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上这玄衣男子似是颇为了解西蜀皇宫内的构造以及御林军巡查换班的时间。
因此他们十分轻松的便躲过了皇宫里的层层守卫,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西蜀皇后的宫中——坤德宫。
彼时坤德宫内,西皇与皇后百里氏正在榻上颠龙倒凤。
坤德宫内的暗卫亦被二人支开,便连玄衣男子等人潜入这坤德宫,二人都没有半分察觉。
直至二人偃旗息鼓,精疲力尽的躺在榻上休息之时,这才瞧见纱幔外影影绰绰的人影。
“啊?!”
“大胆!是何人竟敢闯入坤德宫?!
来人!还不快来人给朕将他们拿下!”
看见纱幔外站着的人影,百里皇后连忙扯过锦被盖住自己身上的痕迹。
一国之君和一国之后被人围观做这种事情,传出去还有何颜面?
西皇心中恼怒,更是大喝一声,但随即便反应过来暗卫已经被他自己给支走了,不免神色一怔。
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警惕。
与此同时,玄衣男子轻轻笑了起来。
“西皇陛下怎么不喊人了?
看来陛下自己都忘了,今日是朔月之夜。
为了不让旁人知晓你们那所谓的“长生”秘法,每逢朔月,陛下和皇后娘娘做此事之时不都是会将所有人包括暗卫都遣散的吗?
难道西皇陛下当真是不记得自己定下的规矩了?”
西皇和百里皇后的脸色随着玄衣男子的这番话霎时变得青白一片,眸中更是慢慢爬上了一丝惧色。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玄衣男子笑而不语,轻轻抬了抬手。
他身后的女子立刻上前将纱幔掀开,赤蟒则是直接将殿内的椅子搬了过来让玄衣男子坐下。
做完这些之后,赤蟒三人才悄无声息的退出门外,隐在暗处守着坤德宫的动静。
待到坤德宫内只剩下玄衣男子和西皇夫妇三人之时,玄衣男子这才在西皇夫妇的注视下将脸上的金色面具缓缓摘下,露出一张透着几分阴柔之美的脸来。
“是你?!”
“二位,别来无恙。”
玄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借假死之名离开北蜀消失匿迹的夏侯黎。
西皇与百里皇后的瞳孔瞬间放大,活像是见鬼了一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晌后才颤抖的开了口。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可能?!
难道是北蜀和你联起手来欺骗于朕?!”
“骗你?西皇陛下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本座只不过是已经当厌了这个西蜀的三皇子,想要换个身份罢了。
毕竟本座可从不姓夏侯,本座的名字,叫巫黎。
至于本座今日前来,主要是讨回一些陈年旧债。
当然,这并不妨碍本座顺便与你们叙叙旧。
当初你们用本座代替你们的亲儿子送去北蜀做一个质子,想来是没有料到过有今日吧?
不如让本座猜猜那个真的三皇子现在过的如何?”
巫黎眼里闪着寒光,嘴角泛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若本座没有猜错,真正的三皇子应该在本座替他前往北蜀不久之后就暴毙而亡了吧。”
巫黎的话显然是戳中了百里氏心底最大的痛处,小儿子的离世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忌。
可如今这个杂种!
竟敢如此的戳自己的痛处!
他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难道说当初她儿子的死,与巫黎有关?!
“是你?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害了我的儿子?!”
“皇后娘娘的话可别说的这么难听。”
巫黎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笑着。
“怎么说本座也算的上是你的长辈,你这般没大没小就不怕遭受天谴?
更何况,既然推了本座出去替你儿子受苦受罪,本座收点利息又如何?
当初若非是本座元气大伤,无招架之力。又岂会任由你们摆布,将本座作为质子送往北蜀?
本座纵然可以为了大计隐忍多年,但这并不代表本座就是逆来顺受之人!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巫咸国之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吗?
你们既然要让本座成为夏侯黎,那从此之后,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夏侯黎。
其余的人,都得死!”
阴虐之极的语气,让西皇与百里皇后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百里皇后甚至来不及接着为自己的小儿子多伤心几分,便被巫黎那阴鹜的眼神给吓得不敢言语。
西皇从眼前之人的身上清楚的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差距,他从未想过一个被送到他国的质子还能有回到西蜀的一天。
他也从未想到原来这些年巫黎在北蜀蛰伏,不仅培养了属于他自己的势力,还变成了一个自己根本招惹不起的对手!
西皇有些无力的看着巫黎。
“你这次回来,是为你母亲报仇的?”
“呵!母亲?
一个利用本座多年,害本座元气大伤,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女人,凭什么做本座的母亲?
说起来,本座倒要多谢你们当初杀了那个女人,否则本座未必能有机会休养多年,恢复元气。
不过她虽然罪有应得,可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曾经对本座的羞辱,欠本座的债,本座会慢慢一一的讨回来。
不过看在你们也算是间接帮了本座的份上,本座便大发慈悲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如何?”
巫黎脸上渐渐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没由来的便让西皇夫妇二人升起了一股心慌。
“当初你们费尽心思从那个女人手中得到的长生秘法,用了这么些年是不是毫无效果?
那个女人这一辈子最擅长的事情便是骗人,她的话你们居然也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并且雷打不动的实施了这么些年。
若是论蠢笨这一点,恐怕世界上无人能及得上你们二人。
所谓的服用特殊汤药再在每月朔月之夜男女交合便能达到长生。
这样的说辞怕是黄口小儿都不会相信,可偏偏你们奉若圭皋的奉行了这么些年。
倘若这种法子真的有效,那这世上的人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长生?
那个女人编过的所有谎言之中,唯有这个最是漏洞百出,可偏偏,你们二人深信不疑。
就连本座都觉得你们甚是可怜呢!”
像是验证了巫黎的话没有错一般,西皇夫妇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
他们竟然被一个谎言给耍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