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是你吗?”
乔震丰接到儿子的电话很不可思议,颤颤巍巍地问。
顾靳寒将手机从耳边躲开了一些,一脸很冷漠、嫌弃道:“迟垣要救个人,需要你这位国际优秀心血管医生帮忙!”
要不是为了阿暖,他绝不会主动找乔震丰。
乔震丰花了几秒钟吸收完顾靳寒的话,皱着眉头问:“你是要救尤泰清吗?”
“是。”他毫不隐瞒。
“你是忘了你母亲的死,跟他有……”
“一个尤泰清,你就想把自己摘干净?”
听着儿子那千年寒冰的声音,乔震丰感觉很苦涩。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愿意对外说,可每回做梦梦见以前的人和事,他都感到愧疚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靳寒,是我欠你的。你要爸爸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顾靳寒直接挂了电话,不挂电话,他怕自己又忍不住骂他。
自称他的爸爸,他也配?
翌日,尤初暖母女天刚亮,早饭都没吃就赶来了医院。
今天是迟垣为父亲治疗的日子。
母女俩看了看没人的走廊,季烟嘀咕道:“怎么方如慧和她女儿没来?”
“不知道。”尤初暖皱眉,心想难道方如慧面子都懒得做了?
这时候,迟垣身穿无菌服从病房里走出来,揭开口罩道:“由于尤先生的情况比较危急,为了避免人多影响我们的治疗进度,所以除了你们母女,别人都一律不能来。”
尤初暖和季烟皱眉,都看见了跟着迟垣从病房走出来的乔震丰。
他也是一身无菌服,一看见季烟那眼神就变得很复杂,里面似乎有光在晃动。
季烟挪开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看向迟垣问:“他怎么也在?”
迟垣看了看尤初暖和季烟,“乔医生是很有名的专家,我需要他的帮助。”
“不行!”尤初暖急忙道,“谁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
乔震丰的视线抖了下,先是看了两秒季烟,然后认真又随和的看向尤初暖。
他拿下脸上的口罩,缓缓道:“小暖你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父亲。”
尤初暖一脸警惕地盯着他,问迟垣:“除了他,就没有更好的医生了吗?”
“有,但要从国外找,尤先生的情况等不了。”
“我爸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迟垣没隐瞒,直接道:“你继母昨天来看了他以后,氧气罩松了。”
“她拔的?”
“不知道。”
“病房里面没有监控摄像头吗?”
“为了病人隐私,是没有的。”
尤初暖想想就后怕,“你们这是多大的纰漏啊!我爸要是……”
“好了小暖,都没事了。”季烟冷静多了,她拍了拍尤初暖的后背,盯上乔震丰。
“你能保证不会因为过往恩怨,在泰清的治疗里动手脚吗?”
“我不会。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如果他有事,我这条命你们拿去吧。”
乔震丰看着曾经的初恋情人,身心都感觉疲惫。
三十年不见,他早以为自己忘了这个人。
可从她回国,从见到她开始,他心窝里就如同有刀子在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