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月闻言愣了愣。
所以,他没说实话,是为了让她能够安心留在鎏金园养伤?和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理由一样的?
可他当时一个字说都没说,怎么就那么确定她知道了一定会跑呢?
林笙月还是有些狐疑,她看向男人正要再问问,男人忽然把她紧拥在怀里,下巴轻抵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开口道:“抱歉,是我不好,那晚没能及时保护好你。我保证,这样的失误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如果他没有被妒忌冲昏头脑,如果他可以稍微冷静一点,在那晚之前找她好好谈谈,如果他那晚没有坐以待毙,让周淮跟着一起进去偷偷看着她,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
至少,不会像那晚那样糟糕。
男人语气里包含的明显自责和歉意让林笙月一下怔住,那晚没有保护好她?他是指她背上受的伤吗?
林笙月那晚在宴会上受了整整十鞭,虽然被打的理由极为荒谬,虽然那鞭子是出自她的亲生母亲,但她不怨任何人。
是她自己犯蠢不长记性,明明前世已经吃过那么多教训,却还是对那个人抱着一丝可笑的奢望,那天非要去的。
那个人会用那样的方式去‘欢迎’她,都是她自找的。
受到多少疼也是她活该。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明明一切不关他的事,明明他根本什么都不知情,现在却因为她所受的伤,在向她道歉。
他竟然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林笙月那晚虽在自己母亲身上收到那么多冷漠,失望,委屈,痛楚,但她自始至终没有流出过一滴眼泪,哭是软弱无能的表现,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她没资格去哭。
可现如今男人三言两语的几句话,却让她的鼻腔泛起一阵酸涩,她低垂下眼帘,静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情绪,“你不用这样,是我自己当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和你没关系。”
沈天时听到女孩这样说,用一句相当拙劣又轻描淡写的‘摔跤’来解释自己背上受到的伤,他顿了顿直起身,一对深不可测的目光看了女孩半晌,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傻瓜。怎么总跟小牛犊似的。”
无论什么时候都倔的要命。
林笙月所有不好的情绪却是都被这句话一下冲散了,又是小牛犊?这男人上次就这样说她,现在又来?而且还骂她傻瓜?
她怎么就像牛,怎么就傻了?
林笙月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察觉到男人禁锢着她腰身的力道松开不少,她趁机挣开男人的手臂从他身上下去,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沈先生,我身上的伤已经都好了。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沈先生看了眼一个不留神就跟泥鳅一样溜掉的小丫头,“可以。”他很快又道:“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林笙月略微狐疑地看着男人,“什么事?”
“以后不准再随便出去喝酒。”沈天时接着又强调,“一滴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