人世间最是多变的便是**,她们从夫妻到**,却也是了那有**。如果大哥**出现,想来我们一家应是平安随和的。
将来我会长大,会按着家族的意愿成亲生子,可能会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也可能只有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
到抵却是不会遇到我的阿颜的{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我们是缘是劫,若是**我,想来她应还是那乡间朱家捧在手心上的明珠,不见的有多少荣华富贵,却也一生顺随。
她那样的女子,谁又能不爱呢?”
“君家叔叔,不是说云中的事嘛?为什么忽然说一起一个莫名的女子,而且,娘亲说不要随便谈及人家姑娘的闺名,这不好。”
君孟修长的手盖住周慈扬疑惑的眼睛,自个儿的眼眸里却是叫人读不懂的哀伤,
“慈扬不是要听故事嘛?这世上的事却也**一来便是**的,大抵故事却也要从头说起。”
“哦,这样啊,那君家叔叔你继续讲嘛。”
“娘回了娘家,走之事很决绝,便是连我为未曾看过一眼,那日我醒来之后,只有满院的海棠花陪着我,我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到底都**找到娘,
我问爹,娘去了哪里,爹并不说话,只是脸色难看的看着我,我问得急了,他便也不说话,只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后来,我问遍了家里所有人娘去那里,但是**人知道,我守着娘院子里的那棵大得出奇的西府海棠,从日落坐到月上柳梢头,直至天明。
守门的老仆悄悄告诉我娘走了,在以不回来了,让我别等了。
娘那样心善的人又怎么会抛弃我呢,我从天明复又坐到了黄昏,满院子的海棠花开得正好,衬着漫天的云霞,就像是落在人间的彩绢。
模模糊糊中我在漫天的云霞里睡着了,那天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断断续续的可能有一个多月,但是娘一次都**出现过,自那之后我便知道老仆说的是真的,娘在以不会回来了,我也是**娘的人了。
原来**娘的家里,那么冷,冷得我,半夜里时常睡不着,总是悄悄的跑到原来娘的院子里,守着那株海棠花才睡得着。
又过了一个月,我终于见到了娘,但是不是在叶家也不是在娘的家里,而是在摄政王府的喜堂上,
一身大红的衣衫衬得她面若桃花,手中的团扇也遮不住眼中的冰冷,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家,以及那个叶家新多出来的大少爷,
我忽得觉着同样一身大红衣衫的摄政王和娘很相配,满目的红色,比那个冷冰冰的家,其实还要暖和。
我看着娘跟那个男人拜了天堂,在那些不知是喜,还是鄙夷的目光中,笑着送新人进洞房。
只要娘离了喜堂,我想我便在**娘了,最后挣脱老仆的束缚一把抱住了娘的大腿,娘**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我,但是她眼睛里的漠然,刺得我心一阵阵的疼。
我问娘:“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娘沉默了许久,“这里**你娘,只有摄政王妃,叶少爷慎言。”,“不,你就是我的娘,我不管娘是谁,娘永远都是我的娘,娘嫁给谁,谁便是我爹。”,
那是娘第一次打我,众目睽睽之下的打我,叶家的众人都很愤怒,便是我这个没了娘的孩子在遭受族人的耻笑,我也是叶家嫡出的大少爷,以后的叶家家主。但是摄于摄政王的威严,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娘推开我,径直冷着脸大步朝新房走了,热闹的喜堂上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也许从那一巴掌开始,命运终于要收回它所有的代价。
那天我孤零零的在喜堂上坐了许久,似乎**一个人知道我在那里,在后来在满天星斗里,是那个男人,
那个娘的新婚丈夫一身喜服的将我抱了起来,送回了叶家。也许那样的男人才更应该是我的爹,而不是那个懦弱的叶家家主,他告诉我,
他很喜欢娘,只要是娘喜欢的他都喜欢,奈何情深缘浅,娘是我的娘,他也是我的爹,以后我若是喜欢,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娘的日子里,我听到了许多的闲言碎语,也尝到了所谓的人间冷暖,我虽不能接受娘的离开,但是我忽然觉得这样的人会待娘好一辈子,
在叶家的门口,我大声的喊了他爹,在我爹怒火中大声的喊了他爹,笑着祝他和娘百*好合,早生贵子。
在我爹隐忍的怒火中目送着他离开,在开败了的零零星星的海棠花中笑着笑着便哭了,那天我又在娘的院子里的海棠花下睡了一夜。”
“君家叔叔,那个谁,为什么他娘都跟别人跑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啊?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周慈扬连忙赶紧跑到前面将门给推开,一脸的疑惑和嫌弃,
这样的故事对他这样的男孩子而言一点趣都**,但是他是个懂礼的好孩子,是他请的人家跟他讲的,所以就算是不喜欢,他还是乖乖的听下去,
但是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听客,总是忍不住打断说书人的故事。
“也许是真的有问题吧!”
“君家叔叔,二姑姑说天气冷了,你身体不太好,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你赶紧过来坐,我让丫鬟将炭盆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