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被读魂的修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就那样双眼暴突着没了气息。
几息后,青年收了魂识,不在意地挥挥手,便有人将那惨死的修士抬了出去。
“哦,对了。”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对剩下的四个修士道,“叫本座副门主就是,本座可不敢犯上作乱。”
那四人挣扎着从担架上起来,跪好了才恭敬道,“弟子遵命,副门主!”
救命!他们怎么到哪都能遇到变态!
此时大殿中几乎全是天喑门在古漠的精英,却没一人发现,就在这大殿中,有人堂而皇之地开了个匿空站在一旁看完了全程。
而此时,那人的目光还紧紧盯着那个天喑门弟子被抬走的方向。
“关系密切”,“甚是亲密”,还真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匿空中,玄惊尘目光晦暗不明,良久,他抿了抿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你近日就留在西漠。”
他吩咐了青筱一句,也不说留着做什么,转身便回了神域木空间。
青筱,“……”
他愈发看不懂主上了。
……
百华宫
邪昙对摆弄管弦的娇艳女子们招招手,“且先放下,过来。”
花厅的长桌上齐整地摆着些琉璃盏,都是乘的些消暑的甜食。
那群女子步伐沉静,围着长桌站定便没了其它动作。
邪昙古怪地看她们一眼,“坐啊,怎么,觉得谱子没记下来不好意思?”
女子闻言果然坐了,又没了其它动作。
邪昙旁边传来一声低笑,楚漓放下手中玉石看着她们,“那日在学院遇上怎么没见你们这般拘谨?”
“非是拘谨,只是国师乃逸群之才,德行贵重,在国师面前小女子免不得时时省己。”
邪昙看着那出头之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倒是不必时时自省,除了修炼之时,小姐们可随性些。”
那日见完皇帝后,那些官员或是世家族长便开始送礼到百华宫来,其中不乏送美人进来的。
那些美人邪昙挑挑拣拣留下几个,而那之后,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得了什么风声,个个都开始送美人,甚至是送小倌。
小倌是全被打发回去了,美人,邪昙也留了几个。
并且给足了他们面子,每个府上送来的都酌情留了一两个。
但是事情却还没完,一日早朝时有人上奏说东漠没有女子入学的先例,说是需要一人教她们学院的规矩。
邪昙当时还觉得他们没事找事,在龙椅右边的蛟椅上安静看戏。
然后事情就找上她了,也不知这满朝文武是怎么达成共识的,居然一致认为他们的国师,是个做这个龙腾学院的“教引嬷嬷”的最佳人选。
邪昙当时惊呆了,但是龙椅左边蛟椅上的孤叶居然也认同了他们的提议,还给了她一个很有深意的眼神……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帮了她?
邪昙也不知这天大的误会是怎么来的,但是知道这摆明了是这些人要家中把适龄的女子送来百华宫,任人挑选。
皇帝当时脸就黑了,他选妃的时候这些大臣都没那么积极!
这些贵女拘谨归拘谨,却有不少的眼睛看着刚才出头的人,有讥讽也有嫉恨。
邪昙摩挲着手中刚雕好的白玉兔子,用灵力托着将它送到方才回话的女子面前,“收了礼物就不许怕我了。”
那兔子就拇指大小,却被雕得惟妙惟肖,连眼睛的神韵都雕出来了。
女子接过兔子羞红了脸,低头小声道,“迎夏谢过国师。”
邪昙看了眼心思各异的贵女们,在桌上摆出了各式各样的小件玉饰,“原本是都有的,但是你们再这副小古板做派,就没礼物了。”
她顿了顿又假意琢磨了一下道,“迎夏……我记得,你还有个姐姐?”
阮迎夏顿了一下,而后面色迅速变化,待她酝酿好情绪正欲开口,斜刺里传来个娇俏的声音,“如春姐姐身子抱恙,便不来听训了。”
段锦月进了花厅便绕过长桌直直往高台的矮几走去,跪坐在邪昙对面,眯着眼小声道,“国师,你再这样什么时候能哄好玄导师啊,都出走几天了你还不急?”
邪昙,“……”
千惑紧随其后,“对啊,叶公子,先别管别的女人了,你这样谁受得了!”
邪昙让妙棋端来两碗凉糕,用灵力冰镇了一下才推给她们,又拿起玉石和刻刀,缓缓道,“他出不出走,受不受得了与我何干。”
她复又看向楚漓,语气加重道,“你看到了,我对好看的人向来宽和许多,他并不是例外。”
楚漓不置可否地“啧”了一声,手中刻刀一歪,那玉石便“啪”一声碎开。
邪昙被他蠢得扶额,都教了几天了还会把玉石弄碎,蠢成这样也是难为他了!
锦月好奇地凑过去,“楚导师,你这是雕的什么花啊,我从未见过。”
“是碧元花,我们村里独有的,古漠其他地方都不长。”说罢,他又把碎玉往邪昙那边拢,“叶兄,我是看你没料子了故意弄碎的,你看,还能雕两只兔子呢。”
邪昙没管他,跟千惑对视了几息。
在楚漓说那是碧元花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对视了,碧元花,只能在神启那样灵气浓郁之地生长。
千惑一开始看到楚漓雕的东西就有些疑惑,但是由于楚漓手艺不行,她也不敢确定。
现在他亲口说出,千惑便几乎确认了他们也是神启之地的人。
她粲然一笑,“叶公子,你和楚公子是一个村子的吧?”
邪昙,“他是隔壁村的。”
千惑,“那你们村子里也有碧元花么?”
邪昙轻笑,“当然有。”
楚漓注意到了她们的对话,并且破译了加密内容,但是丝毫不为自己无意间扒了别人的马甲而内疚,反倒是还有心思调笑。
“叶兄,怎么随便找个妹夫居然找到了同乡么?”
他原本还以为寒异轩是遭逢大难之后转了性子,却没想到原来是换了个芯。
锦月被他们的哑迷弄的一头雾水,插不上话便埋头吃自己的冰粉。
邪昙仍是懒懒散散地,对锦月道,“食用此物不可过量。”
她这话也不知是触了锦月哪根神经,那捧着冰粉的姑娘瞬间就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