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傅景琨就睡着了。
Tina却久久无法入睡,外面的大火一直烧到凌晨两点多钟,才熄灭。
她坐在宽大的露台上,看着院子里的火焰,心情复杂。
虽然琨哥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但猜得到,肯定是屋子里有问题,他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应该正是这个问题导致自己半年来,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怀孕。
成亲的时候,爷爷让自己单独住在外面,就是为了避开激烈的家族内部矛盾,没想到,那矛盾还是延伸到锦江别墅来了。
她今天心情糟糕透了,外面是浓烟滚滚,屋子里是酒气刺鼻。
虽然她出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就是干净明亮,清爽整齐,空气清新,这是她对生活的基本要求。
可是,今天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早晨醒来,傅景琨景就不见人影了。
这是成亲以来第一次,他没有等她醒来就离开了。
她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任何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今天是第一次,未来可能就会有无数次。这是不是他们俩人感情疏远的信号呢?
上班的时候,她专门去问了老板夏清浅。
老板说,她也不懂那些化验结果,三少已经拿给大哥了。
Tina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子倔劲儿,她决定不再询问,倒要看看,琨哥什么时候告诉她。
谁知,这一等,就没有了尽头。
傅景琨就像没事人似的,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那天为什么会放火烧东西,更没有说三少爷帮忙做的化验是什么结果。
她觉得自己被人忽视了,没有人想过要对她交待些什么?
这明明是关系到她自己命运和前途的大事,偏偏就没有人来告诉她。
想起京城的时候,那位厉夫人嘲讽她就是一个生育机器。当时,她还伶牙俐齿地反驳厉夫人了。
现在想来,人家也许没说错,在琨哥心中,自己可能就是一个生育机器,而且性能堪忧,怀不上宝宝。
这样一想,她忽然又生出一丝淡淡的自悲来。
两个人在一起,话渐渐少了。
……
老爷子开启了真相调查,但是这种东西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而傅景琨在等待的过程中,自己也悄悄开启了调查。
他脾气变得暴躁起来,动不动就发火,发火就摔东西。
现在,是家里佣人们怕了他。公司里,下属们尽量离他远远的。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变成荒芜的土地,没有人在乎。
母亲没有来安慰他,甚至连问都懒得问一声。
夫人厉胜男一天到晚和他端着架子,假意逢迎。只谈公司,不谈私情。
二夫人Tina像是在和他怄气似的,很少说话,也不再打电话给他。
两人之间的联系就是偶尔在床上亲热亲热,再也完全没有了过去那种激情碰撞,简直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简直乏味,他既不想回到老宅,却面对厉胜男的一本正经。更不想回到锦江别墅,去沉默地完成那例行公事。
逃避的最好办法,就是应酬,他最近爱上了应酬,喝酒好啊,喝完了倒头便睡。谁也不需要应付,堂堂傅氏大少爷,现在最亲近的居然是酒!
可惜这样的好景也不长久,厉胜男很快就张罗了三夫人的对象,让他去约会相亲。
他当场就翻脸了,把老宅里,他和厉胜男住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还指着厉胜男的鼻子骂,就差动手揍人了。
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不肯回家了。
两边都不回,就在帝豪酒店拿了个套房,天天住酒店。
这一住,还上了瘾。
可以随意喝酒,想多晚回就多晚回,自由自在,好快活!
每天喝得烂醉如泥,才回酒店。
有一天早晨醒来,突然发现身边睡了个光着身子的女人。
他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什么人给老子设的美人计?
傅大少是好惹的么?
他对着床上的女人怒吼:“滚!”
那女人似乎吓坏了,含着眼泪,抱起自己的衣服就“滚”了。
剩下他自己,如遭雷击,脑袋嗡嗡响,这特么怎么回事?
一点记忆也没有,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原来是南方集团的少掌门章东宏打来的。
“傅总,雏儿的味道如何?”
傅景琨懵了,这特么还是人话吗?
“章少,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傅大少真会演哪,昨晚感觉如何呀?要不要老弟再给弄两个送来?”
傅景琨一股怒火冲天而起:“章少,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傅总,人家小姑娘可是哭着鼻子走的。你睡都睡了,还在这儿装呢?”章东宏用不屑地语气怼他。
傅景琨差点摔了手机。
什么时候,区区一个南方集团的少掌门也敢这样阴阳怪气地和他说话?
“章东宏,你若再乱讲话,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傅总,你还是先检查检查床单再发脾气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