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姚容华怎样的哭喊挣扎,沈书颜及一众宫妃始终都是淡淡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一般。
姚容华终于明白过来,皇后敢如此处置自己,定然是得了皇上的授意。
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她好恨,她好不甘心!
为什么皇上要对她如此心狠,为什么自己始终扳不倒皇后?!
难道就因为皇后与皇上有打小就相识的情分在吗?!
姚容华被人按着,往外拖去,一双怨毒的眸子却是死死的盯着沈书颜的方向!
忽然,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在被拉出门外的那一刻又大声喊了一句。
“皇后娘娘!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皇后娘娘!”
沈书颜轻轻抬手示意宫人先停下。
“让她说。”
她倒要听听,这狗嘴里是不是能吐出象牙来。
姚容华又被丢在了地上,但这一次,她却是浑然不在乎,只是盯着沈书颜的方向,忽而便怨毒的笑了起来。
“我总算是知道皇后娘娘今日为何如此大的火气了。
呵!看来我的药虽然没能便宜自己,到底也没能便宜皇后娘娘。
否则皇后娘娘此时又怎会有力气在这里审我的不是?
怎么样啊?皇后娘娘,被自己宫中的人和夫君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
姚容华自知躲不过一个死字,到了此时更是没了顾忌,一心只想要往沈书颜的心上狠狠的扎一刀。
可她说完之后并未在沈书颜的脸上看到任何她想要的反应。
沈书颜就那么端庄的坐在上面,眼神平静,毫无悲痛气愤之色!
怎么可能?!
“狗嘴里果然是吐不出象牙的。
带下去,行刑吧。”
沈书颜淡淡的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神色。
她知道姚容华的心思,无非是想在临死之前再恶心自己一次。
只可惜,又让她失望了。
自己想要做好的只是南蜀的皇后,而非任何一个人的妻子。
只有保持足够的冷静理智,不被私人情感所左右,才能在后宫之事上一碗水端平。
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南蜀臣民所需要的贤后。
……
东蜀和阳城。
东宫之中。
耶律齐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忽而听得门外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钉在门上的消息。
“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暗卫手持一根箭从房梁上飘然而下。
“属下失职,竟让不知哪里来的贼人扰了太子殿下的清静。
请太子殿下责罚。”
耶律齐淡淡的瞥了一眼箭身上绑着的纸条,眼神这才落在暗卫的身上。
“来人是有意要将东西送到本太子的手上,即便这次失败了,亦会有下次。
但你作为暗卫,未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确实是你的失职。
东西放下,自己下去领罚吧!”
“属下遵命。”
暗卫应下,将箭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耶律齐的面前,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耶律齐用桌上的帕子包住箭身,又将箭身上绑着的纸条解下打开。
里面不过寥寥数语。
“未时三刻,诚邀太子殿下城外归然亭一见。”
耶律齐脸色不变,拿出火折子直接将纸条点燃,与此同时,又看了一眼房中的沙漏。
如今离未时也只剩下了一刻钟的时间,若要前去赴约的话,此刻倒是该出发了。
既然决定了,耶律齐也不会婆婆妈妈。
命人通知了莫词之后,自己便带着一众暗卫欲先行一步。
才走出书房的院子,耶律齐便瞧见君陌卿带着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君陌卿看见耶律齐,亦是眼中一亮,提着裙摆快步走到耶律齐面前。
“太子殿下。”
“太子妃怎么来了?”
“妾身听说和阳城中近日里来了一个极为有名的戏班子,特意来邀太子殿下同往的。”
耶律齐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不动声色的拂开了君陌卿的手。
“太子妃的心意本太子知道了,只是本太子现在有事要办,怕是要辜负太子妃的一番美意了。
你若真的想看便去看看吧,本太子会多安排些人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的。”
耶律齐说着又看向君陌卿身后的一众宫人。
“好好伺候太子妃。”
说罢,竟连君陌卿有没有回应都不在意,径直越过了她朝外面走去。
君陌卿不得不将还没能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看着耶律齐的背影,她只觉得不仅手里空落落的,就连心里亦是。
其实她本是想说:
若是今日太忙没有时间,改日也可以的。
可是他连开口说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
明明前几日,他还陪着徐良娣去逛胭脂铺子了……
难道这么久了,自己在他的心里当真还是无法占到一丁点的位置吗?
此时的耶律齐并不知道亦不是十分在意君陌卿心里的想法。
在他的心里,正事永远是要重要过儿女私情的。
更何况是在如今紧要的关头,又岂可行差踏错一步。
耶律齐出了东宫,同莫词回合之后,二人便一同策马朝城外归然亭而去。
待到二人赶至归然亭时,恰好正是未时三刻。
与耶律齐同来的暗卫,亦是隐藏在暗中将整个归然亭给守了起来。
守着亭中动静的同时,也在防着他人靠近归然亭扰了耶律齐。
而此时的归然亭中,一个玄衣男子背对他们而坐,他的身边立着一个身着黑纱的女子。
“敢问可是阁下邀我家主人前来。”
莫词话音一落,亭中的玄衣男子便轻笑着开口。
“东蜀的太子殿下果然守时。
朱砂,贵客既然都已经来了,还不快请贵客落座?”
黑纱女子应声走到二人面前,微微伸手。
“二位请。”
不知为何,耶律齐总觉得这个男子的声音自己似是在何处听过一般。
他不做多想,与莫词双双走进归然亭中,在玄衣男子的对面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道。
“阁下大费周折请本太子前来,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太子果然爽快,那本座便也不再同太子兜圈子了。
本座今日前来,是想要与太子殿下谈一个交易。”
耶律齐眉头微挑,没有直接应下,目光随之落在了他的面具之上,轻笑道。
“既是要与本太子谈交易,阁下又为何戴着一张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本太子连阁下究竟是谁都不知晓,又怎么能确定阁下对与本太子交易的诚心究竟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