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可真是太不巧了。”
盛玉兰低着头,喃喃细语,颇有一番惋惜的意味,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容欢听得她语气中的惋惜之意,越发觉得十分的不对劲,只是还未等她想明白过来。
盛玉兰便像疯了一样,突然扔掉手中的酒杯,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苏云栀的方向扑了过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容欢一直以为即便是盛玉兰要作妖,那目标也只会是自己。
谁也没有想到,盛玉兰竟然会对与她毫无交集的苏云栀突然下手。
彼时苏云栀正好站在容欢身后同青水交代事情,对于盛玉兰根本没有防备。
盛玉兰手中的簪尖寒芒涌动,一看便是利器,眼看着那个簪子便要刺到苏云栀的身上。
容欢一个闪身上前将苏云栀扑到了一边,可她的手臂却被盛玉兰手中簪子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汨汨而出。
便连容欢的头发也叫盛玉兰手中的簪子给划断了一缕,可见这簪子锋利至极。
倘若真叫它刺中了苏云栀的心口,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这边的动静立刻便引起了另一边容琛的注意。
一听说苏云栀和容欢受刺,容琛连忙赶了过来,只见容欢捂着流血的手臂站在一旁,眼神冷冷的落在地上那个已经被人辖制住的女子。
“发生了何事?!阿欢你怎么样?”
“二哥放心,不过是破了一个小口子罢了!”
容欢语气淡淡,却能明显的听出来她的语气中染上了一层薄霜,显然是动了气。
而管家也在此时三言两语的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容琛的脸色越听越是阴沉,看向盛玉兰的眸子也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没等管家请示要如何处置之时。
容琛便已经开口吩咐道,“来人,将这意图刺杀少夫人和县主之人送去京兆尹,听候发落!”
容琛话音落地,便见一个形容艳丽的女子忽然哭着跑过来抱住了地上的女子。
正是盛玉玫。
盛玉玫抱着行容疯狂的盛玉兰,忽然潸然泪下,不住的朝着容欢等人道歉。
“请县主恕罪!我姐姐不是有意伤了县主的,实在是因为自从上一次在众人面前丢脸之后,姐姐便有些行迹疯迷之态。
姐姐已经疯了呀!
这一次定然是因为突然发病才会不小心冒犯了县主,还请县主看在我姐姐已经疯了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的!”
容欢听着盛玉玫的话,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盛玉兰疯了?
她才不信!
她可从未见过,有哪一个疯了的人还能有如此清明的眼神,和如此干净利落的刺杀身手。
若一个疯子都能做到这般,那她若是正常人岂不还要成为绝世高手了?
盛玉玫的一句疯了就想搪塞自己,将这件事情给揭过去?
未免想的也太美了一点!
容欢正欲开口,便见得一道身影挡在自己和苏云栀的前面,是容琛。
只听得容琛冷笑一声,看向盛玉兰姐妹二人的眼中没有任何怜悯,有的只是深深的鄙夷与不屑。
“疯了?既是疯了又何故不好好在府上休息,还四处跑动?还好巧不巧的一见到县主便犯了病?
即便是真的疯了,那她刺伤县主也是事实。县主心地善良或许不会同你们计较,但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的!
将人带走,有什么话,就去和京兆尹大人说吧!”
自始至终,容琛一直都将容欢和苏云栀二人牢牢护在身后,始终没有让她们二人去面对这件事情。
容欢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这件事情自己虽是受害者,但盛玉玫已经抢先一步将盛玉兰疯了的事情公布了出来。
自己若是息事宁人未免太过憋屈,若是咄咄逼人又难免落了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所以容琛才不让自己开口说话,他的意思便是要将这件事情全权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样一来,即使有什么风言风语,也不会与自己有关。
此时的容欢被冷霜等人簇拥着,方才事发突然,冷霜实在是没有想到容欢竟然会以身犯险,竟用自己的身躯去为苏云栀挡下那根簪子。
若是早知如此,她便是自己做了肉墙也不会叫容欢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冷霜看着容欢受伤的手臂,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若非顾忌着如今还有不少百姓在场,她恨不得在盛玉兰的身上同样留下一个伤口!
寒露同样是心疼不已,扶着容欢,“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吧。”
容欢点点头,亦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这件事情的意思。
几人一同朝府中走去,那些围观着的人也三三两两的散了开来。
盛玉兰被忠勇候府的侍卫压着去了京兆府,谁也没有看见,她被架起来之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诡异笑容。
亦没有人发现,盛玉玫在跪着求情之时,将容欢掉在地上的那半缕头发以及盛玉兰手中的簪子给悄悄的藏到了袖中。
这件事情,虽然在众人心中划下了一丝涟漪,但终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容欢也只是受了轻伤,即便是将盛玉兰送去了京兆府,按照南蜀国的律法来,也只能将她在牢中关上一段时日罢了!
容欢坐在长欢榭中,想着今日盛玉兰各种反常的举动,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安。
今日盛玉兰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不正常,她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精神错乱的人。
还有她做的这些事情,即便是她因为那日的事情受到刺激嫉恨上自己想和自己同归于尽,也该是对着自己动手。
又怎么会挑与她从未有过交集的苏云栀下手呢?
还有盛玉兰被盛玉玫抱住之时,眼神之中的欣喜,她究竟是在欣喜什么?
究竟是还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忽视了没有注意到的?
容欢轻轻抚摸着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臂,寒露的手艺很好,几乎是得到了自己的真传。
伤口本就不深,此刻更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意。
但容欢心中的不安,却在一寸一寸的加深。
“冷霜。去让人看着盛家人,看看她们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