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停的从县衙这边赶到城外陈家所在的村庄,但是齐冰羽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有陈家大哥还有陈娇兰大嫂,陈张氏夫妻俩的好找,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被叫了出来。
就为了和找上门的楚争鸣讨个公道,陈张氏更是披头散发双手叉腰的站在鸡窝顶上,扯着嗓子给围拢上来或是动手或是拉偏架的村民拱火叫号。
“乡亲们啊,这姓楚的都找上家门了啊,他休了咱们家的姑娘,现在咱们家姑娘有了活路这人还看不过去非要来捣乱,这咱们可看不下去,眼看着这婚事要办不成,大伙的喜宴可就吃不上了啊……揍他,给他紧紧皮长长记性,叫他知道咱们村子里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这陈张氏可谓是捏住了村里人的心思,明天就是陈娇兰上花轿的日子,村里大多都有拐弯的亲戚,一早就把喜钱送来了陈家,要是这喜酒吃不上,喜钱不是白花了。
所以上手的人很多,跟楚争鸣来的两名捕快手脚并用也只能拦下一部分,有的妇女还趁乱把他们也闹上了几把,简直是苦不堪言,而楚争鸣已经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身上都是大脚印子。
其实听到动静,陈娇兰也是出来了,就在人群最外围,
被陈达山紧紧拽着手臂不叫她靠近,陈老汉更是怕真出事,喊住手喊得嗓子都哑了。
齐冰羽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的一幕……齐冰羽眉头子皱紧,真希望现在自己手上有把枪,现在朝天来一发,保准这些人乖乖住手,真是一群胆大妄为的刁民。
所有的捕头捕快到达都是第一时间冲进了混战的人群中,最先把自己的两斤同僚解救出来,村民看到穿官衣的人到了,人数还不少,有的也算有点眼力,乖乖住手躲到一边。
齐冰羽眼尖,看到一边被人群挤到的一担子过门礼,红布已经才脏,却出现一眼熟悉的东西,炮仗!
直接和罗成要了火折子,几步窜过去,捡起炮仗就点,燃烧起来之后更是直接丢进了人堆里。
噼里啪啦一阵子巨响,浓烟冒起来,人群被吓得四散分开,露出趴在中间的楚争鸣,鞭炮就在他旁边炸响,他却依旧趴着动都没动。
人群里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坏了,打死人了!跑啊!”
现场刚才还是全村总动员的场面,一下子只剩下陈家人还有不知情况的楚争鸣,与齐冰羽罗成等人。
“楚争鸣,你有么有怎么样?能睁开眼睛么?说话!”齐冰羽把人
翻了个身,叫他正面朝天,一看之下暗自撇嘴,乖乖打得真够惨的,伸手在他脸上还算是完好,肿的老高的脸颊上拍了几巴掌想看看是否还有意识。
原本长得还算过得去,一副谦谦君子酸书生样的楚争鸣现在就跟猪八戒现了原形一般,脑袋成了猪头一样,他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齐冰羽,想要说话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哼哼。
齐冰羽心里送了口气,还好,这人只是外伤看起来虎人,伤的不是很严重,把他交给李逵等人,齐冰羽才站起身环视四周,正好看到陈达山拖着挣扎着想要过来看看情况的陈娇兰朝院里走。
而陈张氏贼兮兮笨拙的撅个大屁股从鸡窝上面蹭下来,也想顺墙根摸进家门,跟大号肥硕黄花鱼一样,一脸的心虚。
“陈家的你们都站住,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犯法,公然着急众人殴打他人,县衙可以抓你们回去问罪的!”
陈张氏推了丈夫一把,身子直接挡住院门,面对齐冰羽他们一众差人,理直气壮的说道,“官爷,您可不能冤枉人啊,我家人可是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这个姓楚的,是这脏心烂肺的狗男人做的事情过分,乡亲们都看不下去了才动手小小教训了
一下,何况还不是在我家中的事,和我们可没关系。”
“你刚才喊那么大声,当官爷是聋的不成,你还敢狡辩!”齐冰羽现在是真的有点动气,这样的乡野妇人和她说理能把人气死。
“是呀,官爷你也说了我只是动嘴,我们妇人打架都是这样,我还没有骂脏字呢,够文明了,您可要秉公处理啊,把这个上我家闹事的赶紧带走吧,别叫我家见了血光,我家明天可是还要办喜事呢,算您行行好。”
这话说的都是他们家的理,反而是楚争鸣这个被打的自找,把齐冰羽都给气乐了,而楚争鸣躺在那里还不老实,挤出来一句不是很清楚的话,“先生,是我僭越,这事就不要追究了,我死心了。”
既然被打的都不追究,齐冰羽也懒得和这样无理取闹的妇人费口舌,狠狠瞪了楚争鸣一眼,意思像是在说你也活该,楚争鸣只是眼神躲闪的避开都不敢直视。
陈张氏有点耀武扬威的当着他们的面,不客气的把大门关上,赶来救人的只得匆匆带着楚争鸣回城,这位还是看看大夫的好,齐冰羽才懒得给这人治伤,这样的酸书生也是该教训,休了人家还敢上门,不打他打谁!
折腾到县衙的时候天都已
经黑了,李逵留了人在医馆陪着楚争鸣,回来并报情况。
“齐先生,楚争鸣断了两根肋骨,其他倒是没有大碍,就是短时间要卧床了,咱们的人还要守着么?”
这人即使真是凶手现在也不能出去再作案,守着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了。
齐冰羽叹了口气,皱着自己的眉心说道,“再守几天,我心里总是不安生,这一个个的真不叫人省心。”
“对了齐先生,楚争鸣叫我带句话回来。”
齐冰羽现在一点都不好奇这人会给自己带什么话,现在除了自首她什么都不想听。
见齐冰羽不说话,李逵兀自说下去,“他说原本陈娇兰自请下堂他还觉得可惜和不舍,现在终于是死心了,以后再也不会去纠缠陈家,叫您放心。”
“他和陈家爱怎么就怎么,管我鸟事!”齐冰羽烦躁的嘟囔了一句,现在她不知道怎么了很是心烦,语气不自觉的有点重,可是下一刻齐冰羽就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问,“你说什么?是陈娇兰自请下堂的?”
“对……对啊,楚争鸣就是这么说的!”
李逵完全状况外,被齐冰羽吼得有点蒙蒙的,齐先生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这货怎么现在才说,真是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