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书喜欢宋清月的容貌和性情,单纯得很,可三姑是神婆,若是先前三姑给他弄好了店子也就罢了,可她没有,不仅没有,因为她,他们还倒贴了一二十两银子了事。
所以,符书迁怒上了宋清月,可宋清月长得不错,他忘不了,就又去了一次。
如今听到符方强说起冷员外家,他心中一动:“爹,这员外爷能看上我?”
俗话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冷员外家的女儿,那可是千金小姐,能看得上他?
“这个……当爹的不骗你,这件事,是我从一个食客口中听来的,冷小姐在县城闹得有点凶,所以,冷员外就想早点给她找个人家!”
闹腾得有点凶是什么意思?
很快,符书就知道了,原来,冷小姐重罚下人,结果导致那下人自杀,这事都成了千竹县有钱人家的谈资,富贵人家,哪家没有丫环仆人?
可哪怕是打骂,也不会将人逼死,虽说丫环仆从是下人,可朝廷自开国以来,就倡导以仁治国,以孝治国,仁义当先,像冷小姐这样的,将人逼死的,在他们千竹县,被所有富贵人家看不起。
所以,冷员外气极,这才放出这样的话来。
樊氏在堂屋等了许久,直到亥时,也不见人给她送去,气得她站在门口就骂:“丧尽天良的,老娘这辈子辛辛苦苦拉扯三个孩子长大,血汗都给了你们,你们长大了,嫌弃我老了,一个两个的,大门都不迈进来,早知道老娘当初还不如直接掐死你们……”
本来已经睡下的三房、大房,都被樊氏吵醒了。
万氏不舒服,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符方刚将她按回床上,自己披上衣裳:“你睡会儿,刚刚没睡好吧?我去看看!”
符宴没有睡觉,吴琳儿没了,她身上的功德金光陡然增加了不少,只可惜,煞气太少,若是煞气充足,她猜测,她的修为可以再上几个台阶。
符宴缓缓睁开眼睛,樊氏将全家人都骂起来,符老栓坐在樊氏身后,不言不语。
樊氏骂累了,就转身喝了一口水,跟符老栓说:“老头子,你看到没有,我们俩,这是造了孽呀,你看看,我在这里骂了这么久,三个儿子啊,我们俩儿孙满堂啊,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老头子啊,哪天我们两个老东西两脚一蹬,估计都臭了也没人知道啊!”
说到伤心处,樊氏竟然真的开始抹眼泪。
符方刚来时,就看到樊氏抹眼泪。
符方刚一向嘴笨,只木讷的问了樊氏一句:“娘,大晚上的,怎么哭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樊氏立马哭天抢地开始嚎叫:“哎哟哟,可算是把你们这几个祖宗给等来了一个,符方刚,你还是我生的不?你还记得我生你养你的恩情不,我真是命苦啊,出去,外人都说我命好,我三个儿子,可你看看,你娘我在这里哭,在这里喊,一个两个的,竟然个个都是聋子、哑巴,这是不把我当人看啊!”
“万一哪天我和你爹一口气上不来,我们两死在这里了,臭了,也没人来管吧!”
“早知道我还生什么儿子啊,我还不如那些绝户头的人呢,我的老天爷啊,活不下去了,你爹的腿才断了多久啊,这一个两个的,就恨不得我们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