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劳心了,这本就是安应该做的。”这场战事本就不是谁一人之事,而是大周的千秋大事,胜则更进一步,败则几代帝王的心血却是白流了。
故而不论是承平帝还是武龄安,皆是决计不会允许战败的存在,至于那高高的帝位,终究是谁登上去,武龄安现下,却也不想太多计较。
若是旁的皇子,公主,不论是谁人登上那个位子,若是未曾生了谋逆的心思,自仍旧是皇家金尊玉贵的公主,王爷,
唯独她,除去自己登上那个位子,唯独一谁,谁又能不明白,太多的恩宠,是恩,却也是毒药,利剑,早将后路斩断。
便是她自个儿坦言,未有二心,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况还是她这样帝王亲手培养起来的利剑,继承者。
君言点了点头,却也未曾在客套其他,他本就不是喜欢多言之人,兼之,若无意外,武龄安注定是要坐上那个位子的,
便是,这些年,素来于朝廷上多有历练,到底年纪尚轻,难免有不足之处。
若是旁人,便是有些许不足之处,却也未有什么,到底人无完人,孰能无过。
而为君者,则不然,便是些许的偏好,尚且会劳民伤财,遑论其他。
眼下,多个练手的机会,便是偶有不妥之处,因着这场战事,兼之众人的拱围,想来却也可控。
“殿下这些日子一直在城外忙碌,却是许久未曾回来了,前些日子偶遇怀恩侯,侯爷拖臣给殿下带信,若是殿下偶有闲时,烦请过府一叙,怀恩公主甚是挂念殿下。”
武龄安略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本就是一堆乱麻一样的事,便是眼下,她却有些自暴自弃,仍旧逃不脱这一堆儿的麻烦事。
便是她这个四姐,因着长在道山,素来不喜争权夺势,然晏归安又是甚样的人,武龄安却是在清楚不过。
便说是七窍玲珑心,都是贬低了他去,若是只是寻常叙旧,便是因着她们姐妹前许多年都未曾有多少情谊,如今到底却也不是离得千里迢迢,况那些个年里,有关老君山的诸多适宜,差不离皆是武龄安在管,便是少有相见,到底却也多有情谊,
武龄安自然不会拒了武韵彩的情谊,“表兄,可知我四姐可有甚事否?”
这声表兄,却是叫君言愣了愣,缓了缓神,方才道,“臣,却是不知,只偶有听闻好似怀恩公主有孕吧,到底边塞清苦,怀孕的夫人秉性多有变化,殿下若是有空,走走却也未必不好。”
若不是周灵素怀着他们家宁宁时,性情哪般的变幻无常,君言自是不知,这孕中的妇人是何模样,到底这些年太过孤独了些,这一声表兄,却是叫他多了些温软,故而竟是开口相劝一二。
武龄安皱了皱眉头,若是如此,不论如何,她都应该去看看,只这妇人生产素来凶险,却又是番上神的事。
武龄安苦笑道,“安,却是无不去的借口,表兄那人可知何时归来,到底云中的大夫这医术,着实差了些,四姐素来娇气,总是小心无大错。”
君言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日,撕心裂肺的声音,一屋子的血腥味,竟是叫他瞬是失了所有的力气,除去摊坐在门外,他竟是无计可施,便是后来,那一声婴啼,却也未曾叫他有多少的喜意,因而苍天怜悯,未曾夺他所爱。
“尚有些日子,只怕不能解殿下之忧,殿下若是忧心,可去信京中。”
武龄安一时之间神色莫测,到底却也未曾在言其他,只道,“既是如此,表兄,便容安先去探望四姐一二,至于战事,可能等安归来,在与将军细说一二?”
君言自无不可,战事上的事,云中情况复杂,到底不宜于她练手,故而武龄安自是不会轻易插手,
然,她到底是监军,该知晓的却是半点也不能少,故而君言闲暇时多会于她言说战况一二,
“殿下自去便是,眼下情况稳定,一时半会儿应是无事,却也不着急,殿下闲暇时过来便可。
至于城外之事,却也不见殿下来回劳碌,臣,待会儿便安排人去城外等殿下便是。”
这般的安排,武龄安自是在满意不可,面上到也多了些笑模样,“既是这般,安先行谢过将军,安却也不啰嗦,这便走了。
表兄却也事物麻烦,自家人无须在相送,还请留步。”
说罢,却也不等君言开口,便龙行虎步的离了中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