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了沧州城后,孟花吟倒是可以自由活动了,只不过不管她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她。
秦中天虽然说了准许她在城中自由活动,但同时也派人盯着她,美其名曰,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孟花吟刚出门,听见旁边传来锣鼓喧天的声音,仔细一看,却是发现旁边一家饰品铺正在敲锣打鼓地宣传铺子里的东西。
“小店今日亏本大甩卖,需要的请进店里看一看咯!”一名小厮说完这一句,用力地敲了下锣鼓。
这声音……简直了!
孟花吟本来没打算进去,只是觉得,这样的销售模式大概在京城是比较常见的,在这里还是很少见的。尤其,这附近都被士兵们给占满了,来来往往的人,也看不见多少个姑娘家。怕是这样下去,饰品铺都要倒闭了,所以才不得不想这样的招数来招揽客人吧!
孟花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饰品铺的女掌柜的秋娘冲了出来:“姑娘请稍等。”
孟花吟疑惑不已。
秋娘还没有走到孟花吟跟前,跟在孟花吟身边的两个士兵立刻拦在了孟花吟前面,不让秋娘靠近。
秋娘止住脚步,施施然行了礼,道:“姑娘,你这么漂亮,不试下我们家的饰品实在是可惜了。”
孟花吟觉得有些奇怪。
秋娘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家新到了一批货,我觉得特别符合您的气质。比如,浮生若梦,再比如,洛神之舞,保证姑娘您看见了就舍不得放手了。”
秋娘着重咬了“浮生”和“洛神”,也确保孟花吟听得清楚。
孟花吟瞬间就懂了,她问道:“真的那么好看吗?”
“不好看那也不会收您银子呀,是吧?”秋娘叹息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生意难做啊,再不想想办法,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啊!”
“既然如此,那看看吧!”孟花吟微微一笑,朝着秋娘走了过去。
到了铺子门口的时候,孟花吟回头看了那两个士兵一眼,道:“你们就不要离得太近了,免得吓到别的客人。”
士兵:“……”
关键是这里有别的客人吗?
秋娘热情地给孟花吟介绍里面的饰品,领着秋娘进来之后,她就招手对里面说道:“笙笙呀,把店里那套‘浮生若梦’拿过来给这位姑娘看看。”
“好嘞。”伴着浮笙轻快的应答声,很快,浮笙就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出现在孟花吟面前,还对着孟花吟眨了眨眼。
孟花吟不由得一笑,接过那套饰品。
“姑娘,您看着纹路,这材质……真的和您很配的。”浮笙凑近孟花吟身边,一边夸着饰品,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和我落脚在此处,我们会想办法先救你出来。”
“姜姑娘?她也来了?”孟花吟有些意外。
浮笙点头:“是的,后院与客栈的后院是连着的,今晚可见。”
“好。”孟花吟点点头。
“来救你是一件事,另外一件事……是来查诅咒一事。”浮笙叮嘱道。
“我想办法从秦中天那里套套话,晚上见。”孟花吟说着,将手里的饰品放了下去,“就这个吧,我要了。”
浮笙目瞪口呆,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笑着说道:“姑娘,这……不便宜呢!”
“有钱。”孟花吟拿着秦中天的钱袋子,递给浮笙。
反正有人愿意把银子给她糟蹋,她不用才白不用呢!
她可是被他关了这么久,名声都受到了影响,这要不是离京城离得太远了传不了什么,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了。
被坑这么久,收点利息也不过分吧!
浮笙接过钱袋子,从里面翻了两个银锭子,剩下的还给了孟花吟,道:“够了够了。”
孟花吟满意地拿走了饰品。
浮笙很快去了内院,将孟花吟说的那番话说给了姜柚听。
姜柚正在绘制沧州的城防图,听了浮笙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浮笙走到姜柚身边,看她正在绘制的城防图,整个人一愣:“小姐,这是……沧州的城防图啊?你怎么会画城防图的?”
昨日入城,后面姜柚就带着她在沧州城中绕了一圈,只是这样绕了一圈,就能画出城防图了吗?
姜柚微微一笑,道:“随便画画,不必当真。”
浮笙仔细一看,却是发现姜柚将昨天遇到的点都给标注上了,这还叫随便画画?
浮笙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了。
对姜柚而言,这城防图当然不可能是昨天那逛一圈就能画出来的,她能画出来,那都是有前世的记忆作为基础的,昨日绕着城中走一遭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方位罢了。
沧州城……并不牢固。
她现在想的是……天谕在遂州那边紧咬不放,那她在这边就应该继续行进,她总要逼得天谕不得不败退而走才是。
天谕现在都还没有集中兵力攻打某一处,准确来说,新南征军是两军合并,但其实内里是七零八落,谁都不服谁。哪怕是现在打仗,也只是分出了一点点的兵力来攻城,谁也不愿意打头阵来吃这个亏。所谓号称四五十万兵力,那都是觑头,实际上,这四五十万的兵力根本斗不过苏衍的镇北军。
只不过,苏衍的镇北军是要留守雁州的,并不能派出所有兵力来跟新南征军耗,耗不起,毕竟,天极也没那么靠得住,但也实在没有必要耗。
入夜。
姜柚和浮笙在院子的这一端,孟花吟在院子的另外一端,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孟花吟刚走到院墙边上,打算跟另外一边的姜柚联络的时候,秦中天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你跑这里做什么?”
孟花吟吓了一跳,转身看向秦中天。
后院里是很昏暗的,但秦中天却是提了盏灯,这黑夜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真的有些吓人。
孟花吟知道姜柚就在隔壁,也知道她和秦中天说话姜柚都是可以听见的。
她心思微转,似是有些愠怒道:“你悄无声息地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