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顾柳一眼瞪过去。
今天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宾,谁会这样手脚不干净?
若真发生了这般不耻的偷盗事件,那她的脸往哪搁?
可事实上,排查后只剩下这一个可能性,更致命的是——
章太进洗手间到出来,中途只有一个人接着进去过。
因为戒指丢失的很是时候,不少宾客出于热情跟好奇,都留下帮她寻找戒指,此刻都围在电脑旁等着查出真相,分析至此,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往后看。
盛夏夜神色自,淡定非常。
但心中却掀起了微小波澜。
竟然,嫌疑人指向了她。
顾柳有些尴尬,苦哈哈的笑着。
章太对盛夏夜没什么印象,快言快语,“小姑娘,你进洗手间有看到我方洗手池上的包吗?你动没动过?”
“小夜,我们就只是简单聊聊,你别怕。”顾柳赶紧打圆场,怕章太说话唐突到了小姑娘。
盛夏夜直言,“没注意过,监控中可见我出来时你已经走了。”
“但地上到处都找不见,我放包里的戒指没丢,期间只有你有可能接近过我的包。”章太据理力争,“这样,我相信你没拿,你这年岁拿走我的翡翠戒指也不能戴出门,你让我检查下你身上的口袋和包包。”
“是啊小姑娘!检查下就十来秒钟的事情,没你的事就可以走了。”
“章太女儿远在他国寄来的戒指,对她意义非凡,不能丢的。”
章太没怀疑到旁人身上去,她们却好事的起哄。
眼看章太过来抢手中的包,盛夏夜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拿开。
章太踩着高跟鞋,往后踉跄两步差点摔倒,所幸佣人及时扶住了她,短短三秒钟内,虽然无人说话,可气氛却尴尬里透出几分僵持,紧跟着章太与盛夏夜对视,气氛显得剑拔弩张。
“就是你!”
章太气愤不已,指着她说:“这么急着推开我,你包里肯定有秘密!顾董事长,你今天必须给我做主,我也不是平白无故揣测她是小偷,这证据都摆在面前的。”
顾柳表情尴尬。
好端端的生日宴,怎么就出这样的岔子?
“我没拿你东西,自然不允许你贸然碰我的个人隐私,如果实在是找不到戒指,我建议你报警。”盛夏夜转身就要走。
“看吧,她就是小偷,想跑!”
“心虚了不是?还不赶紧抓住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偷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章太推搡着面前的佣人,让他们赶紧留住盛夏夜,盛夏夜背朝他们,倏然间,浑身迸发出极致的冷冽气息,“谁敢碰我一下?”
“到底是不是你拿的,一搜便知。”
正当佣人们不知该不该上手足无措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凛厉的声音。
顾老爷子被管家扶着走来,怒目圆睁,瞪着盛夏夜,“这么多人看着,难不成谁能当着面栽赃你不成?把包放下,若搜不出来,我替章太向你道歉。”
把生日宴搅和成这样,还想走。
顾老爷子一声令下,佣人困住盛夏夜,把她的包拿走,“盛小姐,得罪了。”
众目睽睽之下,盛夏夜的提包被打开,里面的物件散落一地,钥匙、手机、纸巾,还有一副耳机跟淡粉色口红,佣人扒开地上一片零散东西,最终从里面找到了那枚翡翠戒指。
“在这!”
戒指扬到空中,被阳光照得晶莹剔透。
四周都是幸灾乐祸的声音,“就说她刚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真是她偷的。”
“说来我倒听说了些小道消息,据说这姑娘家境很一般,今天难得参加这样的场合,看到章太的翡翠戒指就眼红,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就该报警,把她送去派出所!”
章太冲过来,拿起戒指就套到手指上,“还不承认你是小偷!顾董事长,刚才见你维护这小丫头,我还真觉得自己可能误解了她,现在看来你也是信错了人。”
顾柳无奈,慌忙询问,“小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若是缺钱,大可以问她借的。
她云里雾里,没答案。
盛夏夜早猜到这样的结果,红唇冷冷的掀着,语气平淡没起伏,“我没偷。”
“死鸭子嘴硬,你没偷?难不成我的戒指自己长了腿脚,跑到你包里去的?”章太冷笑,满眼的嘲讽,“瞧瞧你那副穷酸相,浑身上下一件名牌都没有,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教育你的,丢人现眼。”
旁人鄙夷的目光,宛如一根根利刺扎向盛夏夜。
她背脊挺得很直,那些目光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弯腰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装进包里,再站起身时,顾老爷子已然来到她面前。
“滚!”
顾临天怒不可遏,气得一张老脸涨红,“市井小民,果然是一身穷酸气!你这样的贼往后不许再踏入我顾家大门一步,往后,你也不必再跟顾柳和封臣他们来往了,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旁人都把她当笑话看。
很憋屈吧?话都不敢说。
好不容易攀上顾家这样的高枝,却做出这样的丑事,往后别说顾家,今天的事一旦传出,往后她再想靠近城中任何一家名门,都得吃闭门羹!
“爷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楚天骄从人群后走出来,她今天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弱不禁风的走到他们面前,说话温温柔柔的,“夏夜学习成绩好,前几天还代替学校去参赛获了奖,刚拿了十万块的奖金,她不缺钱,不应该会做这种事的。”
盛夏夜侧目,面带寒色。
顾柳点头,正要附和,结果顾老爷子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证据就在眼前,你替她说话也没用,再说。”
老爷子扫向盛夏夜,“人哪有嫌钱多的?穷怕了的人,见钱就眼红的例子,我见多了。”
老爷子言语间的鄙夷,听得盛夏夜很不舒服。
她仰起目光看他,逐字逐句说,“我人穷但志不短,我是被人冤枉的,奶奶门口的贺礼不乏有价值连城之物,若诚心想偷盗,我随意顺走一个都无人在意,又有什么必要去偷别人包里的戒指?”
“因为低贱!”顾老爷子嫌弃至极。
盛夏夜咬着红唇,竟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