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走,整个庆功宴的气氛就变得格外古怪起来。
其他朝臣待了一会儿,也觉得难以忍受,一个个都找借口遛了。唯那些将士们却是安心地留下来,专心吃,毕竟,这庆功宴的菜肴还是很不错的。
姜柚转而笑盈盈地对自家亲爹说道:“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说小年,就不会比小年早呢!”
洛寂北看着姜柚,只道:“怎么样?爹回来得……正是时候吧?”
“那是!”姜柚挑眉,将自己盘子里的瓜果点心都推到了洛寂北面前,道,“爹,你吃。”
洛寂北看着那剥得好好的瓜果点心,想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了,他心里叹了一声,道:“行了,自己留着吃,你爹想吃什么还用得着你这么辛苦!”
姜柚立刻笑盈盈地点头:“那是自然。”
洛寂北转向苏衍,蹙眉道:“刚刚我若是没回来,你是真的打算要坐实了抗旨的罪名吗?”
苏衍不觉得自己有错,只向着洛寂北道:“多谢大人。”
洛寂北无奈地摇了摇头,苏衍对姜柚好也是真的,但是……这种好法,是祸不是福,只会招人恨。
庆功宴散场的时候,姜柚与洛寂北、苏衍一同出宫的时候,一名小公公迎上前来。
“见过首辅大人,见过苏世子,见过郡主。”小公公先是给他们三个人都行礼了。
洛寂北扫了一眼:“这位小公公是……”
小公公立刻禀明来意:“回首辅大人,小人是太后宫里的。太后让小人在此等候,邀郡主去往慈宁宫一叙,还请郡主……随小人去一趟。”
“慈宁宫?”洛寂北目光顿了顿,随后转向姜柚。
姜柚对他使了个眼色,就不想去。
洛寂北便是转向那小公公,道:“烦请小公公回禀太后,小女身子不适,今日不适合去慈宁宫给太后老人家请安,改日吧!”
“啊?”小公公一愣,这还能拒绝的?
姜柚抬手抚了抚额,轻声说道:“就劳烦小公公替本郡主回复太后娘娘,今日本郡主就不能去给太后请安了,免得将病气过给太后娘娘,那可真是罪过了。”
“是,是……”小公公听见姜柚都这么说了,还能说什么,连忙应声。
见小公公离开,继续跟着洛寂北、苏衍一道出宫。
到了宫门外,洛家的马车早已等在宫门口。
洛寂北当然不会带苏衍一道,他转向苏衍,道:“好了,你也回去吧。年底让你爹娘看看日子,你们俩早些把婚事办了。”
苏衍没料到洛寂北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连忙向洛寂北行礼:“是!”
姜柚也是没料到,亲爹这一开口都把她给震在了原地。
“走吧!”洛寂北也没管姜柚是不是满目震惊,转而对姜柚说道,带着姜柚一同上了马车。
姜柚恋恋不舍地看着苏衍,对着他笑了笑,这才放心地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进,苏衍一直在后面瞧着,目送他们离开。
父女俩在马车里对坐,好半晌都没人开口,姜柚有点受不了这气氛,主动开口道:“爹,你……你真舍得让苏衍现在就定日子娶我啊?”
“不然呢?你要想留府里陪我也不是不可以。”洛寂北道。
姜柚立刻摇头。
洛寂北:“……”
闺女这下意识的反应,可真是让他扎心透了!
姜柚又是赶紧笑了起来:“哎呀,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你突然转变,有点不习惯。你这一趟……是不是收获不小啊?”
洛寂北看着姜柚,叹息一声:“确实,收获不小。你在京城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姜柚点头。
“皇上应该是想留你在宫里,也好让我一直为天极效力。”洛寂北太知道了皇帝的心思了。
“他就是那样想的,不仅是你,还有苏衍。”姜柚点头,“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算太好了,总以为掌控了我,就可以让你们为他们所用呢!”
“帮苏衍打仗的那个叫‘洛苏’的将军,是你吧?”洛寂北问。
姜柚听见洛寂北这么问,自然也不隐瞒,点点头道:“是,是我。”
洛寂北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呀,这名字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你为苏衍做的也够多了吧?这打仗哪里是你能做的事,你可真是……太拼命了!”
姜柚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奔着打仗去的,都是阴差阳错。反正,我尽力了,也平安归来了,是吧?”
洛寂北看着自家闺女,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回去,我再跟你说别的事,你放心,这段时间发生了哪些事,我都告诉你,你也好帮我分析分析。”姜柚说道。
“嗯,回去我也有事要跟你说。”洛寂北点头。
父女俩达成共识,等到了洛府,两人一道进了书房。
到了书房之后,姜柚一边同洛寂北下棋,一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事都说给洛寂北听了。
在京城,皇帝是怎么算计她,她又是怎么离开京城的,又是怎么去找苏衍的,她全都一一说给洛寂北听了。
洛寂北不觉蹙眉:“你去找苏衍,皇上没派人去阻止你?”
“我化名‘洛苏’,女扮男装,皇上的人蠢,找不到。”姜柚回道。
“那你刚刚说什么王允……又是怎么一回事?”洛寂北问。
说到这个,姜柚就和洛寂北细细说起她所看到的那一切,不由得说道:“我发现皇上的字迹和王允的字迹一样,而且,太后是这么说的。这中间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也没有证据。”
“你所谓的证据,只是他们的字迹一样,是吧?”洛寂北问。
姜柚点头。
“字迹是可以模仿的,足以以假乱真的模仿也不是不可能。”洛寂北回道,“你也说了,他们相貌根本不一样,即便是易容术,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来毫无破绽。”
“我也是想到这个,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姜柚说道。
洛寂北顿了顿,道:“但是,有一个办法却是可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