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护士在电话里都已经说过,郑达菲苏醒,有了意识。
在她人清醒的状态下,活生生用枕头闷死她,不管是谁,她绝对会爆发求生的本能去挣扎。
只要挣扎了,就会留有痕迹!
“警官,法医什么时候到?”盛夏夜问。
民警看了眼时间,“半小时内可以到,已经通知过了。”
电梯停在负一层。
两个保镖如门神般守在门口,拦住几人去路。
“郑总交代过,在送小姐去殡仪馆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一层,所以。”
保镖以魁梧的身形挡在他们身前,“请回吧。”
盛夏夜跟顾封臣对视了一眼。
顾封臣开口,“我的路你们也敢拦?”声音低沉,不容置喙。
“顾先生,不要为难小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保镖认得顾封臣,但是死忠地不肯让步。
“还没查出郑达菲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不能轻易把她送去火化。”盛夏夜沉声道,“你们不希望查出她的死因吗?”
保镖一米八的大高个,不看盛夏夜,只平视着前方,表情显得十分傲慢,“奉命行事。”
油盐不进。
盛夏夜无奈地出手,保镖自信回击,可惜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转眼间,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被她左右手各按住一个,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我跟你们好好说,不听,这么叛逆。”盛夏夜摇摇头,语气中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cascoo21格格党
顾封臣看着她,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盛夏夜听到两个壮汉痛苦的闷哼,猛地意识到什么,回头视线掠过两位民警,看到顾封臣的脸,她错愕地眨了眨眼,松手。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一时情急,竟然在顾封臣面前大展拳脚了。
“那个……形势所迫。”她清了清嗓,跟他解释,但实在无济于事。
算了,不重要。
她径自往里走,但没想到里面的保镖更多,这个郑开华,不愧是混国际上的,为人十分谨慎。
不过也是真宠爱这个小女儿,她的遗体竟然派了不下十个保镖守着,难不成是早预判到会有人来劫尸?
咳咳,也不算劫。
“大哥,我只是来看一眼。”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十来个保镖气势汹汹地围拢来时,她非常机智地服软,赔着笑脸呈现出一副无比单纯可爱天真无邪的样貌。
可惜这些人根本不买账。
“闯哥!她是来劫人的,别让她进去!”门口被她三两下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家伙,踉踉跄跄走过来,扯着嗓子说话。
盛夏夜皱了下眉,回头看他们,“误会,都是误会。”
哥几个不要这么认真,可以吗?
“闯哥,她好像是盛夏夜。”另一位保镖凑到为首那位彪形大汉面前,目光精准地看着盛夏夜,“是她没错!小小姐在山上秋游的时候,就是被她推下楼的。”
刹那间,盛夏夜成为众矢之的。
“真的,只是看你们小姐一眼,你们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对吧?”盛夏夜见缝插针地说话,可这些人对她心怀敌意,恨不得立刻把她抽筋扒皮,哪儿还有心思听她辩解。
顾封臣跟民警上前,这些人也丝毫不肯松口,直到不远处的电梯口再次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女人。
一个穿着职业装,身段窈窕,显得成熟性感。
一个,看上去应该还是学生,香奈儿小香风套装显得十分小家碧玉。
两个人的模样都跟郑达菲很相像。
盛夏夜凑到顾封臣面前去问,“是郑达菲两个姐姐吗?”
顾封臣点头。
“以前在些许宴会中打过照面,不太熟悉。”
但他记得就是这两人。
一众保镖见她们出现,恭谨弯腰。
其中一人抢在盛夏夜开口前先告密道:“大小姐二小姐,她是把小小姐害死的凶手,现在竟然还大摇大摆地来想毁尸灭迹。”
大姐郑悠然打量着盛夏夜,随后,看了眼她身边的顾封臣,神色淡漠,“你们怎么做事的?凶手就在面前,却不抓走她,容许她在我妹妹安眠的地方为非作歹。”
她是在质问民警。
两位民警也是无奈,“郑小姐,盛小姐她并非凶手,此事——”
“胡说八道!人证物证俱全,你们说她不是凶手就不是?我看就是顾封臣收买了你们吧?”
说着,郑得宜看向顾封臣,眼神跟小刀片似的狠狠剜去,那目光里好像藏着多年的怨恨,十分不爽道:“顾封臣,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不长眼,放着这么多名门千金你不爱,非得喜欢这种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的小烂货。”
闻言,盛夏夜抬了抬眼,审视着这个郑家二小姐。
长得小家碧玉,嘴巴倒挺利。
“看什么看?贱人!”郑得宜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朝她甩过来,盛夏夜正要出手拦住她时,一条长臂横在她头顶,将郑得宜的手腕捏住,而后,重重甩开。
郑得宜踩着小高跟,差点没站稳,往后摔去,所幸郑悠然扶住了她。
郑得宜气得脸色涨红,“顾封臣,你到现在还护着她?顾爷爷最好面子最注重名声,要是今天这事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去,指不定要怎么惩罚你!”
顾封臣神色清冷淡漠,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声音寡淡到不行,“我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她。”
盛夏夜心尖颤了颤。
她忽然放松下戒备来,就那样直勾勾看着顾封臣。
果然,只要有他在,她永远不会受欺负,这种感觉是从前在超世纪当特工从未有过的,那里只有厮杀,只有斗争,温情场面也有,但大多是弱肉强食,只有胜者才有资格煽情。
这里,也挺好的。
有他在,就挺好。
郑得宜还想回击,郑悠然把她拉到身后,走上前两步,看着顾封臣,忽然扬起手,一巴掌甩上来。
盛夏夜正想得出神,被这道清脆的巴掌声吓得心跳咯噔了下。
她看到郑得宜波澜不惊的精致面孔上,嘴角勾着十分苍凉的笑意,“这巴掌,我早在三年前就该打的!”
盛夏夜脸色微寒,不等郑悠然再往下说,走上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