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痛,铭心镂骨,永生难忘!
叶望歌脸色冰寒。
这剧毒会将修为不断吞吐,所以起初会感到忽起忽落。
修为会在吞吐中渐渐消失,变成无数蜘蛛形态的诡异气息,最后修为彻底消失的一刻,那隐匿丹田之内无法察觉的灵源就会显露出来。
五年多前,他就是这样被那大妖夺走人族武修自古传承、不可或缺的灵源。
他一时之间,又惊又怒。
想不到这一剧毒,居然会在这方天地再一次出现!
“怎么样,有头绪么?”
叶望歌问道。
聂寂舟皱眉好一阵,忽想起什么,眼前一怔,喃喃道:“难道是他……”
叶望歌心中一紧:“是谁?”
“在许久之前,我曾经与一个神秘之人交过手,那人剑道十分卓绝。当时我年轻气盛,那人一挑衅我就出手了,论剑之后,那人落败离去,我也没怎在意,后来不过几天就觉得修为异常了。”
“你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聂寂舟点了点头。
叶望歌握了握拳,按捺下心头波澜,重新按上了聂寂舟的腕脉,口中道:“放心,此毒如今我已可解!”
他的眼中,冰寒之气并未消退,而是潜藏在了眼底。
随着缓缓闭眸,他感知到了,那些遍布全身的蜘蛛形态气息。
这些都是聂寂舟的修为被吞噬后所化,这般数量比曾经的他全部还要多久,这聂寂舟之前恐怕已经超出了魂变境的修为。
不再多想,无数的炼烬之力弥漫开来,刹那间,那些蜘蛛感觉到什么,四处逃窜起来。
静静观望着的聂寂舟忽觉万蚁噬心一般痛不欲生,闷哼数声,血液自嘴角流下。
他感觉到了某种气息进入他的脉络,并不知道叶望歌在做什么,即使这样,他并没有阻止他。
如今的他,撑不撑得过凛冬节尚未可知。眼前的这个青年既然能引动剧毒反抗,说不定,真的可以帮他解开此毒,退一万步而言,即便失败,能改良一些也好!
“跑?”
叶望歌冷笑,索性将丹田灵海青色气息一抽而空,炼烬之力骤然壮大了数倍,化作数不清细小神龙,碰上一个蜘蛛便是一口吞掉。
眨眼,那些蜘蛛就被逼到了穷途末路,在丹田穴内瑟瑟发抖。
炼烬之力一拥而上,转瞬把所有蜘蛛吞噬殆尽。
叶望歌收回所有气息,睁开了眼,面色虚弱,一阵发白。
他却是愣住了,眼前的聂寂舟已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无处不被血液浸透。
他剧烈的喘着气,唯有那一双颤动的眼睛,能看出来他还活着。
聂寂舟浑身一震,血液散开,感受着体内运转的玄气,大喜过望。
那一股影响他运气的剧毒消失了!
他看向叶望歌,深深注视了许久,拱手一揖:“救命之恩,莫死难忘!”
叶望歌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觉头痛欲裂,嘭的倒落一旁,眼前的一切飞速的模糊,耳边似响起惊呼之声,也听不清了,最终意识完全被黑暗淹没……
…………
“王爷,方才传来消息,叶望歌与太子进宫了。”
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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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书房,诸葛千邪站在一旁道。
聂云罗微微抬眉,笑了笑:“我那大哥还真是心急。”
“莫非他是想要让叶望歌解去皇上的毒?”
诸葛千邪想到什么,眼色顿时变了变。
“不必理会,那毒可是无解的。”聂云罗毫不在意,淡笑一声,望向远处的茶席上的人影,“你说对么?方兄?”
那人影不言不语,闻言也没有回答,只是在静静饮茶,在席旁搁着一把光芒流转的神异长剑。
聂云罗收回目光,笑着吩咐道:“千邪,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诸葛千邪道:“王爷放心,那一批货已在路上,会在凛冬节前到达。”
说完,他想了想,接着有些犹豫道:“只是那叶望歌终归是一个到达了如峰剑境的剑客,严子龙尚不是其对手。”
聂云罗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在,喃喃道:“不急,只要他未到如坤,便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而且,他们只是纯粹的比剑罢了,若是生死一战,孰强孰弱且未可知。”
剑道第一大境焚心境,有三大心境。
第一心境为意定玄心,第二心境为不动地心。其中不动地心又分三小境,如渊、如峰、如坤。
诸葛千邪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若是到了如坤呢?”
聂云罗嗤笑一声:“千邪,你这可真就是杞人忧天了。如坤境,非是百年者不可破。第一剑圣也是感悟几十年才领悟此境,与领略剑意的难度可是并驾齐驱的。”
诸葛千邪沉声道:“可是有传闻,此人才不过十八岁,他的天赋未免……”
“够了,千邪,”聂云罗笑容渐渐化作不悦,“这般胡扯的市井传闻,你还当真相信不成?只不过是看起来年轻一些罢了。我那父皇年近三百岁,不也看起来与二十四五没什么分别么?”
“即便他是如坤,也不过一剑之事。”
声音响起,却是茶席处的那人淡漠开口,孤傲的声音给人一种目空一切之感。
聂云罗目光一亮,拍手赞叹道:“没有什么比方兄的剑,更令人信赖的了。”
话音落去,他看着那桀骜如鹰的人,眼中思索着什么。
…………
直至深夜,叶望歌缓缓苏醒。
他正躺在一所红墙碧瓦的房间内,正欲起身,却感到一股空前的乏力感,又一次倒在床上。
“醒了?”
不远处,正打着瞌睡的姑娘顿时揉了揉眼。
“紫让寒?我怎么在这?”
叶望歌皱眉,他尽力回想,只想起自己为焌离国君王解毒,之后就再什么可记起的。
紫让寒端着一个碗走到边上,坐在床边道:“张嘴。”
叶望歌眼眸在碗与她之间来回飘动,诧异问道:“你做什么?”
“喂你喝了这灵粥啊?看你现在虚得纸人一般弱不禁风,还想自己动手不成?”
紫让寒一脸莫名其妙。
“你还会干这个?”
叶望歌警惕道。
这女人莫不是找这个机会报仇?
自古传言最毒妇人心,她恐是还记恨自己当初摔下山崖砸了公主的事情。
“当初梨云城你昏迷大半月,可一直是我在喂你喝药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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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望歌瞪大了眼:“给我喂药的不是孟萱么?”
紫让寒回想了一下,挑眉道:“一开始确实是她喂的,不过,我后来发现她一直都是把你嘴掰开,直接往里面灌。你那时候下巴和咽喉可是烫肿了一片,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接手的。”
“嘶……”
叶望歌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那个时候总感觉下巴有种灼烫感,想来竟是孟萱趁他昏迷如此粗鲁待他!
“行了,张嘴。”
叶望歌别过头去。
这时,太子聂云川来了,见状问了两声,得知情况不由道:“既然如此,我来吧!”
叶望歌脸色一僵,急忙叫住欲要出门的紫让寒:“你……你来!”
紫让寒莞尔笑了笑,重新走来接过碗,另一手往叶望歌头底下塞了个枕头,便开始细致的一勺一勺喂着。
一旁,聂云川笑道:“叶公子,我可直接称呼你为叶兄?”
“随你,”叶望歌眉梢一动,转而问道,“你老爹如何了?”
聂云川顿时笑容更甚:“我老……呃……我父皇已经安然无恙,只是修为尚未恢复罢了,假以时日就会彻底复原如初。”
叶望歌点点头,紫让寒轻拍下来他的头,“别动!”
叶望歌顿时瞠目结舌,眼看力气确实在一点点恢复,只得忍气吞声。
“对了,这件事,已经宣扬出去了?”
“没有。”聂云川道,“此事暂时只有我与让寒知晓,父皇已经嘱咐过不允外传,说是等你苏醒再作定夺。”
叶望歌下意识点了点头。
啪!
感觉额头传来的感觉,叶望歌登时脸色一黑。
聂云川干咳两声,皱眉道:“让寒,不得对叶兄无礼!”
紫让寒只得哼了一声,安分了一些。
这一顿喂完,他都没感觉到气力恢复多少。
那毒还真是可怕,炼化那几缕鬼气的时候他起码还可以背着二人行进,而这神秘的剧毒却是让他一丝力气都不存了。
“那毒究竟是何物,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他望着那天花板,心中定定想到,渐渐睡去了。
…………
王都之内,阴暗的角落,镇妖司。
这是非常奇特的建筑,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是一座墓园。
因为那些楼阁皆是搭建在十多座巨大墓碑之上,每一个墓碑都刻着古老的文字。
这是镇妖司所在,更是镇妖司的祖地。
在其中一座楼阁上,一人俯首道:“总司,妖香燃烧了。”
那前方的人缓缓转过了身,正是曾经在渠阳城出现的风尘沙。
风尘沙眼眸一寒:“妖物现,妖香燃……竟然有妖族敢闯入王都,传令下去全城搜索,一定要找出那妖物所在!”
“是!”
那人领命下去。
风尘沙挥手将门合上,而后挪动了一处机关,便见地上浮现一截通道,他走入那往着地下而去的通道。
这是墓碑的内部空间,这里,是镇妖司的圣地。
一共十二块墓碑,象征威名赫赫的焌离镇妖司十二镇妖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