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海城女子监狱,死寂寒冷。
夏清浅躺在阴暗潮湿的通铺上辗转反侧,身上的棉被薄得可怜,一床棉被垫一半盖一半,根本挡不住严寒的侵袭。
寒气袭来,她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角落的蹲坑里泛起阵阵恶臭,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如雷鼾声。
鼻尖一阵奇痒,不能打喷嚏!若惊扰了众狱友的美梦,后果很严重。她赶紧坐起来,双手捂住鼻子,搓揉一会儿,鼻头渐渐发热,压下喷嚏。
去年,她遭陷害入狱,被重判十年。
为引出阴谋背后的黑手,她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络,在这恶劣的环境下,苦熬了近一年。可是,她好像被世界遗忘了。
既然等不来黑手,那就主动出去,寻找真相。
黑暗中,她伸出左手,手心有一块淡红色的胎记。双手摩擦两下,一个特殊的联络器浮现在眼前。
打开联络器,正要呼叫。
就听监舍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麻利地在通铺上躺下。
有人喊叫:“夏清浅,出来!”
嗯?难道是背后黑手开始行动了?
她悄悄打开了特殊联络器,跟在狱警身后,边跳边拍手:“姐姐,你带我去哪儿玩?”
有人不耐烦地喝斥她:“闭嘴!跟上!”
外面漆黑一片,她跟着狱警,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了一段路,来到一辆警车前。
一个狱警上前来拉着她上车,莫非要被灭口?
“我不上车!我没有犯错,不要处罚我。”她紧紧抓住车门,不上车。
她想知道是谁带走自己,要带到哪里去,不能稀里糊涂上车,更不能白白丢掉性命。
三个狱警一齐用力,也拽不动她。
又过来一位狱警,掏出电警棍,朝她袭来。
这时,有人出声阻止:“大小姐,别怕!老爷派我们接您回家。”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来人,但夏清浅听出这是老管家的声音,她有些高兴地问:“安伯,爸爸呢?”
“哼哼!”安伯冷哼两声,“老爷能来这种地方?上车吧,老爷带着人在虎牙关等小姐呢。”
一年前,正是父亲送她的劳斯莱斯魅影刹车失灵,导致她驾车撞人入狱。今晚,提前接自己出狱?又想耍什么花招?
约莫半个小时后,有狱警喊道:“虎牙关到了!”
“停车!”安伯兴奋地喊道。
车缓缓停下,安伯招呼夏清浅下车。
夏清浅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到前面道路正中间停着一辆科尼赛克跑车。
虎牙关是从海城女子监狱去城区的一条必经之路,地势险要。这是从两山之间开辟出来的道路,道路两旁都是陡峭的山壁。
这辆超跑横在路中间,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夏清浅惊叹,父亲叶志强真壕啊,价值几千万的跑车都开起来了?
科尼赛克车门突然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下车。
一身劲装,戴着面具。
只一闪身,便来到面前。
好快!不是父亲叶志强的人!
夏清浅甩开安伯的手,退回车上,缩在角落里。
那人上前,一把拽起安伯扔向路边的山壁。
“咚!”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安伯的声声惨叫。
男子一步跨上监狱的车,挥舞着铁拳,一拳一个,瞬间,车上的人都闷哼倒地。
“是背后黑手要灭口吗?”夏清浅判断出这不是来救她的人,她抱着脑袋,喃喃自语:“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男子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双目猩红,一双凶兽般的眼眸狠狠盯着她,噬血狂暴。
夏清浅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大哥哥,是不是在玩杀人游戏?”危机之中,她双手一拍:“哈!真好玩,我要玩。”
男子突然发狂大叫,伸手抓住她,一扬手把她举向空中。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不敢挣扎,嘴里喊着:“大哥哥,我要玩儿。”
男子侧耳静心听她喊叫,似乎想起什么,眼神逐渐清明。
“大哥哥?”男子麻利的放她下地,眼底泛起一丝温柔,牵着她的手往车下走去。
车外,冷风吹来,夏清浅心情稍稍放松。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捏着银针的手心全是汗。
男子牵着夏清浅走向那辆科尼赛克跑车,不能就这样被带走,必须脱身!
既然对方神经兮兮,好像很喜欢听人叫大哥哥。夏清浅不介意多喊几声:“大哥哥,我们去哪里玩儿?”
男子却脚下一滞,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大哥哥,大哥哥!”夏清浅俯身捏住他手腕,脉像有异!
她警惕望向四周,就听到前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浅浅!”父亲叶志强到了。
“爸爸。”她站起身来。
“少爷!少爷!”这时,远方传来阵阵呼唤声,神秘男子的援兵到了。
叶志强一把拉过夏清浅,虽然管家受伤,但不知道这人身份,也不敢贸然硬碰硬,所以带着手下的人迅速离开现场。
神秘男子的援兵也迅速赶来,抬起人快速撤离,领头的还不忘吩咐手下去查看周边环境。
回到阔别十年的夏家别墅,呵呵,现在是“叶公馆”。
夏清浅跟在父亲身后进门,在门口被一位身着华丽的贵夫人拦下,正是她的继母周曼莉。
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凝固,周曼莉右手一挥:“消毒!”
几个下人围上来,手拿消毒液,对着夏清浅上下一齐开喷。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传来,夏清浅双手捂住脸庞高喊:“爸爸救我!”
周曼莉在一旁指挥下人们:“鞋子!还有头发,哪儿也别落下。”
特么的,你住的是夏家的别墅,我是夏家的大小姐!
这个恶毒的后妈,越来越过份了。
夏清浅恨不得一把捏死她,碍于傻女身份,只能左躲右闪,尖声大叫。
“够了!浅浅回来替嫁冲喜,不要节外生枝!”父亲叶志强出声制止。
“替嫁冲喜?”夏清浅大吃一惊,叶家人又使出新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