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舒私下里找忠勇侯说话,“爹,老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忠勇侯大惊,“云舒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祖母怎么可能是中毒?谁会给她下毒?”
宋云舒也没生气忠勇侯不相信她,眯着眼道,“祖母的确是中毒了,而且是一种慢性毒药,一开始服用,脉象上只会呈现身体虚弱。渐渐的,就会耗尽体内的生机,到时候就没法救了。”
忠勇侯一开始也是太惊讶了,所以才开口反驳,可是听宋云舒说完,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脸色铁青,“是谁给你祖母下毒?好狠的心肠啊!”
宋云舒想说刚才的叶氏的表现似乎是有些不对头,不过当着忠勇侯的面,到底是没说出来。
“父亲还是得派心腹看着老夫人才行,万一那下毒的人继续给老夫人下毒,那就不好了。”
忠勇侯沉着脸点头,“我会派人一眼不错地盯着你祖母,绝对不会给人再下手的机会。”
“父亲可以往外传,说我想到了法子能把祖母治好。说不定那给祖母下毒的人就急了,到时候就能把人给揪出来了。”
忠勇侯觉得这主意不错,就答应了。
宋云舒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以防事情泄露,父亲别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母亲。”
忠勇侯心里一凛,很快道,“你不相信你母亲?云舒你是在怀疑什么?”
宋云舒道,“我没怀疑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小心一点,对别人多一份堤防,这总是好的,父亲你说对吗?”
这话让忠勇侯无法反驳,只能沉着脸答应了。
过了几天,宋云舒就很惊喜地说翻到了一本古籍,这上面留下的药方能让宋老夫人醒来。
叶氏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讷讷道,“云舒,你说的那什么古籍真的有用吗?说不定那古籍上写的都是假的呢?你祖母的身体可不能出半点错啊。”
宋云舒道,“我自然是有把握才敢给祖母用药了。别说祖母只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这才病了,就是祖母中了毒,用了那古籍上的药也一定能康复。
夫人,我怎么看着你不是很高兴啊?你不是都愿意为了祖母割肉治病了,现在见我能治好祖母,你不该欣喜若狂吗?”
叶氏眼里划过深深的慌乱,猛地垂下头,“我——我当然高兴了。
可——可我担心现在越高兴,最后却会失望。所以——所以就不敢高兴了。”
“哦。”宋云舒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地应了一声。
叶氏真的是很慌乱,她知道宋老夫人是中了毒,是宋芷兰送进来的毒药。
叶氏在收到宋芷兰的信,让她给宋老夫人下毒,她当时害怕的不行,完全不敢去做,甚至是十分抗拒。
宋芷兰却太了解叶氏,她只问叶氏,难道她真的想被休了?以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忠勇侯娶别的女人?
叶氏当然不愿意了!
再加上那些日子宋老夫人不断喊着让忠勇侯休了叶氏。
叶氏愤怒下就把宋芷兰给的毒药,嫁给了宋老夫人小厨房里的张妈妈,那是宋芷兰跟她说的,张妈妈是她的人,把药交给她就行了。
没两天,宋老夫人就再也没法子说她不想听的话,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叶氏害怕的同时,心里又涌起巨大的喜悦,再也不会有人逼着侯爷休了她了!以后宋老夫人都不能再找她麻烦了。
高兴没多久,叶氏没想到宋云舒就能找到法子救宋老夫人,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叶氏无从得知。
叶氏不想宋老夫人痊愈,否则她就只能被休了!
要是再往深里查,揪出她给宋老夫人下毒,那她就彻底完了。
叶氏慌张地跟宋芷兰通信,急切地想寻求帮助。
宋芷兰看完叶氏送来的信,眉头皱得紧紧的,把信纸捏成一团,咬牙道,“宋云舒你可真是我的克星啊!
处处克着我,让我不顺!”
很快宋芷兰捏着信纸的手松开,冷冷一笑,“能救又如何?我就不信你还有本事能让人起死回生!”
宋芷兰给叶氏回了信,让叶氏加大药量,直接毒死宋老夫人。
人死了,一切就全都结束了,这样多好。
叶氏现在根本没法子给宋老夫人下药,忠勇侯不知是怎么想的,凡是要进宋老夫人嘴里的东西,通通都是由他心腹中心腹准备,别人是别想插手。
想继续靠张妈妈下毒,那是不可能了。
叶氏的手里还留有一些毒药,照宋芷兰说的,那些分量如果全给宋老夫人喂下,那么宋老夫人必死无疑。
真的要亲死毒死宋老夫人吗?
原本下毒的是张妈妈,叶氏还能自欺欺人,说她不是直接下手。
可如果亲自动手了,那该——
最后叶氏还是下定决心,打算亲自给宋老夫人下毒。
因为宋老夫人的情况的确好转了,曾经还睁开了眼睛,在宋云舒给她针灸以后。
那时忠勇侯,宋宇弘夫妇都很高兴,叶氏却死死盯着宋云舒。
叶氏当时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宋云舒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分明就是她的克星!这人会克死她的!
这个念头一在脑海里产生,叶氏就深信不疑。
不能让宋老夫人醒过来,宋老夫人必须死!
足足做了两天的心理准备,叶氏才彻底下定决心。
这一日,叶氏让屋内伺候的人都退下,说她要单独跟宋老夫人说说话。
“夫人,侯爷有吩咐,说奴婢们不能离开老夫人半步。”
叶氏板着脸,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婆婆的亲儿媳!我想跟婆婆说些私房话,你们待着做什么?
我是侯夫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们只是奴才,我这个主母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叶氏端起女主人的架势,软的硬的通通用上,终于是将屋内的下人都给打发了下去,她也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人都离开了,叶氏暗暗松了口气,很快又去看躺在床上的宋老夫人,动了动嘴巴,没发出声音,她说的是,“别怪我,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没法子。”
叶氏紧张地吞咽着口水,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药,抖着手把药打开,期间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把药给洒出来。
短短的动作,叶氏却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勇气还有力气,她看着那白色的粉末,仿佛是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忍着心悸将手中的药粉往宋老夫人的嘴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