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杨德发看到那背对着自家父亲而坐的大汉,只见其手掌不漏痕迹地拍了拍腰后。
一瞬间,杨德发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那大汉的意思很明显,敢多说话,杀你全家。
杨大牛疑惑地看着杨德发道:“咋了?说话说到一半!”
杨德发连忙摆手道:“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家里有酒没有,我这两个朋友要在这住几天呢”
一听这话,杨大牛的脸色不太好看,这小子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还带这么一群人回来白吃白喝。
似乎看出了自家父亲所想,杨德发连忙补充了一句:“我这两个朋友是从龙港来了,想在咱们卧龙镇考察下,先找个活干熟悉情况,再考虑投资个什么生意”
听到杨德发的解释,杨大牛这才喜笑颜开,自家这个娃子总算有个大人样了。
于是,杨大牛便拔高了声音道:“酒有的是,你二叔那还有不少好酒呢,我这就去张罗下,晚上你陪这两个朋友好好喝一场!”
说着,杨大牛就连忙起身往外走。
“杨叔,不用麻烦”这二人还谦虚的喊着,然而杨大牛哪里会理会?用长辈语气瞪了二人一眼道:“你们坐好”
说完,杨大牛就大步走出了院子,看着自己父亲出去,杨德发双腿陡然一软,连忙在二人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我的好大哥,怎么来我家了?”
那两个大汉却笑道:“一看杨兄弟就不看兵书,难道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
“怎么,杨兄弟是不愿意?”二人冷笑道。
瞥了眼二人别在腰间的刀子,杨德发哪里敢说个不字,只能被迫点头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
二人这才露出微笑道:“这就对了,而且事成之后,杨兄弟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有花不完的钱财!还在乎这些刁民的看法?”
“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二人冲杨德发说道,
杨德发想起之前离开的那两人,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对方肯定会以自己的名字来做事!
到时候自己等于又被泼了一盆脏水,洗都洗不干净了!
“知道,老哥尽管放心!”杨德发拍着胸脯道。
“德发啊,你有朋友怎么也不早说?”
就在这时,不久前离开的杨大牛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个浓眉大眼的大汉。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带杨德发下山的那二位。
门外和门内的两对大汉,相互对视了一眼,刚走进的那两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二人顿时回忆,移开了伸向后面的手掌。
然而此刻,杨德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不是因为那两人摸到的举动,而是因为那跟在他们身后的身影。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陌生人,杨德发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根据古镇长传递来的消息,不应该是黄二傻吗?可这和黄二傻差得也太远了吧?
正在杨德发失神之间,那两人突然热切地笑道:“德发兄弟,看我把水带来了?”
杨德发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随后把目光看向那个陌生人,犹豫了下,疑惑地道:“这是?”
那二人诧异地指着那人道:“德发兄弟难道不认识吗?这是黄二傻啊!”
杨德发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些追悔莫及,完了露馅了。
然而这时,杨大牛却骂道:“黄二傻?这哪里是黄二傻啊”
“你们是不是被骗了啊,黄二傻就是我们村的,就住在我家巷子最里面”
听着杨大牛的话,杨德发的心如死灰,心里打定主意,一旦对方要动手,他拼命也要让自家父亲跑出去!
然而,杨德发不知道的是,杨大牛这句话救了他一命!
只见那二人哈哈一笑道:“哈哈,给德发兄弟开个玩笑,这个兄弟也叫黄二傻,之前就听你说,你们村有个黄二傻,你说巧不巧?”
杨大牛这才恍然大悟,拍腿道:“我还以为说的是我们村那个黄二傻呢,还真是巧”
“不过这孩子?”杨大牛一脸的狐疑,这孩子看着可一点都不傻啊。
那二人这才解释道:“老伯,这是我们的朋友,刚好顺路碰见的,就厚着脸皮来蹭顿饭,没事吧?”
杨大牛连忙道:“当然没问题,德发啊,陪好你的朋友,我这就去张罗”
杨大牛又一次走出了院子,只是不同的事,这次杨大牛走出院子后,整个人的手都在抖动。
知子莫若父,杨德发什么习性他作为杨德发的父亲岂能不知道?
自从杨德发被人送回家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而且这些人明显比自己儿子大不少,怎么可能是朋友?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自己儿子被这些人挟持,或者拿了什么把柄!
该怎么办!
一瞬间,杨大牛就想到了古源,可自己儿子前天才跟古源闹翻,自己现在去找古源不是自取其辱吗?
拿不定主意的杨大牛,很想现在就去找自己的兄弟杨大毛,可临时改变了主意,生怕自己这种冒失的举动,会为杨德发引来杀身之祸,而却强行稳住心神,去准备饭菜。
杨大牛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那个被叫做黄二傻的人,一直秘密跟在他的身后。
院落内,杨德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大哥,你们不是去找黄二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二人自顾自地喝了一大碗茶水道:“慌什么?黄二傻不就在你们村里吗?”
“我们改变主意了,既然杨兄弟你在卧龙镇这么有名望,又哪里需要我们动粗?”
杨德发一愣,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那二人的话,让杨德发有苦难言。
“不如我们借用杨兄弟的名头,先拿这个黄二傻做一个实验?杨兄弟就说我们是龙州的专家,专门来为残障人士义诊!”
“到时候这些人齐聚杨兄弟这里,我们既能查清楚情况,还可以全部带走,何乐而不为?”四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杨德发则,声音发紧地道:“这,这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