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大哥哥!谢谢您大哥哥!”男孩朝着小屋喊了几声,早已不见少年身影。
屋里的老弱流民却纷纷聚拢,齐刷刷地盯着男孩,他们本就体弱,一路逃亡,吃喝储备也消耗殆尽。
“你们要干什么?”小男孩抱紧食物,“这是我要来的!”
“小家伙,那么多东西你也吃不完,不如,给大家分分!”一名秃顶老头伸出枯枝般的手来,眼中冒着饥饿贪婪的绿火。
“我不给!”小男孩退后几步,“本来是要给大家分些,但你们硬抢,我就不分了。”话音里透着硬气和倔强,很有主见。
“那就只好动手了!上吧!”老头左右环顾,身旁几个老人围了过来。
小孩拔腿就跑,可惜身小腿短,又抱着东西,没跑多远就被扑倒,饥渴的老人们像疯子般,合力将他摁倒,抓抢怀中干粮和兽皮水袋。
小男孩知道这是最后活命的东西,拼尽全力抱紧不放。
他拼命喊叫,双腿乱蹬乱踢,地面上尘土飞扬,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四五个老人压住他身子,掰开他胳膊,先是干粮被夺,紧接着一只水袋也被抢走。
“啊!”小孩悲愤嘶吼,眼泪滚滚流了下来。
“噗嗤!”最后的第二袋水被生生撕裂,约五百克的水在他怀中迸开,疯抢的老人立即钻进他怀里,张嘴就舔洒落水渍。
数颗干瘪光秃脑袋拱在眼前,他连喝口水的机会也没有了。
小男孩愤怒、委屈、绝望到了极点,涕泪横飞,天旋地转间,脑中轰然炸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爆开,来不及细想,他使出全身气力,狠狠一拳打了出去。
“砰!”正对面老人下巴中拳,“咔嚓!”一声脖颈断裂,紧接着两眼崩出,带着身体斜斜飞了出去。
“呼!”一层蓝色火焰从小孩身上烧了出来,覆盖在体表外层,汹涌燃烧,将他衬得宛如神魔,抓着他的四个老人瞬间被蓝火点燃。
“啊!哪来的火?”老人们痛得跳了起来,挥手扑打,但并不见效,火焰如附骨之疽,放射出蓝蓝幽焰,怎么也拍打不熄。
“这是什么火?啊……”老人们仆地跌倒,躺在沙土上翻滚扑打,但那火焰燃烧不休,仅两三分钟,就将他们烧成白炭骨架,火势汹涌绵延,骨架又被炼成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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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仅剩薄薄数堆灰末,随风而散。
小男孩错愕万分地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身上的幽蓝火焰,慢慢熄灭下去,又消失无踪,而自己以及贴身衣物毫发无损。
他缓缓倒下,最后的愤怒挣扎,消耗了过多体力,还是昏了过去。
大屋中剩下的老弱们目睹全程,忍不住口中喃喃:“小家伙觉醒了,他觉醒了火焰超能,这是什么运气?”
客栈少年缓缓从阴暗中踱步走过来,拎起小男孩,进了自己小屋。
剩下的的十名老人面面相觑。
小屋内,楚小鱼取出随身水袋,给小男孩嘴边润了润,隔了半晌再喂几小口,久处干渴的人不能一次喝的太多,否则容易代谢紊乱,水中毒在当今也是必死无疑。
静候了半个小时,终究没人敢来,男孩的水分也补得差不多了,这才翻开盖板,提着他跳入地窝子,小黑狼也跟着跳下,再从底下推动盖板四角的木条插销,小心固定,防止自行翻转。
这个地窝子粗看不大,顶上仅够一人出入,覆以盖板,待到落入坑底,空间掏的又略大一些,变成两米见方,地面上铺着些细树枝,算是床铺,四周墙壁上凿痕累累,从截面看,一米厚的土层下面,全是密集鹅卵石,千百年来风吹雨渗,小石块结节如铁,仅靠人力挖掘异常艰难,能有两米见方也算是不小工程。
他将男孩平放在树枝床铺上面,端详半晌,看着呼吸渐渐平稳,再将剩下的半袋水拧紧螺盖,放在他手边。
又抽出背上长枪,枪托朝身侧墙壁用力推顶,石子碎屑纷纷掉落,那墙壁朝内转动,像门般旋转打开,露出半人高的狭小洞口。
少年和小黑狼依次钻了进去,又将墙壁推回原位。
原来这墙壁其实是块小门板,用野兽筋肉做成胶水,再用鹅卵石密密粘满,伪装成真的石头墙壁,用来掩饰真正的藏身之处,以防有人发现这里将他们瓮中捉鳖。
次日一早,静听外面没啥动静,楚小鱼才又翻转门板石墙,钻了出来,小黑狼兀自沉睡。
小男孩依旧睡的沉沉,似乎梦到了从前的安静生活,眼角眉梢略有笑意,似乎也哭过,鬓角边白痕斑斑,泪渍明显。
……
楚小鱼再次掀起头顶盖板,伸头出来时,不由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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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正是那些老弱流民,只是眼神中充满了瑟缩和闪躲。
他沉默数秒,慢慢爬了出来。
回头看去,一个矮壮的身影映入眼帘。
“大人好!”他微微躬身,认得是营地长石玄甲到了。
“那小孩呢?”后者盯着他问。
“在下面。”
……
在新时代,任何超能力者都是珍贵的稀缺资源,楚小鱼知道,自己留不住这孩子了。
当他举着睡眼惺忪的小男孩出来,将他交给营地长石玄甲手下时,小男孩倏然惊醒。
“大哥哥?这是哪里?我死了吗?”他揉着眼睛问。
“恭喜,你觉醒了超能力,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就跟着营地长大人去吧,他会善待你的。”少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小男孩眼睛一亮,回忆慢慢清晰,这才看清周围状况,双目又是一红,强忍着泪水,仔细看了眼楚小鱼,再不说话,任由石玄甲牵着手带走了。
…………
看着远去的营地长和手下们,楚小鱼也不回头,一股冷冽气势油然而生,众老人顿感压力倍增,“谁告的密?”
“是王老实,他检举有功,已被犒赏收入营地里了。”一个老人低头说道。
少年背着手,五指捏拳又松开,“那好吧!这几天你们先留下,只要肯干活,起码也饿不死。”
他借着没有对抗营地长的脸面,向里面申请,暂时将这些老人留住,又要了些工具,准备将矮桩铁丝网拔高一截,周围地下,再布置些陷阱。
这对营地来说也是好事,自然也就同意了。这些老家伙多少也是劳力,在外围干些活,终究有些用处,离开这里再入荒野,只能是死。
楚小鱼先拿出自己攒的一部分水和食物,勉强给这些老人饱餐一顿,今后的生存,只能靠大家合作了。
只要有活干,预计还是饿不死的,毕竟营地本就人数不多。
吃喝完毕,分发了工具,带着剩下九名瑟瑟不安的老人开动起来。
他们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将矮桩铁丝网接续拔高,达到两米,各种烂木桩加固了几十根,锈烂铁框大门,在原有链锁的基础上,加装了两根粗粗的钢管门栓,防护等级提高一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