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聂云罗了解多少?”
叶望歌这么问了一句,没有等待回答,便是离开了。
慕容心画怔怔望着那背影许久,不知是琢磨着他那一句话的意味,还是在发呆。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数位美娘子簇拥着莺歌燕舞的墨无非,看起来像是醉生梦死,可她知道,墨无非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无数纷乱的信息,扑入脑海,几乎让她窒息。
回了慕容家后,慕容心画的心情久久没有平静下来。
慕容家的家主夫人敲开了院门,走了进来。
“娘……”
她嗫喏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夹杂一丝憔悴。
慕容夫人抚了抚女儿的头发,见女儿模样,心里也是一万个不好受。她轻轻搂上女儿的肩膀,慕容心画便像是寻求了许久的依偎一般,顺势靠入那温暖怀中。
母女连心,无需多言。
天气越来越凉,王都内的人出来走动的少了一些,但并不妨碍一些外来者继续热闹。
这几天,形形色色的势力,相继踏入王都。
刹那间,本就势力盘错的王都,变得越加复杂,无时无刻,空气中都仿佛夹杂着火药味。
焌离国的皇帝陛下,待在那寝殿里,静观潮起潮平。
那散开的灵识,扫荡在寝殿附近,凝视着自己的女儿。
这几天,外面的风声聂寂舟都听在耳朵里,镇妖司风尘沙拒不通告镇妖将一事,也在他耳朵之中。
这让他不得重新不审视这个人,凛冬节安排给女儿与镇妖司总司的大婚,也在心头不断徘徊。
据他所知,二人可是青梅竹马,一路以来都关系不错,若是女儿执意要嫁给风尘沙,他也不会阻拦。
寝殿外,聂婵烟久久伫立,犹豫许久,都不敢踏入。
听兰扶着她的手臂,低语叹道:“殿下。”
聂婵烟轻轻咬了咬唇,抬起了脚,正欲踏入。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殿下,陛下可在里面?”
是几个焌离国的老臣。
聂婵烟项首臻点,默不作声。
老臣点点头,望向寝殿内,无奈叹气道:“这偌大的焌离国,也就只剩下陛下与镇妖司撑着了。”
聂婵烟面色一顿,看向老臣,眼神复杂。
她知道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也正是因为这般,那蜀仙城的人才敢明目张胆地住在皇宫里。
十年之前,可是没有这个惯例。
“不是还有镇武司么?”
听兰嘀咕了一句。
那些老臣却是面色纷纷沉下,黯然无光。
他们叹了口气,望着大殿内,相继跪拜下来。
在聂婵烟与听兰的茫然无措中,他们道出一声声沉痛之语。
“皇上,天已渐寒,臣等年迈,恐是无力度过此番凛冬,故恳请皇上开恩,带着一身朽骨归家。”
“恳请……皇上。”
聂婵烟身子微颤。
这些老臣,可都是朝廷器重的大臣,虽皆文士,可此番离去,定会让朝廷眨眼混乱不堪。
“准了。”
寝殿内传出了聂寂舟的声音。
随着那些老臣远去,聂婵烟紧紧攥着的玉手蓦然一松,无力放下。
她凄凄苦笑了下,转身远去。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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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闷着头跟上,自从与风总司大吵一架之后,聂婵烟就一直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大片灰白的云,自皇宫之后,缓缓蔓延过来,似是要盖住整座王都。
一间客栈里,诸葛翻云皱着眉头,盯着玉匣里的飞剑。
诸葛覆雨也脸色不悦,似是气到极处,愤愤不平道:“那人未免太过心高气傲,我们都委曲求全了,他竟是仍然不愿意见我们!”
诸葛翻云道:“行了,他不愿意见我们,也算情有可原,不过无论他愿不愿意,他一定回来找我。”
诸葛覆雨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兄长,怎么觉着兄长突然冷静异常呢?
“你是小云云吗?”
“滚!”
诸葛翻云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小妹的脑袋上,收回略显肿胀的手,强忍着痛意,怒道:“诸葛覆雨!”
诸葛覆雨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得意一笑。
在炼器造诣上,他们是云与泥,差之万里。
在武道一途上,则是反了过来。
诸葛翻云那一巴掌打的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显然是用了全力。
这也正是,为何诸葛家族要派她跟着出来的原因。
曾经诸葛翻云真的被人抢走过,归来的时候,自己这兄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依然历历在目。
有此先例,诸葛家族自是加强了防护,尤其是对诸葛翻云。
诸葛覆雨笑了笑,想起什么,好奇道:“不过你到底给他留了什么?就这么笃定他会来找我们?”
诸葛翻云怒意顿消,露出自信之色,却故作神秘,没有说话。
诸葛覆雨神色一动,站了起来……
…………
墨家,叶望歌看着手上的一张纸,心中波澜起伏。
他拿出一些金属,运转混沌炼烬法,单手操控着那些金属,缓缓炼化。
两个时辰之后,他面露惊愕,盯着那光亮的银色飞剑。
模样与先前大差不差,他却是知道,威力已经提升了一个层次。
叶望歌盯着那纸,不过一会,便下了决心,收起了飞剑,朝墨家外而去。
他寻到了一处客栈,正要走进去,一道身影从上方某个房间内掉了出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叶望歌脚步一顿,打量了一眼那地上的人。
只见这青年狼狈爬起来,脸肿的不成样子,即使是这样,也指着上方的房间,怒道:“丑女人,你是我一生之敌!”
诸葛覆雨走到窗户边,轻笑看着楼下,“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最后的两个字,陡然间一寒,空气好似都降了许多度。
诸葛翻云冷笑道:“我便是不告诉你,你奈我何啊!”
他笑着笑着,却是笑容一僵。
窗户上的身影,眨眼间已是凭空消失。
叶望歌顿时神色一凌,呼吸微滞。
那个女人是……灵变境!
随着凛冬节临近,这王都内,高手越来越多。
但是灵变境这么快又遇到一个,却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幸好,他与这女子并无瓜葛。
一瞬间,叶望歌心头闪过诸多念头。
忽觉眼前一道白影袭来,快到来不及反应!
猝不及防间,他被那白影撞着一同倒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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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重摔在十余丈外。
叶望歌捂着胸口站起,目瞪口呆看向那悠然伫立的女子,哑然间喉头一甜,血液从嘴角流出。
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诸葛覆雨淡然扫了他一眼,在那脸上驻留一二,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误伤。”
“误伤?”
叶望歌咬了咬牙,却是在心里愤愤了一句,面上忍着没有发作。
周遭的人已经跑光了,不知为何,对这二人避之如蛇蝎。
只见这女子,伸手一抓,昏死过去的青年身体就被吸了回去,然后这女子随手丢了些药丸进嘴中。
而后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叶望歌抬头看去,那窗户方方合上。
“这就是灵变境……渡劫高手……”
他心中震动许久,如涟漪阵阵无法平静,方才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没看清。
甚至来不及施展第二魂魄的力量,就已经中招。
而且,那并非是直接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
毫无疑问,如果那个女人要杀他,他已经死了。
叶望歌看着这客栈,他犹豫了。
诸葛家族的人,会不会也有灵变境在?
又或者,方才那女子就是诸葛家族的人?
他咬牙踌躇了好一阵,终于还是走入了客栈。
在柜前略一询问,就朝楼上而去。
那些掌柜与伙计,眼神古怪看着叶望歌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有多嘴。
所以,当叶望歌到门前的时候,他是呆滞的。
晴天霹雳,莫过如此。
敞开的大门,甚至不给他敲门的机会。
“奇怪了,怎么不管用?”
屋内,那方才所遇的女子,嘴里嘀咕着,这时察觉到叶望歌,不由抬眼看来。
四目相对,一片死寂。
呼吸与心跳,都变得清晰可闻。
叶望歌身子僵了僵,眼神一动,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另一处,“甲字七号在哪来着……”
他抬脚,神情认真,打算去找一找,那甲字七号的房间究竟在哪。
反正肯定不是这间甲字一号。
不是掌柜的说错了,就一定是他听错了。
叶望歌颔首,给自己鼓鼓气。
“喂,站那。”
一道清冷的声音,令叶望歌脑海一轰。
下一刻,飞剑已经飞出,而他的双脚已经踏在了飞剑上,暴射而出,却是撞进一团柔软里。
他的身体倒飞了出去,落在客栈的墙上,气血翻涌,一片混乱。
叶望歌忽觉不对,猛然间抬眼看去,只见那女人竟然徒手抓着他的飞剑。
那飞剑,徒手抓着就算是魂变境七至九重的聚魂者,也绝无法轻易做到。
诸葛覆雨淡然看着这个,觉得实在是有些弱,她打量了一眼这飞剑,然后微微一捏,飞剑上瞬间遍布裂纹,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
她扫了一眼叶望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你就是那拍卖会上所拍的飞剑之主?”
叶望歌站起身来,甚至顾不上擦嘴角的血,手里已经唤出了那一柄十道神纹的剑。
他促使呼吸平静下来,长剑一指,双眼迎上那女人的视线,沉声道:“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