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
任务对象:张六郎。
任务内容:愿保我命根子百岁无忧。
般弱:“???”
什么玩意儿???
般弱过去了才知道,原来男主张涧月在家中行六,人称张家六郎,他十六岁成了逢朝最年轻的红衣状元,同年家族大祸,满门抄斩,仅他一个人逃了出去。为了给张家复仇,他欲要改名姓,换门庭,以一个老太监的侄子身份叩入荣庭,重新搅动风云。
噢,说得通俗点,就是他要去当太监。
未来张六有权有势,混上了厂花的位置,唯独不能正常人道,令他无比饮恨。
好巧不巧,般弱穿过去的时机正是厂花挥刀自宫的那日。
她哪里还敢耽搁,问到了老太监的私宅,她一路火花带闪电杀到老太监面前,气势汹汹地逼问,“张六呢?他在哪里练葵花宝典?!”
老太监:“???”
老太监:“敢问葵花……”
般弱一挥手,豪气放言,“这不重要,不论是张六的葵花还是菊花,我这一辈子都不容他有失,你只需告诉我他在哪里!”
老太监有些为难。
这姑奶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来势汹汹的,恐是来寻仇的。
般弱着急得很,一拍桌子,“哎呀,张大爷,我跟张六一起长大的,我还会害了他不成!您只需带我过去,有什么差错的,我来担着就是,万一迟了,他下半辈子的快活就没了!您就忍心堂堂状元郎沦落至此?”
她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威逼利诱,老太监苦笑一声,冲她拱了拱手。
“姑奶奶,您跟我来吧。”
老太监生性谨慎,把张六这个戴罪之身藏在了一处地窖暗室里。
老太监刚开了门,般弱就瞧见一道背对她的修长身影,褪了道袍,露出挺翘玉臀,手里还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小刀。
啊,绝世好臀。
眼见他举起小刀,般弱连忙扑过去,大喝一声,“壮士刀下留根!!!”
张六:“???”
少年顿时警觉转身,“什么人?!”
“是你的人,你的人,千万别动手啊!”
绿茶一面敷衍他,一面埋头紧张检查少年的命根,这头玉白的小凶蛟被养在水渊大泽里,模样灵秀,没有一丝多余的杂草,也许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凶性不再,此时抬着头,乖顺无比趴在她的手心里。
绿茶忧虑无比,“不会吓得从此都站不起来了吧?”
那她这任务算成功还是失败呢?
那头小凶蛟在她的注视之下,颤巍巍地耸起,蓦地露出狰狞凶相,朝她扑杀过来。
般弱高兴起来。
“还没坏!”
她这一番旁若无人的摆弄,少年早就气疯了,身体打着摆子,脸颊涨得通红,嘴唇哆嗦了半天,“你竟敢、竟敢……岂有此理!我要杀了你!!!”
那锋利小刀横在她的颈前。
然而就是这个举动,少年辨认了来人,惊疑不定,“万般弱?怎么是你?”
般弱捏着他的刀尖,小心翼翼挪开,少年又羞又恨,哪里肯如了她的意,反而抵得更深,目光泛着幽幽冷芒,“万小姐好兴致啊,不去寻你的如意郎君,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我张某这番丧家之犬的好模样?”
般弱:哦豁!男主黑化不浅啊!
般弱翻了翻俩人过去的恩怨。
得了,男主落魄,未婚妻退婚羞辱,这不就是爽文开局吗?等男主坐到厂花之位,都不用他吩咐,想讨好他的人麻溜打包未婚妻,送到他床上,但男主心高气傲,怎么肯吃回头草呢,又觉得是女配算计他,挥一挥手就赏给手下做妾了。
绿茶暗爽,好耶,戏份最少,拿钱最多!
等她保住了男主的命根子,她就拍拍屁股杀青,养古代小奶狗去!
老太监见两人有旧,想了想,也不打扰他们,退了出去。
“哥哥!”
般弱哭得惊天动地,宛若乳燕投怀,挂在他的身上,“退婚的事你听我解释呀!”
少年冰冷推开她的身体,“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绿茶发挥死缠烂打的劲儿,使劲贴贴,像这种游走在黑化边缘的大佬,最适合扮演纯情小太阳来温暖他,感化他,超度他,让他放下屠刀,做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
然而——
黑化大佬咬牙切齿,拿刀霍霍她的脖子,“万般弱,你,你再不滚开,你休怪我无情!”
他没穿裤子!!!
这可恨又不要脸的臭丫头!!!
黑化大佬忍着羞恼,想要提一提裤腰,岂料般弱误会他要继续自宫,连忙恳切握住他的双手,她满脑子都是拯救黑化大佬,根本没在意对方还在空中遛着鸟。
“等我说完我再滚!”
张涧月如同看死人似的,冷冷道,“好,你说,说完我再送你上路!”
绿茶小仙女根本不怕他的狠话,他要干掉她早就动手了,她深吸一口气,“其实妹妹我的退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声东击西放虎归山啊呸没有放虎归山!我是说我为了瞒过我爹我不得不跟你决裂!其实我早就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情根深种非君不嫁等会我喘口气先!”
张涧月面无表情,“你喘,放开我的腰。”
般弱不仅放开了,她还很殷勤帮他提了提裤腰,嘱咐道,“这可是真宝贝啊,一定要保管好啊。”
张涧月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脖颈青筋爆烈,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也在突突地跳动。
他想掐死她!
过了一会,张涧月仿佛是想通了,忽然怪异一笑,“想同我做交易?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万小姐能付出什么了。”
般弱:“?”
话题转得这么快吗?
张涧月将滑到臂间的道袍拢了起来,像是故意似的,穿得松松垮垮,露出洁白秀美的长腿,“要是你能助我杀掉徐羡跟小平王,我做你外室又如何!”
般弱:“!!!”
雾草!
她这么快就要实现人生理想了吗!
作为闺阁小姐,般弱还是要矜持的,“哥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等趁火打劫的……”
张涧月不耐烦打断她,“我时间不多,不同你纠缠,方才你都验了货,就问你要不要?你若想要,就拿出点好处来!”
虽是年少聪慧,心性狠绝,但张六郎到底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斩断情根的勇气被般弱搅合碎了,立即是风流云散,于是他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反正有送上门来自以为很聪明的小傻子,他不用白不用!
般弱是阴差阳错验了货,十六岁的少年的腰又瘦又硬,小蛟却是生得极好,就是爱逞凶斗狠了点。
绿茶心动又犹豫,“可是,可是我比你小,这么早养外室不太好吧?还有啊,养你费不费钱的?毕竟我的月银虽多,可每个月还要用来喝茶、听戏、买吃食话本、逛庙会、赏赐下人、给我爹准备寿礼、养鹦鹉……”她掰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数。
张涧月总觉得她格外的欠。
然而这是他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张涧月忍了又忍,听到她还要把那扁毛畜生的吃喝都算上,城府还未深沉的他险些就要翻脸。
少年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这有什么妨事的,你先把我养在外头,平日过来吃吃豆腐,待你时机成熟了,我随你采摘!我不需要你的银钱,只要你平日里多跟你爹说说话,把朝廷的事情告知我,如此便好。”
般弱想了想,“这也行,不过你要发誓,待你得势,可不得报应我家!”
张涧月心头冷笑。
真是天真,誓言最是无用,他便是毁约了又如何?
待他大权在握,他定要将今日之辱,一一报在她身上!
两人约定之后,般弱就兴冲冲给新出炉的外室置办小爱巢,足足花去了她五百两私房钱,心痛得般弱无法呼吸。
然而她进门一看,她的外室正在树下练剑。
外室穿了一身银白底暗纹箭衣,腰钩黑纱,白玉作陪,剑如残雪惊鸿,光影纷乱,映得他那一双鸳鸯眼细长美丽又杀机勃发。
美少年舞剑,赏心悦目。
般弱暗想,就冲着脸,这腿,这腰,这钱就氪得值。
“唰——”
一缕剑气从她颈肩荡开,浮起一两缕冰凉。
般弱眨了眨眼,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外室冷哼一声,剑尖微动,将她凌乱垂在胸前的淡粉藕花丝绦挑起,散漫拨回了腰后,“来吃豆腐的?”
般弱都花了钱,当然是理直气壮的,“对啊,你有意见?”
“没有,随你吃,吃到吐我都不要紧。”
张涧月收了剑,身上带着薄汗,气息却很好闻,发间散着淡淡的皂角气味。般弱非常喜欢美少年淡而舒适的体香,忍不住凑到他身边,张涧月淡嗤,“一身臭汗,就你爱闻,什么毛病。”
般弱叉腰,“我花钱的,你管我呢!还有,你是我外室,说话注意点身份!”
嚣张外室撇了撇嘴,径直越过她走进房间。
“……喂!什么态度!”
外室悬好了剑,又走出去,将般弱横抱起来。
“你干嘛?”
外室低头看她,“你不是要我注意身份么?我是你外室,当然要伺候好你。”
话虽如此,但般弱年纪太小了,他只是吓唬她。
直到般弱十六岁,天子举行秀女大选,万老爹有意把她送进宫里当娘娘。
般弱跑到小爱巢,跟她的外室兴奋说了这件事。
“咱们的报仇机会来了!到时候你在宫外做阁老,我在宫内当娘娘,咱们里应外合,还怕干不掉徐羡跟小平王吗!”
外室看都没看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大斧头,嘭的一声,那一棵柿子树拦腰劈断,木屑四溅。
外室:“我方才没听清,你说什么?”
绿茶:“我说你在宫外做阁老,我在宫内——”
“嘭!”
那把大斧头被他随手扔掉,不偏不倚,劈入墙面。
入骨三分。
般弱咽了下口水,她要是再说一句,人头都要落地吧。
但她委屈极了,“你干嘛这么凶呀?我还不是为了你啊,你在后宫又没有势力,哪怕高中状元,想要入阁还不知道多少年呢。”
“那是我的事。”他神色幽幽,“你算我什么人,别自作多情献身。”
般弱生气叉腰,“张涧月,你什么意思啊,你吃我的,睡我的,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外室,你就要遵从三从四德!你还敢顶嘴!”
外室亦冷笑一声。
“我不但敢顶嘴,还敢顶腰呢。”
他把般弱扛上了肩头,扔进他的床间。
般弱还没爬起来骂他一百句,就被他率先教训了一顿,那执笔握剑的手强硬掰开她的手脚,膝盖就爬了进去,顶着她腿心无法合拢。她挣扎起来,却只能抓住他的头发,将那束发的绿彩海水白鹤丝绦扯了下来,墨发如山水倾泻在她身上。
外室瞧了一眼,说了句,“也好,你自己选的,可不怪我。”
就将那白鹤丝绦扯过来,把般弱的双手反折,绑在床头。
般弱:“!!!”
哥们我不玩这套的啊!!!
十九岁的美少年长出了男人的骨架,血肉皆热烈,声息如雷霆,他第一次吻她,却是至深的,缠着舌心不放,亲肿了才肯松嘴。
他边惩罚她边问,“还要不要当娘娘?”
般弱非要跟他唱反调,“我就要当!当娘娘什么不好的,我——”
恶蛟发了狠,搅得翻江倒海。
“还要不要?要不要?”
“我要!我偏要!”
俩人谁也不肯服输。
般弱被他顶得狠了,身体一斜,往床头撞去,她立马闭眼,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外室伸掌捂住她的脑袋,自己的手背则是撞得发红。
“……活该。”
张涧月停下了动作,语气有些生硬,又拉不下脸同她道歉,手指则是无意识揉着她的脑壳。
般弱可是小祖宗,见他心软,立马趴在他床头假哭起来,“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欺负我,我不理你了!我这就回家进宫当娘娘!”
“好啊。”
这些年张涧月也摸清了她的软肋,闻言淡淡道,“你前脚进宫,我后脚就断了这命根子去陪你。”
般弱不可置信瞪大眼,“……无耻!”
哪有人用自己的命根子来威胁人!
偏偏般弱还不得不吃这一套,她噘着嘴,“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不领情,到时候报不了仇可不怪我!反正,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动你宝贝!”
张涧月拍她小屁股,“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我保证它永远都活蹦乱跳的,能用到你八十岁。”
般弱:“……”
可恶,被狠狠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