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咕咕,咯咯咕咕,咯咯咕咕。”周灵素和织儿才走到厢房的外面便传来一阵杜娟的鸣叫声。
“这寺里怎么有杜娟的叫声呀,真难听。”织儿听到杜娟的声音,脸马上臭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翅膀长在鸟儿身上,自是愿意上哪儿便上哪儿,寺里也没什法子。”周灵素好笑的道,看着织儿任是一脸晦气的样子,复又问到,“这鸟儿怎么惹你了,叫你这般厌恶它,说来我给你报仇,怎么样。”
周灵素轻轻晃了下织儿的手臂,脸上带着打趣的笑容。织儿不知怎滴,一直在哪儿嘀嘀咕咕的,竟是没看见周灵素脸上打趣的笑容,“我就是不喜欢它们,叫得还没有麻雀来得好听,乌鸦的声音都比它们动听。”
“咯咯咕咕,咯咯咕咕。”似是在嘲笑织儿似的,杜娟的声音越发的明了,急促。
织儿又听到杜娟的声音,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趁周灵素不注意的时候,竟捡了石头向周围的树林扔去,尤其是那疑似传来杜娟声的方向。
周灵素没有想到织儿如此憎恨杜娟,竟是愣在了原地,尤其是看见平日里力气并不大的织儿拿了那么大的石头接二连三的向林子里扔去,周灵素是直接在原地愣了会儿。
“咯咯咕咕,咯咯咕咕,咯咯咕咕,咯咯咕咕。”杜娟的声音越发得尖锐刺耳。
会杜娟的叫声的不一定是杜娟,周灵素忙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去拉住织儿。
“你这是怎么啦,那鸟儿好好的,你做甚跟自己过不去,石头砸到自己怎么办?”不待周灵素说完,织儿便红着眼眶要哭不哭的看着周灵素。
待周灵素仔细去看,织儿复又将脸别到一旁。周灵素皱了皱眉,忙上前一把抓住织儿的手,强迫织儿将脸转过来。
此时的织儿愤怒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周灵素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擦去织儿脸上的眼泪,“这是怎么啦?啊,这是怎么啦?”
织儿摇了摇头,只一个劲儿的流眼泪,“咯咯咕咕,咯咯咕咕,咯咯咕咕。”
杜娟的声音越发的急促,周灵素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不耐。织儿不说话,周灵素也不知说什么的好,只是温柔的擦去织儿脸上的眼泪。
织儿突然一下子抱住周灵素的腰,将头埋进周灵素的胸口无声的哭泣。若是织儿哭出声来,周灵素还能劝解一二,如今这般听了几声鸟叫声,便哭得死去活来的,周灵素也是很无奈,只是轻轻的拍着织儿的后背。
直到周灵素胸前的衣襟都被织儿的眼泪给浸湿了,织儿才红着眼眶抬起头来。
期间杜娟的声音又叫了好几次,叫的人心烦意乱的。
周灵素哄着织儿去厢房里洗涑了一番,又安慰了她一会儿,借口要去一趟净房,忙匆匆从厢房里快步离去。
“说吧!什么事,这般急,像催命似的。”周灵素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个除了高大外没有其他外貌比较突出的男人。
男人一点儿也不在意,但是似乎对周灵素也没多少敬意,“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周灵素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说吧,想知道什么?想得到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对于周灵素如此上道,男人的眼睛里有了丝满意,便俯身在周灵素的耳边低语起来。
周灵素的脸上一点儿也不掩饰对男人的厌恶,虽然在听男人说,但却是有意屏了些气。待男人说完推开,周灵素便点了点头,垂着眼睛想了会儿。
才神色莫测的道,“下个月初一,你来觉恩寺。”
“不行,太晚了,得早点。”男人的脸上略微有些烦躁。
周灵素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太晚,你想被盯上,那不如你直接来府上?照你的伸手,想来这京城怕是你不能去的地方也不多。至于你的主子,想来很是乐意舍些东西来换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尤其是后面的几个字,周灵素咬得很是情谊。
“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你……”男人被周灵素气得发抖,一双本就大的眼睛,此时宛如铜铃般大小,下垂着的双手一直在抖一抖。
周灵素四下里打量了下男人,随即轻轻拍了拍手,“不错嘛,竟是学得有模有样,你到也不是太废物?”
“你,你……”男人发抖的手指着周灵素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有什么话,好好说。这桃夭怎么办事的,怎会选一个结巴来,怪不得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周灵素后面的几句话声音略轻了些,像是喃喃自语似的,说罢便不耐烦的狠狠瞪了几眼对面的男人。
说是喃喃自语,男人又那里会没听到,但人家又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些,况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只能逼屈的打碎牙往肚里吞。
周灵素本就是因着先前的杜鹃声惹得织儿伤心落泪,故意挑男人的刺。如今叫男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是将心里的这口闷气给出了。虽然织儿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不过给她报不报复罪魁祸首,护不护短却是她的事。
确实是不好耽搁太久,周灵素也怕被人看见,复又给男人解释了几句,“这京城我也不熟,他虽有些人脉在京城,然因着这事,事关重大却不能操之过急,引人怀疑。我也不好太过频繁的来这觉恩寺,一般都是初一十五来。略有些异常,落在有心人眼里,恐生事端。”
听了周灵素的解释,男人想了下,便点了点头。
“下次还是这里?”男人想了下,还是问了出来,只是在不敢多说一句,不说都会被人刺,说了怕是连主子的脸都要给丢干净了。
周灵素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便对男人摆了摆手,男人动了动嘴,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要离去。
周灵素突然想到还在厢房的织儿,忙唤住男人,“下次不要用杜娟声。”
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周灵素,“为什么?”
“难听,用麻雀声就挺好的。”男人也不在问为什么,免得又被人给挑刺,见周灵素无事,转身便离去,似乎后面又恶虎似的。
待男人离开,周灵素又去了趟净房,才慢悠悠的朝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