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初暖不敢和顾靳寒对视，又怕露馅，逼着自己看着他的眼。
“真的有什么事，方如慧也会给我打电话。”
顾靳寒盯着尤初暖沉默了两三秒钟，“嗯，也是。”
从医院出来，尤初暖看着窗外。
“我想我妈了。”
顾靳寒放慢车速，扭头看了眼尤初暖。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想到迟垣说孕妇情绪容易起伏，矫情什么的。
他便道：“那打电话让她回我们那住。”
“可是她不想住过去，不然也不会离开。”
“那你打电话和她说说话。”
“我和我妈这么多年没在一起过，其实我一直想和她单独住一段日子的，我想体会一下平常母女间的亲情。”
顾靳寒蹙眉，“不行，我不能允许你离开我。”
“我没想离开你，从来没想过。”尤初暖的情绪很低落，险些落泪。
顾靳寒将车子停到路边，拉过她望着她泛红的眼睛。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迟医生不是说了吗，孕妇矫情，喜怒无常么？”尤初暖嘟了嘟嘴，“我现在就是想我妈了。”
她心里的事不知道该告诉谁，现在连小彤都不敢说。
顾靳寒从她兜里掏出手机，翻出季烟的电话号码，“打给她！”
电话接通，季烟微微沙哑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小暖？”
“妈妈。”尤初暖的嗓音里莫名染着委屈。
季烟紧张地问：“怎么了？跟顾靳寒吵架了吗？他不是说会好好对你的吗？你们是……”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那怎么要哭了？”
“我就是很想您。”
季烟默了两秒，“可我不想和你们住在一起。”
“妈妈你回来吧，住在哪都好，陪陪我吧。”说着说着，尤初暖便哭了，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顾靳寒望着流泪的尤初暖，心像被人用刀子划着，伸手抹掉她的眼泪。
季烟在那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好，妈妈马上回来，下午就到，然后你跟妈妈住去妈妈的房子，好吗？”
“……嗯，好。”
尤初暖红着眼睛看着顾靳寒，一脸的歉意。
她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她现在看着他就想到父亲说的事，她感到内疚，没脸见他。
挂了电话，两人相对无言。
顾靳寒的表情越来越冷冽，周身泛起了怒气。
许久，他问：“为什么？”
尤初暖的羽睫颤了颤，不敢看他，瞟向了别处。
“就是想我妈妈了，想在生孩子之前多和她在一起。她也做过母亲，会比我们知道的多，能教我不少育儿知识。”
“所以，你是打算撇下我？”
“没有啊，我们每天可以通电话啊，发信息，也可以一起打游戏，但是我就是想和我妈妈多点时间在一起。”
顾靳寒咽了下喉咙，他不想和尤初暖生气，吓着她。
“那好吧。”
尤初暖松了口气。
他又补充道：“每天我去你妈那见你一次，确定你平安。”
尤初暖没法拒绝，他的要求很正常。
和他比起来，现在的她太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