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是想差了,这天下安宁。”君言用手指了指头顶,“先生可不要胡言乱语,想来也不是你主子所愿。”
来人脸色僵硬了下,便放声大笑起来,“确如将军所言,是在下口误口误,还望将军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君言只是笑了笑,并不接来人的话,直叫来人讪笑不已。
“砰”的一声,云涯一下子将门给撞开,气冲冲的将火盆一下子放在了那人身旁的架子上。如果不是用扔的,火碳会撒了一地,云涯断不会如此温柔。
君言只是皱了皱眉,却不曾怪罪云涯,“云涯,去沏壶茶来,天色也不早了!”
云涯脸上厌厌的,“好的,这就去。”说罢,便转身离去。君言对着来人拱了拱手,“还望先生莫要介意,云涯这小子被我惯坏了。”
来人将伸到火盆上的手,伸了回来,“将军那里的话,云涯小将此来真性情。”
君言不置可否,“来了那么长时间,还不知先生高姓大名,真来言之过。”
“高姓大名不敢当,蒙主上不弃,将军唤在下丹一便可。”二人脸上虽都挂着笑容,彼此皆知,那不过是最基本的客套罢了。
“愿来是丹先生,是言怠慢了。”说是怠慢,却不见君言真有怠慢的神色,想来也不过是句客套话罢了。来人也知此理,只是对君言笑了笑,并不当真。
“哥,茶来了!”云涯沏了茶回来,给二人倒了茶,欲要离去。君言忙叫住他,“云涯,你去外面守着,莫要叫人接近这里。”
“哦,好的!”云涯走了一半,又转过身来认真的问君言,“哥,如果是嫂子呢?该如何,也是不让嘛?”
君言点了点头,云涯会意转身便要离去,君言复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若是阿素过来,你自劝她离去,晚些我自会与她说,其他的莫要多言。”
“好的,那我出去啦!”
“嗯,去吧!”
云涯出了门,便将门给带上,待门关好,来人脸上的笑容复又多了一分,“想来将军和夫人定是很恩爱,将军对夫人可真是一往情深呀,在下羡慕至极。”
君言不欲与来人多谈周灵素,并不接这茬话,叫来人将话绕不到周灵素身上去。
“丹先生还是直言便好,拙荆不过是个山野村妇罢了,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来人笑了笑,也知不可逼得太紧,不然想来定会适得其反,而且这君言也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得罪的起的,哪怕如今隐居在这乡野之间。
“所以,丹先生之言便可。”
“将军是爽快人,那在下便不多费口舌了。”
“云涯,阿言在那里,为何一大早的便不见人影。”周灵素看见云涯坐在外院书房不远的地方,不知在想什,便上前寻问君言的去向。
云涯看见周灵素过来,像个灵活的猴儿一样的,一转眼便窜到周灵素的身旁,对着周灵素指了指书房。
周灵素很是疑惑,不解的看了看云涯,云涯忙将周灵素拉着往后退了几步,便小声的说了起来。“有人来找哥,哥说不要去打扰他们,哥还说他自己会跟你说的。”
周灵素皱了皱眉,“来人是谁呀?”云涯只是憨憨的笑了笑,却不说话。周灵素也知道云涯这小子平时虽然是个大大咧咧又有点笨笨的,但是嘴却紧得很,而且又有点鬼机灵。
问了句,见他不说,便也不强求。
“里面可沏了茶,备了火盆,大冬天的,书房里还是满冷的。”云涯一脸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周灵素见云涯如此,很是好笑,“可有吃东西了?”
云涯郁闷的看了一眼周灵素,“没有,天色尚早,织儿怕是还没有做饭。”
“嗯,既然如此,有什么想吃的,说来,我唤织儿去做。”
云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忙报了一大堆,自己爱吃的菜,周灵素皆一一应了下来。
周灵素见这边无事,便去寻织儿去了,云涯见周灵素并不纠缠,轻飘飘的便将这件事给放下,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同时对周灵素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爬。
周灵素和织儿将饭做好之后,一直不见君言和云涯过来,周灵素等了会儿,还是不见人,便让织儿先吃饭,自己去前院寻人。
到了前院,周灵素对云涯招了招手,云涯会意,忙跑了过去。
“你,哥他们还不曾出来嘛?这时辰也不早了。”
云涯也很是不高兴,所有的情绪都挂在了脸上,“还没有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这些人真烦人。”
周灵素想了想,还是歇了去唤人出来吃饭的心思,“云涯,莫要生气了,气坏了,找谁赔去。我们先去吃饭吧!”
周灵素往前走了两步,见云涯并没有跟上来,便回过身去,果然云涯还愣在原地。
“为何不走,可是有何缘故?”
云涯饶了饶头,“那个,嫂子,哥,哥让我守在这里。”
周灵素愣了下,随即便点了点头,也不多问。“既然如此,我唤织儿给你送过来吧!”
云涯忙点了点头,周灵素见云涯的傻样,便笑着离去了。
直至傍晚时分,君言和丹一二人才从书房出来,见两人出来,云涯比捡了钱还高兴,至少他的步伐便是如此。
“那便如此说好了,不知将军是否介意,在下在贵府,讨顿饭吃。”
君言愣来下,才反应过来,都一天了,二人除了喝了些茶,确实是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自己因着以前的缘故,一两顿不吃,到是没什么。
“先生不介意我这里的粗茶淡饭,言自是欢迎之至。”
君言对云涯招了招手,“云涯,你去唤织儿备些酒菜,不需要多丰盛,只捡着些快些的做便好。”
很是不喜欢这个来破坏他们如今这种平静的日子的人,见君言还对他礼遇有加,顿时觉得生无可恋,“是,这就去!”
丹一知君言对下属素来宽容和护短,对云涯尤甚,至少从如今两人相处的样子,便可窥见一二。
“丹先生莫要往心里去,云涯这小子素来疲懒,又是个没心眼的,都是我管教无方。”
丹一和云涯本就没有愁怨,而且人家主人家都这样说了,若是不大气些,那便有些狭隘了。
“将军那里的话,云涯小将甚是有趣,丹一会介怀呢?”
君言笑了笑,“既是如此,丹先生这边请。”君言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带着丹一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