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自我介绍,古源脸上一变,不可置信的道:“曲书记?”
曲文点了点头:“是我,不请自来,还请古镇长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只是曲书记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一些!”
“曲书记这是?”古源说着,眼神在曲文和葛树根之间转了一圈,猜测二人的关系,莫非是远亲不成?
见此,曲文微笑道:“古镇长不用猜忌,我和葛村长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葛树根生怕古源误会,连忙跟着解释:“对,我之前不认识他”
话说出口,葛树根才脑子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话,不是摆明的疏远新来的书记,得罪对方吗?
不等葛树根懊悔,古源遗憾的道:“真是遗憾,让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曲书记是半个自家人!”
曲文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可以是”
听到这话,古源愣了一下,有些摸不透曲文的意思,这句话有双重意思,可以看作是曲文的主动示好,也可以看成曲文对于掌握卧龙镇的自信。
既然卧龙山都是我说的算,可不就是自家人了?
“曲书记这是?”古源岔开话题。
曲文解释道:“不瞒古镇长,其实在三天前,我就到了卧龙山”
古源心中一惊,三天前那不是龙港开会那一天?怪不得曲文当时没有在场,竟是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大本营!
曲文像是看穿了古源所想,连忙解释道:“古镇长可不要误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三天前我匆忙感到卧龙山,哪曾想染了舟车劳顿得了伤寒症”
“本想在卧龙山找个乡镇医院或者诊所看病,哪曾想,卧龙山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
“多方打听才找到葛村长医治,葛村长知道我是外乡人没地方住,就暂时让我住在这等病好再走!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在葛村长这里借助了三天,这点村里的人都可以帮我作证!”
葛树根闻言,也在一旁帮着证明道:“对,确实是这样,只不过他病还没好,我就病了!”
听到这,古源已经不再怀疑,不是信得过曲文或者葛树根,而是曲文没有必要这么做。
于是,古源感慨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看来曲书记和我们卧龙山真的有缘!”
曲文笑了笑道:“有缘终觉浅,我一个外来户可不敢说跟卧龙山有缘!”
曲文这直白自嘲的话,让古源多少有些好感,心里却越发的警惕。
古源不怕那种上来眼高于顶,官威十足的曲文,这种人虽然不好相处,恰恰最好应付。
古源最怕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么一个曲文,很有自知之明,又很懂分寸。
跟这种人搭班子,明面上客气十足,可心思手段最防不胜防!
“曲书记这话说得可就厚道了,我们卧龙山从不欺负外地人!”
听着古源的回应,曲文眉头皱了一下,随后看向古源身边的刘大眼道:“是黑水村的刘村长吧?”
刘大眼连忙点头道:“是我,见过曲书记”
曲文站起来点头道:“刘村长和葛村长先聊”
“古镇长带我出去转转?”曲文主动邀请道。
古源心中了然,眼神示意刘大眼陪着葛树根,带着曲文走出葛树根家。
走在冷清的芍药村内,曲文主动坦言道:“有些话在里面不太方便说”
“古镇长对我的到来好像很戒备?”
古源笑道:“曲书记这说的什么话,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戒备?”
曲文叹了口气,失望的道:“古镇长就别和我虚以为蛇了”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化吧,你这样不累,我还累呢!”
古源诧异的看着曲文,有些摸不准曲文的路数。
曲文不耐烦的道:“古镇长,你完全不用这么防备我!”
“更不用猜忌那些门道,我之所以来卧龙山,完全是因为得罪人,被下放受罪来的!”
“想必现在龙港应该有很多人猜测我曲文是来镀金的?我倒是想有这个好命!只可惜没那么个好爹”
“这样一说,古镇长是不是宽心一些?”
古源眯了眯眼睛,盯着邋里邋遢的曲文道:“既然曲书记这么敞亮,那就也跟曲书记兜底!”
“不管是谁来卧龙山,我只希望,卧龙镇不会沦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曲文赞赏的看了古源一眼,诚心的道:“我是看出来了,古镇长是个干实事的人,真心为未来的卧龙镇好”
“不过实话实说,来之前我确实对卧龙山做了一些功课,知道很闭塞很贫困,但真当我到了这,发现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么大的一个地区,几万人口竟然没有一个卫生所?给我的感觉像是三十年前的光景!”
“所以我才要重建卧龙镇!”古源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盯着曲文说的,眼中满是不容置疑,同样也是一种警告。
曲文明白古源眼神表达的含义,郑重道:“古镇长,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之前我确实想过争权”
“来之前,我预想过最坏的打算,就是古镇长你作为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把卧龙山经营的铁板一块!”
“这三天我也没闲着,偷偷暗访了不少村长,也了解了许多情况”
说到这,曲文佩服的道:“古镇长在此确实深的民心,一些列的举措,说实话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
“但敬佩归敬佩,任何情况下,一个政府班子,都不能铁板一块,这么说,古镇长明白?”
古源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这个曲文的举动让自己有些吃不准,有些不按照套路出牌。
曲文笑了笑,继续道:“为了表达诚意,我这有一个小礼物,是这三天暗访的成果,就当是我给卧龙站的见面礼!”
说着,曲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被叠成好几层的纸张。
古源疑惑的接过那张纸,缓缓打开纸张之后,看着上面写的文字,古源的脸上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最后阴沉着脸道:“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