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奶奶叹息一声。
“医院说还得输一晚的液,明早要是不退烧就是情况严重了,得换药。”吴奶奶说着就快哭了,“下午他只是睡了个午觉,梦魇不断,醒来就不停地呕吐和哭,好不容易不哭了,就发起高烧来了。”
像吴小萌现在的状况,给他拍视频也不实际。
盛夏夜只能问吴奶奶,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一直都很正常的呀。”
吴奶奶回答完,又想起点什么,看向盛夏夜说,“你要实在说小萌最近有没有哪里跟从前不太一样,好像也有。”
盛夏夜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洗耳恭听。
“他不太喜欢跟之前的朋友玩了,有事没事就坐在我房间里,好几次晚上还差点把我卧室当成他的儿童房,睡到我这儿来啦。”
“哦还有,他以前很聪明的,放学回家做作业都用不来两个小时,现在常常作业做到很晚,觉也睡不好……”
盛夏夜把吴奶奶所描述的症状,全部整合到一起,夜里回家后,发给了孤影。
对方很快给出定论。
看到屏幕中弹出来的那段消息,盛夏夜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感觉毛骨悚然。
几岁大的小朋友,竟然被逝者的亡灵附体了。
太离谱了。
她立刻上百度查询,果然有相关的词条内容。
逝者过世后魂灵会回到曾经的居所,有几率附身到亲近的人身上,而小孩更是绝非大多数魂灵的栖息所,肉体那叫一个稚嫩新鲜!
盛夏夜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起吴奶奶上次说的,吴爷爷过世没多久,而今天她还说吴小萌不跟小朋友玩,只陪着她,还认错床……她回复消息,表示知道附身吴小萌的人是谁了。
孤影:要送走缠身宝宝的去世亲人,其实很简单,必须先弄清楚对方附身有原因。
一是非正常死亡或含怨而死,比如凶谋杀,或意外身亡。
二是有未了心愿,和太记挂家人,所以才附身在孩子身上常伴亲人左右,但人鬼属相相克,一阴一阳,长期相处自然会造成恶劣影响。
即吴小萌形容痴呆,突发梦魇跟高烧之类的症状。
若长此以往,可能还会引发更多危机。
第三,也就是最后一条,是鬼魂投胎走错道,没能正常进入六道轮回,需要在世亲人焚烧其遗物,安安心心地再送他一程。
盛夏夜大致明白了。
“那我先去弄明白吴爷爷的死因,有怨报怨,若没有,就按照你说的,请吴奶奶跟家里人送他一程。”
孤影发了个嗯,很是高冷。
盛夏夜电脑右下角忽然跳出来一个弹窗消息,稳稳的正好是雪妃医疗美容投放的广告。
真是丧心病狂!
“孤影哥,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女朋友是锦城人吗?你们是异地恋吗?”
她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先简单查了下这个女孩的资料,才22岁,大好的年华,未经马赛克的证件照跟大量社交软件上更新的生活照可以看出,是个身材纤细,皮肤白皙,眼睛又黑又亮的气质美女。
这样好看了,为什么还非要去整形呢?
“我们都是锦城人,自小相识。”
孤影少言寡语,盛夏夜听得心肌梗塞。
不是异地恋,女朋友做这么大的手术,他怎么没陪着?!
“呃……你平时忙工作吗?”盛夏夜问得很委婉了。
孤影大抵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没回答就挂了电话,盛夏夜撇撇嘴,往消息对话框中输入了一句:抱歉,我唐突了。
她开始入侵医院的监控。
就差一步便攻破监控防火墙时,对方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输入程序反攻了回来。
有点意思。
她勾起唇角,盘腿坐在床边,把笔记本电脑放到腿上,认真跟对方你来我往地进行了一场推拉战役。
对方往她的电脑里植入了一道木马程序,屏幕发出红色警告,警报声如雷鸣般轰响,轻薄的笔记本电脑似乎一瞬变成定时炸弹。
她不慌不忙地破译程序。
敌不仁自然别怪她不义,她写好新的程序回击过去,很快那端偃旗息鼓了。
“臭小子,我承认你有点水平,但比我还是差远了。”
她满意地挽起唇角,趁其不备,立刻从医院信息库中搜索被修改过的温靓手术报告,以及原版报告。
屏幕上赫然出现两份文档,她眼睛一亮,终于!
可还没来得及拷贝,电脑再次启动警告程序。
“靠,就差一点。”
信息库被隐藏加密,如果破解密码需要至少三分钟时间,但对方已经启动了最高级别的程序,也显然是找了帮手,在准备定位她的位置。
她不得不先退出程序,清除个人登陆痕迹,同时散播出去数万个分布到全世界的ip地址。
高强度的脑力运动,让她额头都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她把电脑扔到旁边,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区区一家普通的医疗整形机构,监控看管得这么严实,难不成其中还有些别的勾当?
忽然,她想到白天的弹窗消息。
医死人不偿命,还投放广告,把生意越做越大,这么猖狂的机构,要不然……她亲自去会会他们?
肯定很有意思。
盛夏夜一觉睡醒发现都快十点了!
该死,她竟然没听见闹钟响。
简单洗漱后她打车去学校,在路上看到顾封臣竟然给她发了微信。
昨晚十一点,他问她睡没睡。
那会她早在做梦了,想了想她还是敲下了一句回复,发送……当清晨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会照到城市最繁华的地带。
廊陇大街cbd,锦城最大的商业贸易区。
高耸入云的恒陇大厦,足99层写字楼都归一人所有。
一扇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繁华的落地窗前,男人长身玉立,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更添了清贵气质。
助理推门进来,从他的角度看去,男人的脸色有些凛然。
他犹豫一瞬,不知该不该汇报日程安排。
“舒柏。”
顾封臣忽然回头,盯着助理,不怒自威的模样,看得助理心跳一咯噔,忙问何事。
该不是公司股票又跌了?
还是老先生又催顾总结婚了?
顾封臣始终那样看着他,目光幽深,俊美如铸的脸显得高深莫测,却什么都没说。
度秒如年!
舒柏快哭了,“顾总,出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