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洲西岸,极寒山脉,厄尔多斯山,17000英尺以上的山脊地带。
这里温度终年处于冰点以下,冰天雪地、人迹罕至,地表积满了白皑皑的雪以及不知道僵化了多久的枯草尸体。如今正是这片绝地最寒冷的时节,山谷里不停呼啸着凛冽的寒风。不可思议的是,此时此刻居然有两位年轻男女在这片山地上行走。
两人都是黄种人面孔,男的大约十八岁出头,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身披貂皮棉袄,将全身捂的严严实实的;女的看上去较为稚嫩,身高不足一米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大红连衣裙,清凉的打扮和全副武装的棉袄男形成鲜明的对比。
棉袄男右手戴着羽绒手套,左手牵着红衣少女的手并肩行走,周围涌动着刺骨的寒流,使得两人在行步之间频频从口鼻中呼出白气。令人称奇的是,棉袄男虽然全副武装却一直打着冷颤,行步过程中嘴里一直发出“嘶~嘶~”的哆嗦声;而衣料单薄的红衣少女看上去则气色红润,裸露在外的前臂也是白里透红,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了许久,终于,棉袄男忍不住抱怨起来:“朝日小姐,你说这儿会有人居住吗?要不是你一直给我传输热能,我早就冻成僵尸了,你说会不会是情报有误啊。”
“快到了。”红衣少女不冷不淡地回道。
这位红衣少女肤白貌美,体态婀娜,精致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秀气的杏眼。红衣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但看起来比旁边的棉袄男要沉稳的多,眼里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她步伐有序地在雪地中迈步,娇小的身姿在风雪下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棉袄男尽管满腹牢骚,但对红衣少女的话言听计从,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进。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在棉袄男又要忍不住发牢骚的时候,其眼前突然一亮,因为不远处的山峦下,竟建有一间小木屋。
棉袄男性急之下直接松开了红衣少女的手,直奔小木屋而去,但跑出去还不到十米的距离便又缩了回来,他慌忙地握住红衣少女的小手,这才好受了点。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裸露在外的左手已经冻得发紫,好在红衣少女及时为其输送了热量,他的左手这才逐渐恢复血色。
红衣少女原本对棉袄男的冒失行为并不在意,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小木屋。谁知棉袄男得寸进尺,用他宽大的手掌在红衣少女的小手上蹭来蹭去,惹得红衣少女眼神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同时嘴里发出“呜呜”的疑似模仿野兽的吼叫声。
神经大条的棉袄男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老脸一红,手也老实了起来。长了记性的棉袄男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跟在红衣少女后面进了屋。
木屋里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桌、两张垫着棉垫的木椅以及一个烧的只剩些许碳渣的火炉;桌脚、椅脚下面凝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屑,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这番景象让刚进来的棉袄男和红衣少女同时露出恼怒之色,棉袄男突然痛叫一声,松开了红衣少女的手,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红衣女子一眼,只见对方已经气得头顶冒青烟了,其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一片赤红,屋里就跟开了暖气一样,陡然升温。
“你别冲动啊,我还没调查这间屋子呢,万一被你烧了线索就全断了!”棉袄男提醒道。
红衣少女这才作罢,木屋内逐渐升高的热量顿时缓和下来,红衣少女的肤色也恢复了正常。棉袄男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起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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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件,没多久,两人几乎同时注意到木桌的桌案上留有一张薄薄的白纸片,可由于摆放过久的关系,已经和桌案黏在了一起,冻成了硬梆梆的纸块。
红衣少女将手贴在上面,冻住的纸片很快软化,她翻开纸张的背面,依稀看到一行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
这一行字如同火上浇油般刺激了红衣少女的脑神经,她甩手将纸张扔给了棉袄男,随后大声吼叫起来,其脚下的冰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嗞嗞”化开,屋内的温度一下子又升了上去。
“我咬啥了他!陆玖!告数我那老家户跑去那了!?(音译:我要杀了他!陆玖!告诉我那老家伙跑去哪了了!?)”红衣少女用发音不准的华夏语怒吼道。
“朝日小姐,白老大说了,我们要以礼待人,咱们是来请人家出山的,不能动粗。还有,你华夏语说不清可以讲j国语,我听得懂。”陆玖劝说道。
“无路赛!老娘,到这儿,坐了那么多!航班!还有,长途车!出租车!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走到这,这死老头!居然又!跑了!我,华夏语很好,五个字以内,发音!老标准了!”红衣少女抗议道,但她说话的方式有点咬文嚼字的感觉,甚是有趣。
“你先别急,我来看看天机先生这次去哪了,应该没走多远吧,大概。”陆玖干笑道,他用掌心搓了搓那张纸片,一时间,大量的信息画面涌入了他的大脑。
半饷过后,陆玖似乎消化了大部分内容,他揉了揉有点晕眩的脑袋,面露尴尬道:“这。。。。。。天机先生似乎2个星期前去了华夏的都城,好像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提议的。”
数秒过后,陆玖仓皇逃出屋外,紧接着整个小木屋由内而外地迸射出炙热的红焰,红衣少女面红耳赤地从燃烧着的小木屋里走了出来,她掏出一部粉红色外壳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电话那头吼道:“白先生!快接我妈回去!你要找的屎老头就是个八嘎,居然泡花虾去了,我咬你干紧闲身带我里开这鬼地房!(音译:白先生!快接我们回去!你要找的死老头就是个混蛋,居然跑华夏去了,我要你赶紧现身带我离开这鬼地方!)”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白色睡袍的年轻人“唰”地出现在陆玖身后,感受到周围的寒流后,睡袍青年也不禁打起了哆嗦,他忽的又消失不见了,“嗖,嗖”两下闪动,陆玖和红衣少女只觉肩膀被人抓住,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间布置奢华的酒店套间里。
白衣青年松开了两人的肩膀,客气地说道:“两位辛苦了,这阵子就留在基地里休息吧,之后的事情就交由我来办好了。”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面露不快地讥讽道:“白夜先生可。。。咳咳。真会体贴人,把人使,唤完了,连声道谢,都不会说。华夏,人果然,很有礼节呢。”
红衣少女说的都是气话,但她一顿一顿的口吃发音险些把陆玖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是强忍笑意,用力拉了拉红衣少女的袖子,示意她不要乱讲话。白夜见状,忍俊不禁道:“是白某理亏了,这里有两张50万米金的支票,就当是你们这两个月来的辛苦费吧。”
白夜将两张支票分别递给二人,陆玖喜形于色地收下了,红衫少女却推脱道:“不用了,我不缺钱。只希望,白先生,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另外,还请,白先生,行个方便,送我回国。”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刚刚连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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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使用大跨度的空间挪移耗费了我不少精神力,不如朝日小姐先留在我这儿吃顿饭休息休息,我晚上再送你回国?”白夜和气道。
见白夜态度这么好,朝日小姐这些天所积攒的怨气也消去了不少,她冲白夜鞠了个躬便回客房休息了。等朝日小姐走后,白夜把陆玖叫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后表情一变,语气严肃道:“陆玖,这两个月的相处,你可有什么发现,朝日明奈有没有什么可疑行径?”
“no problem。”陆玖不假思索道。
“态度给我放端正点,我现在正要和你商量她的去留问题。”白夜没好气道。
“啊?不是吧。白老大,朝日小姐不就冲你发了点小火吗,你至于杀人灭口吗?”陆玖突然结巴道。
“嘘!小声点。谁说我要杀她了,我只是想让她离开组织而已。”白夜解释道。
“嗯??我没记错的话,朝日小姐不是您引荐来的吗?”陆玖不解道。
“哎,这事我是有责任。可是按照规矩,底细没调查清楚的人是不能成为我们隐盟的伙伴的。”白夜神色认真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朝日小姐既然都已经入伙了,我们还是不要怀疑人家了吧。”陆玖求情道。
“那可不行,她的身世复杂的很。她父亲是j国的前总务大臣,母亲是前国会议员,虽然六年前都死于一场火灾,但这并不代表她和j国政府没了关系,万一她是j国政府派来的间谍,我们岂不是麻烦了。”白夜说道。
“想不到朝日小姐的身世竟如此可怜。”陆玖同情道。
陆玖的回答让白夜有些无语,他翻了个白眼,气闷道:“说你是个憨子你还不服,你就不怕她是间谍吗?”
陆玖一愣,随即反驳道:“可万一她不是呢?”
“没有万一,如果没办法证实她的清白,还是早点走人的好。”白夜正色道。
陆玖皱了皱眉头,看情形白夜的确是不会伤害朝日小姐,但一想到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朝日小姐,脸上难掩失落之色,这一切都被白夜看在眼里。
白夜见状不由继续说道:“其实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让朝日小姐留下来,也可以完成我对她的承诺。朝日小姐想调查她父母的死因,希望我们隐盟协助她,这是她加入隐盟的条件。而天机先生有着预测未来的能力,只要找到天机先生,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陆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立马说道:“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去华夏的都城。”
“你先休息休息,也不急这一两天。”白夜笑道。
“可是天机先生能提前预测我们的动向,万一他又换地方了怎么办。”陆玖着急道。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回我亲自出马,你来带路,我就不信他还能躲到哪儿去。”白夜胸有成竹道。
陆玖一听,彻底放了心,就算天机先生能提前预知,在空间瞬移的能力面前也是无处遁行的。一想到终于能抓到那个累得他死去活来的天机先生,陆玖一下子心情大好,兴奋地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啤酒饮料,打算一饮而尽。
“话说回来,陆玖。你该不会是看上朝日小姐了吧。”白夜突然说道。
听到这话,陆玖被呛了个半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