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秋冷眼看着他们四处翻找,目光却有意无意往段恒枫那飘。
东漠修士相对而言没那么激动失态,只是大多也是在百宝阁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拿走的法宝。
也不是定力好,只是,他们不知道仙启修士是什么概念。
邪昙看着中央的“鸳鸯锅”,任由玄惊尘摆弄她的腿。
“血腥味太重,熏人。”
玄惊尘整理好她的衣摆,无奈道,“伤在背后,我自己处理不到。”
又开始装了!
邪昙便看着“鸳鸯锅”不理他了。
另一边楚漓和冉蒙接上了头,悄咪咪往他们这边瞟。
冉蒙,“啧,叶导师哪都好,就是渣了点,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楚漓拍他的肩,感叹道,“还是年轻啊,你站反了。”
冉蒙,“……楚导师你什么意思?”
楚漓摇头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是鼻翼突然被一股奇异的香气掀开。
“什么味道?”
原是一修士在百宝阁上寻了一根香点燃,一群人围在那。
“大修的香果然不一样,我从未闻过。”
“没准还能增进修为!”
……
邪昙盯着“鸳鸯锅”看久了,甚至觉得那锅居然有了牛油香……额,好像不是牛油。
这味道……好晕……
玄惊尘还等着他的小韵儿受不了了来给他上药,却没想到那没良心的居然起身不挨着他坐了。
难道真是嫌弃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看着邪昙走到中央的阴阳旁停下,然后蹲下,伸手……
那一瞬,邪昙的手离弱水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
“小韵儿!”
他逮住她的手,“你在做什么?”
邪昙愣了一下,慢慢转头看他。
那一瞬玄惊尘心跳都漏了几拍,他的小韵儿眸中向来是如寒潭一般幽深,可这次,他却看到一双纯澈无辜的眼眸。
她眨巴一下眼,轻轻地,甚至还有点委屈道,“没有鱼鱼……”
“……”
心跳又漏了几拍。
“小韵儿?”
他察觉到不对,立马施了隔音结界。
果然,她很不对劲!
“大哥哥,你是在叫我吗?”
她弯着眼笑了,一派天真,“小韵儿,是我的名字吗?”
玄惊尘,“……”
脑子已经充血了。
邪昙还在往他身边凑,奶兮兮地,“想要抱抱~”
玄惊尘彻底愣住了,脑子还没转过来手便已经将她搂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拱了拱,又抬起头动了动鼻子,将小脑袋重新放回了他的肩上。
玄惊尘这次知道慌了,连忙灵力一转将伤口修复,还用了五遍净身咒,生怕把她熏走了。
他回过神来,也察觉到了那奇异的香味。
那香味无害,其中加了一味幻梦,对特定的人有奇效。
这香应当是用来助眠的,能让人梦见人生中最欢乐无忧的日子,只是他们点的是浓缩之后的,效用过猛,导致小韵儿醒着的时候就意识模糊。
他看向燃香的地方,默默将剩下的香移进了自己的空间。
“小韵儿,想吃鱼鱼吗?”
奶昙闻言立马支棱起小脑袋来,重重点头,“好困,还想睡觉觉~”
玄惊尘把她往怀里按,“那就睡一觉,起来就吃鱼鱼。”
奶昙开心得在他怀里乱拱,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咯着,便伸手直接把面具扒拉下来。
好在玄惊尘反应快,立马将隔音结界实质化,彻底与外界隔绝。
奶昙一通乱拱还觉得不够,扬起小脑袋用鼻尖去触玄惊尘的下巴。
玄惊尘无奈又宠溺地揉她的长发,“小韵儿,这样会被亲的。”
中了香之后的邪昙行为令人难以预判,听了他的话之后居然直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小韵儿!”他全力克制着把她按在怀里亲的冲动,点着她的鼻尖道,“还睡不睡觉觉了?”
奶昙追着他的手指咬了两口,没咬到,便耍赖一般往他怀里一扑,“那你不许趁我睡觉觉的时候跑开……”
她顿了顿,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大哥哥,你能不能陪我在这里等我父亲,他马上就会来接我了……”
“你父亲?”
“嗯……”
她是真的困到极致了,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玄惊尘抱起她踏入了自己的神域木空间,一座辉煌玄秘的大殿。
他轻轻将奶昙放到铺着白貂皮的软榻上,还没放手,一双小手就缠上了他的腰。
她费力地睁开眼,可怜兮兮地道,“我会抓鱼鱼,还会自己要饭饭,很好养的……”
说着说着,眼眶里就蓄满了泪,就这样泪眼汪汪地看着玄惊尘。
她这个模样看得玄惊尘心都要绞碎了一般,慌忙把她抱回怀里。
“不用小韵儿去抓鱼鱼要饭饭,以后的岁月,大哥哥都陪着小韵儿……”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但腰间的小手搂的却愈发紧了。
她一生中最欢乐无忧的岁月,居然也这么怕被抛弃。
他轻轻将她的脑袋按在心口,许久才平复下来。
“若是第一次就能将你接回来……”
若是她在那未知的一界第一次魂魄离体的时候,他有能力将她接回来,也不至于让她受这么多苦,也不至于让她眼中的光全部消散……
那时候,她才六岁!
他当初一次次把她的魂魄送回去的时候,甚至还冷漠地认为这是她的劫,是她该承受的。
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喜欢小韵儿的时候,却是恨死了自己的冷漠。
若是当初她的魂魄缠着他的一缕灵力嬉闹的时候,他没有冷漠地抽走灵力,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他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从窒息般的悔恨中缓过来,唤了青筱出来。
给的任务是,准备一桌饭菜。
青筱看着自家动一下都拿出十二分的小心,宛如被封印的主上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终还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领命离去。
邪昙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玄惊尘就维持着开始的姿势,时不时揉一揉她的长发。
抱着她时,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像是穿过了漫长岁月,但似乎就这样到天荒地老他也是愿意的。
但在她醒来那一刻,这所谓漫长岁月又似乎只是片刻。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拱了拱,抬眼偷偷瞄了他一眼又扑进他怀里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