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棠愣了愣,他缘何又不想肆意,到底这世间却是多约束,“秋玲儿说的自然**错,只是京城到底不与其他的地方一样。以后出门在外,秋玲儿还是要谨言慎行,姑娘家的名声到底太过重要,莫要任性,
若不然便是母亲慈和,却也容不得你。”
周孝棠这话儿却是说得有些重,叫人听了心里不舒服的紧,只却是句句肺腑之言。
便是大周女子的地位素来尚算得高的,只到底这世俗向来却是对女子约束的紧,莫说其他的,便只大周的历代帝王之中,
历代女帝大多只一任夫婿而已,身边便是个唱曲儿的小馆儿都**。
而其他帝王,却大多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便是当今,朝野之中多有传闻,当今素来爱重先皇后,只那后宫之中却还不是妃嫔众多。
故而周孝棠到底却也不愿意看着自个儿家的妹妹因着一时的肆意快活,赔了自个儿的后半生。
这倒不是因着今儿个周灵素坐在边上,他方才如此道,而是他素来是个心底善良又柔软的少*,便是发生那样的事,除去周灵素这个素来亲近的二姐姐,他却是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起过,
到底那却是他嫡亲的妹妹,便是她当真狠毒,他却也不愿意瞧着她小小*纪便落了个歹毒的名声,将一生儿都赔了进去。
周秋玲面上的神色有些悻悻的,瞧着周灵素赞同的目光,还是乖巧的应了下来,倒不是她觉着周孝棠说得对或是其他,只她单纯的觉着,凡事自家这个二哥说的,二姐姐便**不赞同,
若是因着这些个小事,与自家二姐姐闹了个不痛快,反倒是得不偿失,她这京中的日子只怕是越发的难熬,眼下她却也只觉着只有自家二姐姐家里尚是一方清净之地,便只是默默的坐着,却也叫她身心舒畅,
故而无论如何却也是舍不得,况这两*别的都是旁的,唯独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道理,她深谙其道。
“嗯,二哥说的有道理,我听二哥的。”
甜美的笑容无可挑剔,端是可爱的紧。
周灵素瞧着他们兄妹郑重的模样,心下好笑,却还是道,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两个,莫不是跑来你二姐姐家讲道理的,都这个时辰了,竟还不饿,当真的小孩子,傻得紧。”
说罢,便径直起了身朝一旁的花厅走去,如今家里人多,除去特殊些的,旁的全是自家亲人,而君家这宅子却也不大,当不得还得自个儿呆在房中用饭,
不过是几步路而已,反而是一起用膳来得有趣些。
而这一早上的全耗在这厅里,周灵素现下心里却也有些急了去,宅子虽小,家中之人却是不少,况还有两个大小孩儿还要照料,这一天天儿的,周灵素却也是忙得紧。
周孝棠兄妹相视一笑,便立时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为何忽然这般问了起来?”
周秋玲三两步窜上去挽住周灵素的胳膊,方才随意道,
“也没什么,只是母亲今儿个瞧着我的神色有些别样,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却也是极关心你,却又担心二哥你拒人于千里之外。
故而临出门之事,母亲身边的大丫鬟特地寻了我,托付我与你带句话,而今二哥瞧着却也不会那混不讲理的,故而便顺嘴问上一句,
到底也是应了别人的事儿,故而还是不好食言而肥。”
周孝棠先是一愣,随即神色变了变,终究还是臭着脸道,
“她想来便来,未曾有人拿链子绑了她去,这副模样做甚。哼,叫人心里平白的不舒服,算什么世家贵女嘛。”
便是自个儿的亲生母亲,周孝棠到底还是抹不下脸来,故而便是心中有了悔意,面上依旧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周灵素听得刺耳,这世间虽有那不慈的爹娘,而大多的父母却是甚爱自个儿的子女。
而自家三婶,周灵素却是知晓的,虽则瞧着似是清高又凌厉,而于她自个儿的这些孩儿身上,当真是爱的紧,只她素来严肃惯了,便是宠爱,却也鲜少有表露情绪之时。
而今听着周孝棠这阴阳怪气的话儿,周灵素心里却也是不是滋味得,转过头狠狠的瞪了眼周孝棠,方才又道,
“海棠花儿,那是你亲娘,若是不会说话,你便不要说,没得人强求你说,下次若是在叫我听到你这话儿,看我不捶你。”
周孝棠尚未来得及辩白什么,周秋玲便附和了过去,气得周孝棠牙痒痒的,
“对啊,二哥,二姐姐说的对,母亲是个很好的人,便是二哥心里有些怨气,却也当不得与人说母亲。若不然当真是有些该大,便是我这个旁人瞧着,母亲却也甚是爱重你这个孩儿的,
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说不得我这个做妹妹的,便是拼着犯上的由头,却也要好好收拾收拾二哥,叫二哥知道,知道什么是好歹。”
周秋玲小大人的模样,周灵素心里的不快一时之间,便也烟消云散,只觉着自家这个堂妹,却是有趣的紧。
周孝棠却是觉着逼屈得紧,偏他却又说不得什么,那话,方一出口,他却也是后悔了的,只是没道理说到一半的话,复又吞了回去的道理。
而今眼下这般除去生生受着,他却也不宜说旁的,不论如何他到底还有亲娘,而自家二姐姐却是爹娘早逝,不论说得甚,皆是往人伤口上撒盐。
至于那小没良心的,谁又是生来就没良心的,只不过是伤的多了,深了,重了,方才渐渐的没了心,瞧着一天天儿的瞎乐呵。
故而周孝棠还是压着性子随意的应了下,至于究竟是什么意思儿,却是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明白。
见周孝棠多少有了收敛,念着他心底到底多有怨气,故而周灵素却也在不多做计较。
随意的应了两声,便快步朝花厅走去,这两日因着这,那的事儿,除去匆匆往君孟的院子里去看了两回,便是话都未曾与君孟说过两句,
故而君孟的声音在花厅里响起,周灵素却是忙着过去亲眼瞧瞧,方才心下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