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德发,专家来一趟不容易,你给专家说说,给大家都看看!”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在杨德发身边,净扯一些自身不是毛病的毛病。
对此,杨德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说白了就是爱占小便宜的心理作祟!
反正看病不花钱,不看白不看!
别说是这些人,就连自家的老汉不也有这个毛病?忍不住,杨德发竟然感受到一股亲切。
“大爷们,人家专家是专门看这里的”杨德发用手指了指脑子。
老汉们一瞪眼:“什么这那的,医生不就是看病的?咋的!难道还端着架子不愿意给我们看?”
这句话可把杨德发噎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群老汉们解释。
“当然可以看,虽然说我们主攻精神疾病,但日常的小病还是可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爷们要是愿意,就给看看?”
就在这时,原本呆在屋内的那两个大汉,摇身一变,穿着一身洁白的医生装,脖里还挂着听诊器,金丝眼镜挂在鼻梁上。
还别说,原本凶神恶煞的大汉,凭空变得斯文起来,这一副卖相,还真有几分意思。
杨德发有些摸不着这些人的头脑,不知道该佩服他们艺高胆大,还是骂一句找死!
看着医生出来,杨德发身边的老汉们,纷纷冲杨德发撇嘴,满脸的嫌弃。
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着:“真不是个东西,人家专家都愿意看,你在这做什么妖!”
“就是,这小子大小就蔫坏,看不得人好!”
顷刻间,杨德发身边的村民不复先前的嘴脸,一哄而散,围向了两个大汉。
大汉们见此,冲着杨德发笑了笑:“杨兄弟,那就麻烦你腾个院子”
杨德发刚要开口,却不想一个老汉,一把拉住大汉的胳膊道:“医生,还腾什么院子啊,我家就在后面不远,去我那宽敞着呢!”
“对,咱们换个地方,这地方看着就烦!”
说着,老汉们不顾大汉的推脱,一拉三拽硬生生地把两个大汉拉扯走了。
见此,杨德发深深地吐了口气,眼中满是疑惑,因为刚才那个主动提出贡献院子的老汉,古怪地给自己挤了挤眼睛,让杨德发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杨德发一头雾水,不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时,一个老头拉着一个残疾人走了过来。
杨德发一愣,他可不记得卧龙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杨德发刚准备开口,却不想院子里那两个大汉径直走了出来。
“杨兄弟,又来人了?不给介绍一下?”那两个大汉主动问道。
杨德发一时之间有些语噎,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这刚来的两个陌生人。
而就在这时,一个路过的老汉,狐疑地看了眼那个瘦巴巴的老头道:“孙杂?”
那老头气呼呼地道:“喊谁孙杂呢?你才是孙杂!”
老汉一听,确认无疑地哈哈道:“还真的是你啊!”
“啥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隔壁泉水县了吗?”
那孙杂不悦地道:“我就是这的人,还不能回来了?”
听到这,杨德发模糊的印象逐渐清晰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瘦巴巴老头道:“你,你是孙八爷?”
孙杂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脸道:“头发都这么大了啊,我走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杨德发被当面揭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八爷,你这是?”
孙杂犹豫了一下道:“德发,这个是你泉水县的小叔,我听说你这来了看脑子的专家,你看能不能”
孙杂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杨德发也捋清楚了孙杂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凑近两个大汉道:“这个孙杂十多年前离开卧龙镇,去隔壁泉水县做了上门女婿”
“他身边这个,应该是那边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情况我不清楚,哥哥们拿主意?”
二人看了孙杂身边的那个白了一个眼的年轻人道:“八爷,我们只看精神疾病”
孙杂连忙道:“对,就是精神病,这个孩子脑子不太好,你们看!”
孙杂说着,狠狠地冲身边年轻人的脑门拍了一下,那青年不仅不躲,反而看着孙杂嘿嘿直乐:“好玩,好玩”
这一幕,可把杨德发看傻了,这他娘的比黄二傻还傻啊!
可这落在两个大汉眼里,简直就是天生的锤子啊!
于是,两个大汉也顾不得详细询问孙杂的来历和那青年的情况,就严肃地道:“病的是不轻,八爷,我们会全力医治他!”
孙杂一听这话,顿时高兴地裂开嘴巴,满意地点头:“好,好,只要大夫能治好娃儿,怎么样都行”
“最近我都呆在这边,有事随时可以知会我,需要钱的话我这边也有!”孙杂说道。
“八爷,我们是免费治疗不要钱,是义诊!”
“只不过想要深入治疗,可能需要带他去龙州康复院呆一段时间,期间你也不能去探望,你看这?”
孙杂一愣,脸上满是不舍:“要去龙州?这么远啊?”
大汉见此,便道:“是啊,龙州有更好的环境和医疗,只要设备跟得上,这种病还是有希望根治的”
兴许是根治两个字的诱惑太大,最后让孙杂选择了点头。
“那娃儿就拜托给你们的!”
孙杂不舍地将身边的青年推到了杨德发身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当孙杂离开之后,杨德发看着那个翻着白眼傻乐呵不停的青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把头偏向杨德发,咧嘴看了杨德发一眼,突然伸手抓向杨德发胸前的项链:“好玩,好玩!”
杨德发一惊,刚准备推开那个傻青年,却不想手心被塞了一个东西。
杨德发一愣,刚准备收起,却不想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杨德发的手腕。
大汉冷笑着看着杨德发和那个依旧傻乐的青年道:“杨兄弟,手里拿的什么,不给哥们看看?”
杨德发僵硬地道:“没,没什么,这傻子胡闹呢!”
然而大汉的脸上一沉,手中用力一捏杨德发的手掌,顿时疼得杨德发吃牙咧嘴。
顷刻间,一个白色的纸团从杨德发的掌心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