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惊尘覆上她的手跟她一起揉,“你睡醒后说想吃东西,大约是吃的有些撑了。”
邪昙,“!!!”
原来这感觉是吃撑了,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吃撑着!
“没其他的了?”
“没其他的了。”
他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小韵儿,若是和你一起困死在这倒也没什么,可是这里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我不想跟他们死一起。”
邪昙,“……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他戏怎么越来越多了!
“呵,说的好听!”一旁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叶师侄,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出去?”
云清故意提高声量,引得东漠修士都向邪昙看来。
他们差点忘了,他们还有个新上任的神秘国师呢!
虽然他们大多数都不看好这新国师,不过聊胜于无。
云清这一嗓子也引来了天喑门修士的嗤笑,他们也就差把“愚蠢的古漠人”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就算要抱有希望,这希望也该是在这位仙子身上,国师……呵呵!”
那天喑门修士朝锁秋的方向一抱拳,挑衅地看着邪昙。
他虽然不知道锁秋的身份来历,但他能看出这女人在古漠动用灵力不受限制,反正舔就完事了!
锁秋,“我没办法。”
“……”
那她怎么那么淡定!
从她进溶洞开始,许多人就开始悄悄留意她了。
可是除了放下石门,她几乎没有别的行动,就站在角落里漠然地看着四周,一副大佬做派。
现在她却直说没办法!
众人开始慌了。
“都说枫林有死无生,这不会根本没有出口吧!”
锁秋又说话了,“有出口。”
“出口在哪!”
“不知道。”
“……”
众人安静了几息,有人顿悟道,“此处既然是医圣的地方,定然是有出路的,医圣圣手仁心怕我等误闯连青岚圣界都留下了,绝不会想将我们困死在这!”
邪昙真是直呼内行,墨千遥人又不在这,不知道这马屁拍给谁听的。
还圣手仁心,他要是知道这一大群人乌泱泱往他的药室里闯,怕是魂都能给他们抽散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附和,便听到极轻的一声嗤笑。
这笑声虽然轻,但情感丰富,将鄙夷,冷漠,不屑,傲慢融合得恰到好处。
那隔空拍马屁的修士像是被踩了痛脚的疯狗,“你笑什么!”
“呵,东漠国师?莫不是久居井底,真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
邪昙眸带笑意与那天喑门修士对视,“这倒是不敢,只是有些好笑,我师叔口中的圣教修士,到了危急关头就只会拍马屁了?”
云清在心中大呼蠢货,说什么圣教,这不是直接暴露了……
等等!他师叔是谁来着!
“叶凌!你胡说什么!”
这突发的变故把在场所有人都整懵了,东漠修士大多都不知道云清归降天喑门,听了邪昙的话,开始不善地看着那对“师叔侄”。
少数知道内情的更懵,不是说好了将计就计?
这叶凌怎么又搞幺蛾子!
邪昙把温核的目光移向云清,眼中带笑眸底却幽暗深沉,“虽然不确定,但师叔都问了,我也只好一试。”
在场修士心中一动,收起了不友善的目光。
“你真的有办法?”
邪昙拨开人群回到“鸳鸯锅”边缘,“真正的生门,或许就在这锅底阴阳交汇之处。”
锅?
这原来是一口大锅吗?
高级修士的世界他们果真不懂,难道说这大锅也是种法器?
邪昙观察一圈,随意招了招手,“秋儿,借我点灵力。”
在众人再次集体懵圈的时候,一直待在角落的锁秋抬了脚。
众人不自觉地给她让出道路,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实在是邪昙这一声秋儿喊的太亲昵熟稔,让人不禁开始猜测他们的关系。
锁秋走到她身边,用只有她们两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家长辈不在,你打的过我?”她抬手起印,阴阳上空顿时被一个古老繁复的印记笼罩,“秋儿,灵力渡我。”
“……”
锁秋冷哼一声,终究还是将灵力渡了过去。
虚空中的印记轮廓逐渐加深,渐渐引得阴阳中的弱水和熔浆躁动起来。
邪昙唇齿轻启,无声地吟诵一段咒语,密闭的药室居然响起山崩海啸之声。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动荡,分割阴阳的界限消失,弱水与熔浆碰撞相容,阴阳中央渐渐被搅出一个漩涡。
待组成漩涡的熔浆与弱水全部相容,结成了火蓝晶体,邪昙停下了吟诵。
“这漩涡之底,大概就是通向外界的。”
众人上前探看,这漩涡中还有熔浆的余温和弱水的寒气,又是深不见底,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凶险万分。
更何况,邪昙语气中的迟疑大家都听得出来。
当即有人质疑,“大概?若这不是出口,你岂不是让我们送死?”
锁秋伸手去触那火蓝冰晶,深深看了邪昙一眼,“我去试。”
“秋儿,你累了,休息一下。”邪昙将她拉住,回头去看被东漠修士孤立的云清,嘴角勾起露出个诡异的笑,“师叔说,他想亲试,别跟长辈抢。”
云清,“???”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腾空向那漩涡飞去,同时,他似乎还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
待他张嘴只能打出“啊啊啊”的声音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下巴被卸了!
到了漩涡上空,邪昙却没急着把他丢下去,就让他悬在漩涡之上感受这寒流和热浪的轮番洗刷。
云清想用最恶毒的话去咒骂,可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用淬毒的眼神去剜邪昙,却对上她寒凉又透着杀机的眼神。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置身血海!
邪昙不紧不慢道,“辛苦了,师叔。”
话音一落,云清直接被丢了下去。
几乎同时,漩涡中传来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这惨叫声由近及远,却并没有弱下来,反而愈发凄惨。
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纷纷离漩涡远了一些。
邪昙脸上仍是挂着假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看来,是有些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