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清楚,如今的京城是摄政王说的算。
至于楚元离为什么不想入主皇宫,也许有他自己的想法。
萧棉回到王府,坐在前厅里了很长时间。
王府的下人也不敢靠近,王妃平时是很安静,但是像这样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只是在想就很少见。
“薛灵,你去把尚先生找来。”萧棉突然说。
薛灵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忙去找尚先生。
今天李夫人的那些话,她肯定不会苟同,但是让她更清楚楚元离的处境。
如今京城这样的形势,有些人就蠢蠢欲动,更何况是稳定下来之后,他们岂不是要挖苦心思为皇室开枝散叶?
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
萧棉怎么觉得自己总是被贼惦记呢?
正这样想着,尚洲已经和薛灵过来了。
“王妃。”尚洲行礼。
“先生请坐。”萧棉也坐正。
尚洲坐下:“王妃有什么事?”
“这两天太子的两个孩子也会来府上听课,劳烦先生。”
尚洲笑了起来:“这些孩子都让人省心。”
“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先生。”
“王妃请说。”
“身为帝王,就一定要三宫六院都住满吗?”
尚洲听到王妃这样问笑了起来:“倒也不是没有个例。”
“哦?”
“纵观历史,也就那么一个。”尚洲感慨“为此还出现了十几年的乱世。”
“为什么?”
“皇嗣单薄,若不成器,皇室旁支定会觊觎,到时候皇者和能者定有一番争斗,若差距太大还好,怕就怕旗鼓相当,自然是各为阵营,天下纷乱。”
萧棉想了想,这样说来,皇室子嗣昌盛还是有客观需求的。
“妖后之乱,无非是朝廷只有一个太子,妖后又把持了太子,以至于她作乱的时候,有些义士连拥戴的人都没有。”尚洲感慨。
“安王世子和鲁王,只是旁支,但是他们所到之处,都有人拥戴。”
这个萧棉倒是清楚。
“那皇上只有一个皇后,但是子嗣不少呢?”萧棉觉得四个儿子不少了。
“若不成器呢
。?若夭折了呢?若不一心呢?”尚洲反问“王妃的四个儿子,被王妃带的很好,可是宫里和外面不同。”
“那尚先生也认为,皇上一定要三宫六院,这样就能诞下很多子嗣。”
“倒也不要那么多,只是皇嗣关系到朝廷的安稳,若是朝廷不安稳,就会有诸多纷争。”
萧棉叫尚洲来,就是想问问尚洲为什么会这样。
政权体系不同,这竟然成了刚需。
怪不得那些朝臣,总是拿着这件事说事。
“一旦坐到皇位上,便不再是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要以朝廷的利益为中心。”尚洲感慨着说。
两个人聊了许久,萧棉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送走了尚洲,萧棉依然坐在前厅。
“不要让孩子们过来,也不要掌灯。”萧棉吩咐了一声。
“是。”薛灵退下。
天光慢慢的变暗,萧棉不让掌灯,王府就一片漆黑。
萧棉慢慢的被黑暗包围,自己也更加冷静。
人过一段时间,总要冷静下来仔细的看看自己。
走过的路,说过的话,见过的人……
也许不能解决什么,但是能去掉身上的浮躁。
等楚元离回来的时候,看王府内外一片黑暗,以为出什么事了。
薛灵过来禀报,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径直去前厅。
萧棉听到了楚元离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一眼。
微弱的光,只能确定对方的位置,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今天去参加宴会不开心?”楚元离坐在萧棉一边的椅子上。
“不是。”
“那是怎么了?”
“和尚先生聊,尚先生说,皇室是客观的需要子嗣,不是皇帝的意愿。”
楚元离听萧棉这样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萧棉觉得楚元离是在取笑她。
“皇室的确需要子嗣,直系嫡长,能保证皇位的安稳过渡,不起纷乱。”楚元离想萧棉最近想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那就一定要娶很多女人?”
“充实后宫可不单单是为了子嗣,还有对大臣的权衡,两国之间有和亲,皇上娶谁
。进宫,性质也差不多。”
这就是萧棉不喜欢皇室的地方。
“不过你不用想这么多,这些我来解决。”
萧棉听到楚元离这样说,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慢慢浮躁。
就是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楚元离总会这样说,而且是真的会帮她解决。
“我今天当着京城命妇的面,说要提议给皇上充实后宫。”萧棉不能失信。
“行,我明天就提这件事。”楚元离点头。
“能不能只提,不让这件事成。”
楚元离知道萧棉还是心软的,尤其是谴责于人的事:“这种事情,不是提一下就行,最起码要到明年春天,还要有良辰吉日。”
这样萧棉就放心了。
和楚元离聊了一会儿,萧棉才让府上的人掌灯,顿时觉得还是光亮好。
“十三。”萧棉吃过晚饭去找木十三。
“王妃。”木十三慌忙过来。
“再找七个美姬,照着上次的标准。”萧棉吩咐。
“好嘞。”木十三开心。
既然说了要给李家送,那就一定要给李家送去。
不过这个她就不出面了。
第二天楚元离进宫,薛灵和木十三去李家送人,萧棉带着布兰和红药去医馆。
研究人体经脉,任重道远,就算是她,也要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来。
医馆里的人络绎不绝。
没多长时间,他们本草堂已经在京城出名了。ωωw.cascoo21格格党
“府里没事了?”萧百草看到女儿过来就开心。
“恩。”萧棉绕到她爹一边“布兰可能有身孕了。”她
萧百草惊讶的看着萧棉,萧棉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萧百草想到方池那个东西。
“我也在想这件事,就是没有合适的人,我现在肯定不能去。”
“那我去。”萧百草立马说。
“也不急,等到月份够了,确定了,再和他说。”
萧百草点头。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长衫,头发花白,瘦骨嶙嶙的老人进来。
“大夫,大夫。”欧阳远跌跌撞撞的进来。
杜衡慌忙扶着他。
“我孙子在这里,我要见他。”欧阳远非常急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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