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和寒露双双变了脸色。
二人下意识的护在容欢身侧,快速掉头准备离开。
方一转身,便看见被慧心慧灵搀扶着正往这里走来的容菱。
容欢瞳孔微缩:难道今日的事情是容菱?
不,不可能,容菱如今不过是四皇子府中一个不受宠的侧妃罢了,绝无这种能力可以伸手到恒王府中来。
但若是借用她外祖父的势力,却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个念头转眼便被容欢自己否定,虽然她不清楚容芜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但在陈国公眼中,想来容芜的地位定然是高过这个丝毫不争气的容菱。
陈国公自然答应了容芜不会再针对自己,应该不至于食言。
在容欢思考的片刻之间,容菱却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快步走到了容欢的面前,那架势,倒像是怕容欢跑了一般。
“欢妹妹之前为何不应我的帖子,莫不是还在怪我?若非我今日跟着欢妹妹,还不知能不能有与妹妹说上话的机会。”
上一次容菱拉下脸面给容欢送了帖子,却被容欢直接拒绝。
之后不管送多少帖子去忠勇候府,那边也没有任何回应。
可偏偏这些日子以来,她身上的那些纹路越来越多,想着今日是恒王大婚,容欢应该会出席,她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
只是宴会之上,她迟迟找不到能与容欢单独交谈的机会。
后来见容欢离开,她便悄悄跟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容欢为何会走到这么偏僻的后院中来,但容菱觉得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自然的没有任何犹豫便跟了上来。
而此时的冷霜也小声的靠在容欢耳边说着:
“姑娘,这小厮很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容欢闻言看过去,方才那小厮一直低着头,是以她未曾注意过,但如今仔细一看,果然看见这小厮目光呆滞,神色木然。
确实是失了心智之人的状态。
但是谁?
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又用了什么法子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心智?
可以肯定的是,今日之事与容菱绝无关系。
过去十年里,她与容菱共同生活在丞相府之中,朝夕相处,虽谈不上推心置腹,但对容菱也算是知根知底。
她承认容菱有些时候,确实是一个有着小心计的聪明女子。
但她有没有控制她人心智的法子,这一点容欢可以十分肯定没有。
今日容菱会出现在这里,恐怕就如同她问的那句话一样,只是尾随自己而至,却误打误撞碰上了这件事情。
容欢直觉事情不简单,虽然容菱的死活与她无关。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都是无辜的,若是明知这里有问题,还将容菱撇下,容欢也是做不到的。
眼见着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容欢倒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拉着容菱的手,“先离开这里再说。”
容菱惊恐的看着那只拽住自己手腕的手。
不敢相信容欢竟会做出如此的动作。
若是以前她与容欢交好之时,容欢这般与她亲近,她倒也不会感到有任何不妥。
但此时的容欢分明就是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怎么会?
容菱看着容欢难看的脸色,不由得猜度:
这容欢该不会是约好了同人在这恒王府中私会,害怕被自己发现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自己离开吧?
容菱一下子就像是抓住了容欢的把柄一般,脸上扬着得意的笑容,丝毫不记得她是为了什么才会尾随容欢至此。
“欢妹妹,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被我知道吧?放心,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我一定替你保密。”
对于容菱,容欢本就没有多少的耐心。
如今见她又自作聪明的说出这些不着调的言论,容欢陡然便松开了她的手,冷冷道:
“你若是想死便留在这里,我不奉陪。”
说罢,容欢便要离开,但之前的那个小厮一察觉到容欢有离开的意思,快速上前僵硬的拦在她的面前。
容欢眼中浮现出一丝寒光:
“冷霜!”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木门。
“是什么人在老朽的院外吵吵闹闹?”
容菱一喜,心想容欢果然是与人在这里私会,下意识便偏过头看来人是谁。
可当她看到鬼老那一张沟壑丛生,眼珠凸出的脸,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欢妹妹,有鬼!”
容菱饶是再怎么憎恶容欢,也绝对不会相信容欢会放弃那个身处繁华顶端的玄王爷而和眼前这个宛如恶鬼的老头子在一起偷欢!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可怖的一张脸。
容菱心中怕极,紧紧的抓着慧心慧灵二人的手。
慧心慧灵二人心中的害怕比起容菱来更是只多不少,主仆三人瑟瑟发抖,极有默契的躲在了容欢主仆三人身后。
而那个小厮,看见鬼老出来之时,也只是一言不发的朝着鬼老的方向作揖行礼,转而离开。
鬼老混浊的眼珠里含着一丝精光,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容欢秀眉微蹙,她在看到眼前这人之时便感觉到了浓浓的死气,还有一股十分淡的血腥味。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人的身上才会有死气萦绕。
一种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之人。
还有一种便是手上染了太多无辜血腥之人,因为死在他手上的冤魂太多,所以那些死气也久久的萦绕不散。
眼前的这个老者,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步履稳健,显然不是身染重病不久于世之人。
那便只能是第二种。
尤其是这老者在看到她们之时,眼中一闪而过那丝精光还有脸上那阴森森的笑容,让容欢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她并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眼见着老者已经走了过来。
容欢略微收了收心神,礼貌的开口道:
“我们是今日来参加恒王大婚的客人,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若是有叨扰的地方,还请老先生见谅。
我们这就离开。”
“来都来了,几位又何必这么着急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