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来吧,八百里加急容不得半分玩笑,陛下那边却是无论如何也该去一封折子的。”
便是经历了一次次的生死,君言如今能在好好的看着这世间,其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却是不能与外人道也。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怕死之人,以前他总想着能或者回去在看她一眼,一眼就好,知道她好好的,便好。
如今,他却是贪心不已,他要陪着她共度以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他想陪着她窝在那个小小的山村,共赏山岚,他想和她孕育几个孩子,一起教他们读书习武,他最想的是和她白头偕老,度过以后的每一天。
钱顺儿看了一眼君言,却也不敢违背君言的命令,他自是知道今日君言多说上两句,却也是因着心情好的缘故,若是平常,军令如山。
君言也不管钱顺儿,若不是身上的伤着实太过严重,他此时恨不得跳下床来,架马绕着大营跑上一圈。
君言的亲卫却也不少,只是贴身伺候的却是只有钱顺儿一个,君言自知给不了他们前途,故而凡是有机会,只要他这边走得开,却是将人全派了出去,企图将来能给他们谋个好些的前程。
因而便是这一次君言身受重伤,因着皆在重要的位置上,故却也只能回来看上一看,却是不能同别的将军的亲卫一般,守在君言的身边照顾。
钱顺儿去取了炭笔和纸,便连忙给君言送了过去,
“将军,我先去抓药去了,若是有事,直接唤人就是,大帐外轮流守着人的。”钱顺儿手中拿着尘虚道长重新开的方子,不放心的多嘱咐了几句。
“无碍,早去早回,我这边却是离不得你。”君言将炭笔和纸拿在手中却是忽然转了心意,到底对那人的思念却已经将他所有的思绪已经掩埋。
钱顺儿叹了口气,倒了杯水放在君言伸手便能够到的地方,又将大帐里细细的检查了一边,方才带着担忧转身离去。
这抓药熬药一来一去花的时间却也不少,故而钱顺儿却是很是不放心。这军营中的人上至将军下至小兵,多是粗糙不会照顾人的粗心人,钱顺儿也是因着其比别人更加细致的缘故,方才来了君言身边做亲卫的。
便是如此,钱顺儿出了大帐,却又同大帐外的守卫嘱咐了一番,让他每隔一段时间,便进去给君言换杯水。
君言将炭笔和纸拿在手中,却是痴痴的笑了起来,笔下却也不知写什么的好,情不自禁的那人的小像却也是跃然纸上,便只是一纸画像,却也能解他的相思之苦。
许久,君言方才将那人的画像仔细的收到一旁,方才提起笔来给承平帝写折子。素来冷静自持的君言却也忍不住人性了一回,便是他的家书走得在快,却也不敌朝廷的密折来得快。
且边关的折子素来都是直接递到承平帝的手中,君言自是不怕有人告他假公济私。
那人既是他的舅舅,想来这样的事情,到底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故而君言径直将写于周灵素的家书径直大摇大摆的放在了送往京城的折子里。唤来人,便将折子与信给递了出去。
同时封了一张小纸条,径直绑了信鸽腿上朝京城送去,与八百里加急相比,信鸽在珍贵,到底也有限。
这驿站的快马,便是连夜赶路也要上好些时日,况如今却也不是太过着急,自是不能不计后果的赶路。
故而,信鸽先一步送信,却是在好不过。
君言却也知道,大金的事不解决,他却是无论如何却也离不了这云中,更别说于她回青山村。
只是两人接过来,到底边城不同于京城,他却是舍不得她吃这些苦的,何况,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她到底不适合来云中,任何一个意外,都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故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大金的事解决掉,才是正理。
贺兰巴林经此一战,却是已经不曾问题,想来想要将其食肉吞骨的不在少数,只是他身后的北海公主却是不好对付的。
不过北海公主素来喜爱美色,手段虽是卑劣,然兵不厌诈,况以其好色成性的性子,便是不消他们布局,却也不会轻易放过这倾城倾国的美人。
贺兰巴图手上的兵力却是不足为患,他手中握得最多的是钱财是商路,且此人最是精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因而却也可以先放到一边。
贺兰多木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是其手中的兵力却是不可以小觑,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外祖父,更是棘手。
大金传来的消息,贺兰巴图与贺兰多木其关系异常亲密,若是二人两手,君言的眼神暗了暗。
大金其他的公主王子倒是不足为患,不过是散兵游勇,至多不过是趁着局势混乱之时捞上一把,当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既然已经如此,大周却也不介意多上几座城池,几千里的土地。
最深不可测的还是萧氏,若是未曾跟拖拖儿结盟,大周却是更愿意跟萧氏结盟,毕竟一个萧氏就足已将整个大金改朝换代。
不过,现在这般却也不错,萧氏毕竟太过龌龊奸诈,与其合作,同与虎谋皮没什么两样,况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萧氏可是出力不小,与大周的血海深仇却是应该好好算上一算。
拖拖儿要的是萧氏一族的性命,但是就目前拖拖儿手上的权势而已,却是多有不足。全力以赴对付萧氏,自是尚有一战之力,但是同样周边也是群狼环视。
然拿大周将士的性命为拖拖儿填出一条路来,却是不可能,大周要的是大金,而不是在养出一条狼来。
其中当如何运作,却是要好好思索一番,介时那鎏金城中的那一人却也该死了,他或者的意义,不过是尚未布置好后手罢了。
君言揉了揉做疼的太阳穴,心中隐隐的有了某种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