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弟,你爹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走出黄石村后,其中一个大汉脸上带着微笑,看了看提在手里的两坛老酒,向杨德发打趣道。
闻言,杨德发的脸上满是尴尬,就在刚才,自己不过是给老爹顶了几句嘴,就被自家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揍了一顿,是颜面尽失。
其实也不怪杨德发羞成怒,毕竟自己这么大人了,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下鞋子,往自己屁股上咋呼。
这其实比狠狠甩自己几个耳光,还要让人难受,不过想起临别时,老爹那一遍一遍啰嗦的叮嘱,以及冲两个大汉卑躬屈膝的姿态。
没来由的,杨德发心里有些发堵,这么多年来,老爹除了给自己擦屁股,还是擦屁股,自己好像从没做过一件令他扬眉吐气的事情来。
“杨兄弟?想什么呢?”
在杨德发走神这会,走出不远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大汉更是冲杨德发呼唤不已。
杨德发回过神来,连忙问道:“咋了哥哥?”
大汉审视了杨德发两眼,指了指站成一排的傻子们道:“按照惯例,这些人先在这里放水,不然等会可就没地方让他们拉撒了!”
杨德发一愣,疑惑地道:“咱们不是走山路回去吗?怎么会没地方撒尿!”
大汉神秘一笑:“杨兄弟,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时候糊涂呢?”
“就咱们哥几个还好说,现在带着这么一群傻子,别说山路,能走几里地就烧高香了!”
“咱们不走山路,那从哪走?”杨德发询问道。
哪曾想,那大汉却摇头道:“这个杨兄弟不用问,先帮忙盯好这群傻子!”
杨德发见大汉嘴巴严实,无奈,只能按照大汉们说的,来回巡视着脱下裤子放水的傻子们。
杨德发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强迫自己不要变现的冲动,因为再过两个人,就是古源。
就在杨德发走到古源的身前时,目不斜视不多看古源一眼,生怕
。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哪曾想就在这时,古源突然拍手道:“哈哈,好玩!”
杨德发急忙转头,只见古源双目疯癫地冲自己龇牙咧嘴。
杨德发想要从古源的表情里,分析出有用的线索来,难道古镇长是在告诉我见机行事?
亦或者是想让我继续打探口风?
就在杨德发脑补情节,瞎胡想的时候,那两个大汉也注意到了二人的眉来眼去,开始向着这边走来。
杨德发心里一紧,低声道:“古镇长,你搞什么啊,别害我啊!”
“别害我啊!”
哪曾想,古源在听到杨德发的话后,竟也跟着大声喊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大汉快速的走到二人跟前,一人站在古源身边,一人站在了杨德发的身后。
见此,杨德发连忙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他忽然喊别害我!”
两个大汉一听这个字眼,目光如刀盯着古源。
古源浑然不知,咧着嘴拍手道:“他忽然喊别害我”
两个大汉一愣,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古源嘿嘿直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着古源此举,两个大汉的脸都绿了,冲着地面狠狠吐了一口浓痰,骂道:“害,是个学舌鸟!”
“害,是个学舌鸟!”古源有样学样。
两个大汉懒得再理会古源,拍了拍杨德发的肩膀道:“走,准备出发”
杨德发一个激灵:“出发?”
说完,狐疑地看向四周,眼下他们所站的地方,就是距离卧龙镇村路不远的一个岔路边上,这能往哪里走?
“车,车子”
就在这时,古源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古源的呼喊,也引起了其他傻子们的目光。
这群傻子像是见到了多么稀奇的东西一般,激动得手舞足蹈。
杨德发顺着傻子们欢呼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辆又窄又长,外面像是铁笼子一般的车子,逐渐驶来。
只是让杨德发有些搞不懂的是,这个车子不是从村路或者外面的乡镇公路来的,
。而是从山里开出来的!
“这,这山里竟然有车?”杨德发瞪大了眼睛,作为一个卧龙镇,他实在知道卧龙山的山路有多复杂,别说是人走着费劲,更何况是车子?
两个大汉没有理会杨德发的惊叹和疑问,而是在那如棺材般的铁皮黑车挺稳之后,便拉开沉重的铁门,驱赶着傻子们入内。
这一过程并没有多么费劲,因为傻子不仅不闹腾,反而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般,兴高彩烈的钻了进去。
没错,就是钻进去,因为这个车门的高度只有正常人身高的一半,说是狗洞也不为过。
等到傻子们全部上车之后,两个大汉斜着眼看了眼杨德发。
杨德发脸色一变道:“我也坐这个?”ωωw.cascoo21格格党
大汉嗤笑道:“怎么,杨兄弟莫非还想去前面开车不成?”
杨德发很想说自己开车也可以啊,不过想到古镇长都进去了,自己有什么不能进的?
于是,杨德发既憋屈又羞辱地钻进了车内。
一进入车厢,杨德发就发现,这哪里是车子,分明就是一个铁皮货箱。
里面的空间窄小无比,通道只能允许一个人靠着铁皮站立,完全动弹不得,怪不得那两人先前说没地方拉撒,能有地方才怪!
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响起,窄小逼仄的车厢瞬间被黑暗吞噬。
原本还兴高彩烈的傻子们,纷纷被吓坏了,一个个焦躁哭喊着,拍打着车皮。
一阵轰刺耳的拍打声不断在车厢内回荡,杨德发只觉得脑子轰鸣。
“哈哈,好玩!”
人家拍打车皮,古源却拍打着手掌,不断地高喊着好玩。
杨德发顺着古源的声音,强行挤了过去,抹黑拉住古源。
不等杨德发开口,古源用手指在杨德发的手心默默写下了:“小心监视!”
杨德发连忙咽下到嘴边的话,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这里能有啥监视。
然而杨德发不知道的是,在两头的角落最深处,有两个不属于这一批的人,默默地蹲在角落里,耳朵微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