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君陌玄轻笑一声,手中的折扇微微扇动。
司河看到君陌玄这副模样就明白: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司氏一门被灭的真相!
也知道那个叛徒究竟是谁!
甚至,也许君陌玄都已经查到了自己妹妹的下落!
正是因为司河在君允湛的手下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所以他比谁都要清楚,君陌玄这样的对手,究竟是有多么强大!
“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君允湛手下多年,除了报答君允湛当年的知遇之恩,更多的就是为了借助君允湛的力量去查清当年令他们崇山司氏灭门的凶手究竟是谁。
如今他追寻了这么多年的答案,就这么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如何还能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他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南蜀国的玄王爷,是天之骄子,人人忌惮的存在。
而他司河,却是前来刺杀这个人的。
如今又想要让君陌玄告诉他,崇山司氏一门被灭的真相,这世界上岂会有如此便宜的好事?
君陌玄冷眼看着司河的情绪失控,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
“司河,你怕是忘了,本王与你非亲非故,甚至不止一次受到你的刺杀。即便是本王知道真相又如何?本王凭什么告诉你?”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一切,等我报仇之后,我的命随你处置!”
“本王要你的命做什么?”
君陌玄眼神淡漠,对司河的耐性也一点一点的消磨。
“纵然是弃暗投明,也需一个投名状才是。你要本王告诉你真相,不妨先想想,你能为本王做什么?
若你想清楚究竟该怎么做了,不仅崇山司氏灭门的真相,连你妹妹的下落,本王也可以告诉你。
不过,本王是个凡事不喜欢说第二遍的人,只给你一次机会,究竟如何选择,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复。影一。”
君陌玄话音落地,影一便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把人带下去看守起来,什么时候他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带他来回话。”
司河还想要挣扎些什么,却被影一直接点了哑穴给拎了出去。
直到院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容欢这才眨巴着自己那一双大眼睛看着君陌玄开口问道。
“你真的知道司河一门被灭门的惨案?”
“小欢儿,我从不说谎的。”
似是容欢的话令君陌玄感到自己被质疑,他没好气的捏了捏容欢的脸,正准备告诉她来龙去脉之时,却看到容欢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君陌玄这才明白了容欢的真实用意。
原来这小丫头就是等着自己为她解惑,才故意质疑自己。
真是古灵精怪!
君陌玄的心中忽然起了捉弄她的念头,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又咽了回去。
“不过你若是想要知道,那就自己猜猜看吧。”
说罢,君陌玄优雅的起身,拉着容欢的手朝外面走去。
容欢脸上的笑容一滞:
君陌玄这简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自己若是能直接猜的到当年崇山司氏被灭门的真相,而那司河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出真相,那他可就真成了一个废物了。
但话虽如此说,容欢心中也清楚,君陌玄这就是故意在逗自己。
罢了罢了!
总之司氏的事情与她也没有关系,她只不过是一时起了好奇之心,君陌玄不说便罢了。
二人并肩走出院门,容欢下意识的就想松开君陌玄的手。
如今她毕竟是男儿身装扮,若是和君陌玄一起手牵手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不知会传出多么令人遐想的谣言。
她可不想自己日后的夫君被人传言有断袖之癖。
只是容欢方松开一点,君陌玄就好似知晓她心中所想一般,握的更紧了几分。
他将自己宽大的袖子自然垂下,将容欢的手罩在其中,夜色垂临,灯火幽暗,本就看不真切。
如今二人这样远远看起来,倒更像是并肩而行,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君陌玄微微低头凑到容欢的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容欢的脖子上,酥酥麻麻。
“小欢儿放心,这样就不会有人瞧见了。”
容欢只觉得耳根生烫,不必看她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定是红的和熟透的苹果一般。
这个君陌玄,总是做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她又不是那没皮没脸的人,如何招架的住?
被君陌玄这么一“调戏”,容欢也安分了下来,再不主动抽开自己的手,一路无言安静的跟着君陌玄静静的走着。
而此时的五皇子院中,却是和君陌玄这边完全相反的情况。
灯火通明,婢女们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从房中端了出来。
院子里乌压压的跪着一群暗卫。
余太医背着药箱踏进五皇子院中之时,正好碰见这一幕,不免大惊失色:
这五皇子竟然伤的如此之重吗?!
是以余太医也不敢再耽搁半步,与等在门口的沈书颜微微颔首示意之后,便快步跟着沈书颜走了进去。
只是当余太医看到眼前一幕时,不免怔愣了一下。
只见原本应该被刺杀重伤的五皇子君允洛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除了形容有些憔悴,身上并无任何伤势,甚至连衣服上都没有沾上任何血迹。
而五皇子的床榻上,却躺着一个黑衣劲装的女子。
女子腰部有一处剑伤深可见骨,直直的蜿蜒到了小腹之处,而她的胳膊以及腿上也大大小小遍布着不同的剑伤!
“五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的毒手?
今日来的刺客也当真是心狠手辣。
而五皇子只是直直的盯着床上早已陷入昏迷的女子,神色复杂,丝毫没有听见余太医在说些什么。
还是沈书颜反应的及时,拉着余太医走到那女子的床前。
“余太医,现在就别问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这姑娘伤的有些重,还要麻烦你老人家多多尽心了,请务必保住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