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叶向高),新的计划,你看如何?”刘一燝双手端着计划函,向身边的另一位老者询问着,态度很是恭敬。
叶向高前几日终于被朱由校请出山了,他在万历时一人主持阁务七年,人称“独相”,后因病请辞,现在病已几乎痊愈,终于是二度入阁。
“刘公(刘一燝),当不得如此称呼。你是首辅,我是辅臣,事情理应由你决定。”
“叶公言重了,您是嘉靖三十八(1559)年生人,万历十一(1583)年的进士;在下隆庆元年(1567)生人,万历二十三年(1595)进士,不论如何都该叫您一声前辈。
陛下请您再次担此重任,自然是要以您为重。国家正是艰难关头,朝廷生死大事,不能不够慎重。”
“走吧,拿上奏疏,你我亲自面圣吧。土司一但作乱,则西南糜烂。辽东已经成了这样的局势,其他地方绝对不能再乱了。皇帝还是太年轻,想做事是好的,可是太激进就要出乱子了。”
大明,京城,西苑
北方的冬天十分寒冷,十月份了,天黑的很早。
朱由校己经处理完了政务,正在休息,小酌一杯。借着火光,看向依然结冰的湖面,只想吟诗一首“北国风光……”,来好好的浮云风雅一翻。不过身边的人却除几个太监、亲军侍卫外并无他人,倒也就没了兴致。
一个侍卫从远处走来,低声汇报着什么。
“皇爷”永寿还听完汇报后,表情严肃了起来,朱由校知道又要出事了。“刘首辅与叶阁老求见。”
朱由校心中暗道不好,这两位老人分量是极重的,如今,两位大黑天的一起前来一定是要有要事,自己虽然驳回了内阁的提案,可不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吧,若是这两位真的联合起来,像自己施压,那恐怕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两位老大人,快快请坐。老大人可是为西南之事而来?”
“是也不是。陛下不必惊慌。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难道还能来逼宫吗?哈哈。”叶向高或许是个幽默的老爷子,但朱由校此时可笑不出来。
“陛下,国家大事,必当慎重。老夫作为人臣,有些话是必须和你说的。”刘一燝十分的严肃,让人不由得担心,他怕不是来死谏的。“改土归流,自开国以来便一直有在进行,但知道如今依然有土官甚重,这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请陛下三思。”
“老大人,这”朱由校刚想辩解,却又被叶向高打断了。
“陛下无需担心,老臣说了,我二人又不是来逼宫的。这是内阁新定的计划。还请陛下过目。”
朱由校还是忐忑不安,他可不敢信叶的鬼话,毕竟是做了七年独相的人,这老同志,坏的很。自己可是斗不过的。他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亲自把疏接过,以示对两位老臣的尊重,随后,仔细的阅读起来。
读罢,朱由校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份计划书是按自己计划来的,主旨就是将奢安之乱的事情扩大化,拉更多的土司下马,进行较大规模的改土归流。
如此看来,内阁还是支持自己的,运城上下一心,这是好事。朱由校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瞬间欣喜了起来。但他现在。心中更多的是狐疑,这两位老大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两位的身份说什么也不会是仅仅来送信罢了。
内阁既然要支持自己,这两位老大人要表什么态呢?他又警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