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瑜好说歹说将刘思思哄上床,坐在床边,帮她盖好被子。
“嗯,”刘思思轻轻应了一声。
“我回去了,啊呜~”江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都这么晚了,他也困死了。
刘思思问道:“你回老胡那里吗?都这么晚了。”
“不然嘞?”
“要不然你就在这睡吧……”
“跟你一块睡?”江瑜逗她,“我没问题啊。”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思思急得拍了他一下,“我是说你去酒店开个房间吧。”
“那多浪费钱啊,你睡觉打呼噜吗?不如我们一块挤挤?”
“哎呀不行……”刘思思叫道。
江瑜看着她羞恼的样子,笑得开心,刘思思干脆将脸转过去,哼,不搭理他了。
这家伙就知道欺负她。
“好了,不逗你了,”江瑜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你乖乖睡觉,我走了啊。”
说完便走到门口,关了灯,带上房门,出去了。
刘思思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才转过头来,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睁着大眼睛。
她对江瑜的感情有点复杂。
在她心里,那个男人多讨厌啊,老是欺负她,管她叫大侄女,占她便宜。
可是呢,那个男人也会大晚上的跑过来安慰她,给她买粥,为她唱歌,说着笨拙的笑话哄她开心。
虽然爷爷去世了,她伤心得快要死掉,但因为有个人陪伴,那些悲伤似乎也都被分担了。
她知道,还有人在对她好,在关心她。
“谢谢,”刘姑娘在心里轻轻地说道。
她眼前又浮现出俩人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许多她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此时又回忆了起来。
这样胡思乱想着,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刘思思睡到十点才被尿憋醒,她揉揉眼睛,翻身起床,赤着脚走进卫生间,肚子里传来咕咕叫的声音。
昨天晚上江瑜给她带了碗瘦肉粥,现在早就饿了。
刘思思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热裤和白T恤,戴着眼镜,穿着拖鞋,露出雪白的长腿,出了门。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早点,饿死了,她摸着肚子,前往酒店餐厅。
结果果然不出意外,早餐已经停止供应了。
“算了,不吃了,”刘思思便又踢踏着拖鞋,准备回房间去。
以前刘妈出去上班,她放暑假一个人在家也这样,经常睡到十点才起来,有吃的就对付点,没吃的干脆就和午饭一起吃,还能省一顿。
走到房门口,正准备开门,就听背后一个欠欠的声音传来,“明天你好啊,刘姑娘~”
是他?
刘思思心里一喜,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赶紧扭头一看,果然是江瑜。
不过那点笑意迅速地被刘思思藏了起来,她鼓着脸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昨晚不是回老胡那里了吗?”
江瑜道:“我昨晚是想回去的,但是忽然想起来,我没有老胡家房门的钥匙,总不能半夜把他叫起来给我开门吧,就只好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住了一晚。”
“喏,吃早饭了吗?”他提起手里买的早餐,“一块吃点?”
“好啊,”刘姑娘痛快地答应了,她正饿着呢。
俩人来到刘思思的房间,分坐在两张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两碗粥,一笼小笼包,还有些虾饺。
窗外春光正好。
江瑜一口干掉一个包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燕京啊?”
刘思思喝着粥道:“我在网上订了下午的飞机票,明天我爷爷就出殡了,可惜,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说着这里,刘姑娘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没事的,你有这个心就好。”
“嗯,”刘思思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江瑜的爷爷奶奶、父母早就去世了,体会不到这种生离死别的痛,看着难过的刘思思,心头一热,道:“要不,我陪你回去?”
刘思思抬起头,“什么?”
“我是说,要不我陪你回燕京?”
“不用了吧,”刘思思眼角还挂着泪水,有些意动,看向江瑜说道:“你不是还要去下门拍戏嘛。”
她向来如此,从来不会主动和别人要求什么,心里明明很想要,嘴上却在说不。
江瑜以前总是能洞穿她的小心思,然后主动配合,帮她安排得妥妥贴贴。
但这一次就只是点了点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陪她回燕京只是江瑜看见她流泪,脑子一热的想法,冷静想想就知道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疯狂的赛车》现在还开着机呢,剧组一旦开动起来,就等于烧钱,一天都不能耽搁。
要知道每个演员的档期都是有限的,什么时候进组,什么时候杀青,都是写在合同里的。
江瑜饰演的东海,后面跟着三个小弟,他们四人总是一起出镜,江瑜耽误一天,等于他们三人也要一起耽误。
他不可能真的抛下剧组,跑回燕京。
实际上,能抽出几天的空来盛海试戏,就已经算是宁皓特别关照他了。
见江瑜点头,刘思思心里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但也并没有怪他。
她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
想了想说道:“昨晚……谢谢你了。”
“谢我的粥,还是谢我的冷笑话?”
“谢……”
刘思思本来想说,谢谢你昨晚愿意来陪我,但这话一出口,岂不是说明我想让他来安慰一样。
便改口道:“谢谢你那么晚带着粥来看我。”
“哦,那我的笑话不好笑吗?我记得你还笑出鼻涕泡了。”
“谁笑出鼻涕泡了!”刘思思叫道。
“那这些纸巾怎么说?”江瑜指指满满一垃圾桶的纸巾。
这丫头可真能哭,好像水做的一样。
刘思思:……
呸,这家伙可真是讨厌鬼。
刘姑娘恨恨地用筷子扎着小笼包。
江瑜笑了笑,飞快地吃完早饭,说道:“回燕京后,好好安慰下你爸爸,他应该是最伤心的人了,你已经长大了,要坚强一点,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样。”
“嗯嗯,我知道的。”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这么快吗?”刘思思起身送他。
“我下午两点的飞机,晚上还有夜戏要拍。”
“嗯,那你一路平安……哎,等等。”
“什么?”江瑜走出房门,又回过头问。
“你后背上蹭了灰,”刘思思靠过去,伸手拍了拍,“好了,你在剧组注意安全。”
江瑜看着她的侧脸,仿佛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脸颊,有淡淡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
“谢谢,”他柔声道。
对普通人来说,除了出差旅游外,基本可以一直安稳地在自己的城市里呆下去。
成为了明星后,就基本和安稳两个字告别了,注定要四处飞来飞去。
江瑜也在渐渐地适应这种生活。
回到下门后,便投入到了紧张的拍摄之中,眨眼就到了六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
黄柏、吕孔等人已经彻底被绕晕了,根本理不清剧情线,连自己拍到哪了都不知道。
没办法,《疯狂的赛车》剧情线实在是太复杂,在成片出来以前,恐怕就只有宁皓自己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当然,江瑜除外。
这一天,下门某寺庙里,江瑜带着仨小弟坐在门口,等待着交易。
《疯狂赛车》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喜剧电影,它并不靠装疯卖傻,或者演员的滑稽去逗笑观众,每个人物抽离出来,反而有点苦情戏的感情。
比如说主角耿浩吧,好好一个自行车运动员被终身禁赛,师父也死了,好容易凑够钱买了块墓地,准备将师父安葬,结果将还把师父的骨灰交到了黑社会的手里。
而黑老大东海呢,带着兄弟们来内地交易,结果接头人泰国佬挂了,据他分析,肯定是本地的帮会想要黑吃黑,等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回来的居然是特么的骨灰。
两伙人都被命运玩弄,都在自己的命运里苦苦挣扎,观众站在上帝视角,看得哈哈大笑。
这才是高级的喜剧。
“这不黑社会嘛,就这么几个人?”黄柏抱着个黄布包着的盒子走出来道。
江瑜看了看仨小弟,尴尬地道:“时间仓促,人少,好办事。”
说着坐下拱了拱手,沉声道:“生意和谁都是做,希望大哥多多关照。”
在江瑜的设定里,东海就是一黑二代,表面上看拉风得不行,实际上就一傻白甜,一通脑补,居然把黄柏饰演的耿浩当成了交易对象。
而黄柏呢,则以为对方是殡仪馆派来的“十八相送”,来取他师父的骨灰。
两伙人开始了跨服聊天。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钱带了没?”
江瑜冲后面使了个眼色,“阿猫,钱。”
一个小弟将手提箱放到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扎好的美元大钞。
“就这么点儿?”黄柏问道。
他心说给死人烧的纸钱,就只有一箱?
“行情价了大哥,”江瑜往前探了探身子,神神秘秘地问道:“敢问大哥,货带了没有?”
黄柏将骨灰盒拿了出来,江瑜当时就懵了,将面粉装在骨灰盒里?
“原来内地是这样带货,佩服佩服……”
“咔!”
宁皓在一旁看得极爽,喜得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
这段戏他在心里想了好久了,如今被拍出来,那叫一个酸爽。
“怎么样,用再来一条吗?”江瑜问。
“不用,你们俩演得都很好。”
在宁皓看来,黄柏的演技自是没话说,演这种小人物极为传神,有意思的是江瑜,这家伙演这种神神叨叨的黑社会二代,居然非常带感。
其实江瑜的长相是不适合演喜剧的,在《疯狂的石头》里演谢小萌,就有些过于浮夸了,但是当他严肃起来演正剧,那就非常合适了。
而这场戏好也就好在这里,他们俩都是用正剧的方式在表演。
黄柏就是一惹上麻烦,不得不把骨灰交给殡仪馆的小人物,满脸的苦相。
江瑜呢,完全就是一个初出茅庐、毫无经验、却又不停脑补、故作高深的黑二代,脸上的那份俊逸和严肃,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他们俩没一个人是在搞笑的,可放到一起,却偏偏能让人捧腹。
宁皓拉着江瑜不停地说着接下来的戏,嗨得不行,甚至萌生了自己来客串一把的想法。
“来呗,”江瑜怂恿道:“都说导演导演,你不会演,怎么导?”
“那我真演一个?”这家伙就像情窦初开的高中女生在宿舍第一次使用仙女棒一样,又紧张又兴奋。
“反正你是导演,想演什么你自己说了算。”
“那,我跟你演吧,”宁皓看向江瑜道,“今天这场戏有个出租车司机,我来试试?”
这厮也是欺软怕硬的,要是和外人搭戏,他还真有点羞涩。
江瑜呢,和他比较熟,演起戏来就像老夫老妻玩角色扮演一样,彼此知根知底的,但又多了点新鲜感。
“我没问题阿,”江瑜自无不可。
第二天下午,剧组拍完寺庙里的戏份,转移到了摄影棚里。
出租车里的戏份,自然不能真的在大街上找辆出租车来拍,而是要在摄影棚里使用绿幕。
只见宁皓顶着个鸡窝头,一脸肾虚的样子,坐在驾驶室里,转悠着方向盘。
江瑜双手合十,雀跃道:“佛祖保佑啊,一切顺利。”
“噗嗤,哈哈~”宁皓没忍住直接笑场了。
“你笑什么?”江瑜问他。
“你不觉得好笑嘛,哈哈哈,我在这开车,车连动都没动,我前面还顶着摄像机,哈哈哈,你们真能演……”
江瑜道:“现在你知道演员不好当了吧,要忍住,多好笑,都不能笑。”
好容易等这厮笑够了,继续开拍。
“大佬,这分量够不够啊?”后排一个小弟问道。
江瑜故作深沉,往后递了一个眼色,“阿猫。”
名叫阿猫的小弟扯开黄布,露出里面的骨灰盒来,直接打开,用食指沾了点骨灰,嗦了一指头,表情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江瑜问。
小弟将骨灰盒递到前面来,江瑜也用手指头沾了点,嗦了一指头,装模作样地尝着。
“大佬,味道有点不对啊。”小弟道。
宁皓这下彻底笑疯了,再也不用忍了,“那味道能对咯,脑子让门挤了吧,哈哈哈……”
江瑜“噗”地吐了出来,掏出枪来,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本地的帮会,太~没有礼貌了!!!”
“咔,过了!”
“感觉怎么样?”江瑜问他。
“爽!”
宁皓过了把戏瘾,亢奋得不行。
拍到这里,江瑜差不多也就快领盒饭了。
后面的剧情大致就是,这伙黑社会跑去找卖假货的耿浩算账,误打误撞找去了李法拉家。
结果因为太专业,开枪之前要先扔打火机吸引注意力,好死不死的,李法拉家煤气泄漏,直接引起了大爆炸,三个小弟直接团灭。
最后只有江瑜一个人活了下来,准备找耿浩报仇,最后开着卡车,和骑自行车的耿浩开始了一场疯狂的赛车。
这就算是点题了。
一个星期后,江瑜拍完最后一场戏,杀青走人。
他收拾一下,准备前往横店,《仙剑三》的拍摄也开始了。
对他来说,《仙剑三》比《疯狂的石头》可能更加重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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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 北上的和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