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卿似是没有想到若棠只是为了提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盛云初的一双眼睛也是不动声色的盯着若棠,似是在分辨她这话的真实性。
而若棠的脸上,依旧是之前的那副单纯无害的笑容,眼神里更是适时的流露出一丝期待。
看上去倒是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么一个正常的理由,若是她还不应允,反而显得自己草木皆兵。
只是盛云初断然不会就此打消疑虑,她忽而一笑,看向君陌卿,以眼神示意。
“若棠你一人出门恐有不便不处,就让陌卿随你一起如何?”
君陌卿接收到自家母妃传递过来的眼神,马上明白,这是母妃让她跟着若棠,以防若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虽然她十分不喜欢若棠,但为了大局着想,君陌卿还是应了下来。
“母妃说的是,这雍都城比当初可是变了不少,还是让我陪着你一起吧,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若棠的脸上适时流露出一丝懊恼与不甘,直到思考片刻后这才重新笑着道。
“还是王妃婶婶想的周到,那就麻烦陌卿陪我走这一趟了。”
“不麻烦。”
君陌卿脸上是得体的笑容,心中却是认不住的腹诽:只要你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逛逛雍都城又算是什么麻烦?
二人起身告别盛云初便要准备出府的事宜。
自然也无人注意到,若棠在转身出门的那一刻,眼中的懊恼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势在必得。
她早就知道自己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在如今的盛云初看来,也许都是用心不良。
她从来就不曾高估自己在盛云初心中的位置,是以今日的懊恼也好,不甘也罢,都不过是为了让盛云初放心的手段罢了!
今日莫说是君陌卿跟着自己一起出府,就算是盛云初亲自出马,自己也非走不可。
盛云初要怪,就只能怪她总将自己看成是那个养在天山之上,不谙世事的孩子。
是盛云初,太过低估自己的本事了!
……
君陌卿命人套了车带着若棠出门之后,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若棠的身边。
但若棠却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就连去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多是一些首饰店和成衣铺,也买了不少女子喜欢的头面首饰。
最后,马车停在了陌上斋。
君陌卿带着若棠几乎逛遍了整个雍都城的成衣铺,若棠都没能挑到一件合意的衣服。
她对若棠本就没有多少耐心,便直接让人将马车赶到了陌上斋。
这陌上斋是雍都城乃至整个南蜀国最好的衣铺,若是若棠在这里都还挑不中她合意的衣裙,那也不能怪自己敷衍她了。
二人并肩走进陌上斋,立刻有伙计热情的迎上来为二人介绍。
最后若棠挑中了一件鹅黄色与青色相间的襦裙,这襦裙无论是配色还是上面绣着的迎春花样。
都是十分的清新活泼,即便不喜欢若棠,君陌卿也不得不赞同,这件襦裙确实十分适合若棠。
若棠拿了襦裙,满心欢喜的看着君陌卿。
“陌卿,我可以去试一下这件襦裙吗?”
君陌卿知道陌上斋是君陌玄的产业,她并不担心若棠会在这里玩出什么把戏,是以并未多想,淡淡的嗯了一句。
一旁的伙计见了,便引了若棠去了店后的试衣处。
“姑娘请,这里是女眷试衣的地方,外间都有我们店里的伙计守着,绝不会有人闯进来,姑娘尽管放心。”
因着若棠是君陌卿带来的人,店里的伙计便想当然的认为若棠是君陌卿的朋友,是以也多上心了几分。
“多谢这位小哥提醒。”
若棠甜甜一笑,朝着伙计道谢之后这才拿着襦裙进了试衣处。
只是一进入试衣处后的若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甜美的笑容不见,眼中更是多了几丝不屑和嘲讽。
她略一沉吟,走进了最里间的一间隔间。
隔间里,是一位打扮的小家碧玉的女子。
女子见到若棠的那一瞬间,立刻跪了下来。
“属下见过主人。”
如今才过正午时分,便是生意极好的陌上斋,客人也是寥寥无几。
是以偌大的试衣处之中,此时此刻也只不过只有若棠和这女子二人,再加上二人待在最里间的隔间中。
便是此时有新的客人进来,也不会听见二人的谈话。
若棠看都未看女子一眼,便开始伸手解自己的衣服。
“把你的衣服脱下,换上我的衣服,这几日里你的任务便是扮好我的样子不被宸亲王府的人发现。”
“属下明白。”
若棠话音刚落,那女子便立刻答道,更是快速接过若棠手上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
约莫一刻钟后,“若棠”这才掀开隔间的帘子,抱着襦裙去找伙计结账。
她出来之时,君陌卿多看了几眼,见她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便不再多言。
虽然这若棠进去的时间有点长,但毕竟都是女子,君陌卿十分理解一个女子的爱美之心。
是以并未多想,等到“若棠”结了帐,二人这才打道回府。
直到君陌卿走后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真正的若棠这才从陌上斋离开。
此时的她不仅是换上了之前那个女子的衣服发饰,就连容貌也易容成了那个女子的模样。
她看着宸亲王府的方向,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冷笑,随机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片刻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一个巷口。
……
是夜。
四皇子府中,君允湛抱着自己的美妾正准备休息之时,鼻尖忽而窜进了一阵异香。
这阵异香让怀抱着温香暖玉的君允湛瞬间清醒,一下子就推开了怀中几乎已经全裸的女人。
“殿下~”
被君允湛突然推开的惢锦,媚眼如丝,一张粉唇微微嘟起,满满的撒娇意味。
自从那位新来的蔷姨娘才入门便被关到偏院之后,惢锦便认为这蔷姨娘根本不足为惧,也压根没有将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