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一个人款款而来,站在正厅中央,冲着穆晚晚规矩施礼。
“南雨见过宸王妃。”
穆晚晚抬抬手,脸上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对江南雨的到来有任何不喜之色。
江南雨也没有对穆晚晚的态度有不悦之色,只是起身后径直在一旁坐了下来。
文竹端了茶点上来,江南雨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开心了。
“上一次王妃的枇杷露南雨不甚喜欢,回去仿了好几次,拿来给王爷尝了之后,都说不是那个味,王妃可否将枇杷露的方法告知南雨?”
穆晚晚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唇角微扬地看着江南雨。
这是在告诉她,这段日子她与王爷来往不过就是风花雪月,尝尝枇杷露的事,并不是因为有正事才来这宸王府。
如今更是大胆找她索要方子,这意思就是告诉她,以后这枇杷露就由她来为楚亦宸做?
穆晚晚笑意渐渐加深,放下茶盏。
“倒也无妨,不日我将会开办学堂,你若是想学便到学堂里来学吧。”
江南雨没想到穆晚晚会这般说,有些错愕。
“王妃要办学堂?”
穆晚晚点点头。
“地址你还很熟悉呢,就在你之前开办的茶楼那里。”
江南雨脸色一变,她前些日子催促茶楼老板去将与宸王府的租约续上,这些日子又接连跑来宸王府,竟连茶楼续约之事也没有照看好。
与宸王府签订租约本就是为了与宸王府扯上关系,若是仅仅靠着爷爷的关系拿下宸王赠送的地契、房契,便难以给楚亦宸留下印象,所以她才选择以自强这一说,签下租约开办茶楼。
可这些事一向是给王爷打理资产的账房先生处理,如今这是什么情况?竟然给了王妃开办学堂。
穆晚晚见江南雨没说话,脸上的错愕却难逃她的杏眼。
“你不必惊慌,王爷已经将府里的这些东西交由我打理,所以茶楼租与不租,自然我说了算,不过你开办茶楼不易,你在选选其他位置,租金我算你便宜一些,定与你签个长期租约。”
江南雨听到这话,脸上才渐渐有了反应,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好一个穆晚晚,竟然如此捉弄她?
“这事怕是还需要王爷做主吧。”
穆晚晚轻笑一声,捏着帕子拭了拭唇角。
“一间铺子的事还需惊动王爷?倒是不必了。”
话音一落,江南雨再也忍不住了,手里的王牌也捏不住了,起身走到正厅中央又施了一礼。
“王妃说得在理,铺子的事自然是您说了算,不过南雨今日来,另有一事要请示宸王妃。”
穆晚晚居高临下,挑了挑眉。
“何事你便直说了吧。”
江南雨突然羞涩一笑,微微垂眸,语气里满是甜蜜。
“王爷有意将南雨带到王府,若是王妃同意,南雨不日就会成为府上侧妃,王爷担心王妃,特意遣南雨来请示王妃。”
江南雨的话在大殿里响起,穆晚晚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漏了一拍。
捏着帕子的手已经收紧,指甲嵌入手心,疼得厉害。
连翘、文竹、兰芝、兰草皆是震惊不已,本以为这件事只是空穴来风,可今日这江南雨找上门来说这话,自然不会有假。
连翘更是担心穆晚晚,往她身边挪了一步,看了看穆晚晚的脸色。
穆晚晚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恶,可连翘没有忽略被攥出折痕的帕子,显然穆晚晚此刻并不高兴。cascoo21格格党
“即是王爷的意思,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江南雨没想到穆晚晚会这般平静。
按说王妃入府,若不是皇上赏赐的侧妃,那至少要过半年,才可以再次娶亲纳妾。
如今不过两月,宸王想要娶侧妃,可这位王妃却丝毫没有不悦之色。
该说她是大度还是别有心计?
“听得王妃这般说,南雨便谢过王妃了。”
穆晚晚忍着心里的不适,又跟江南雨聊了些别的,等她离开,穆晚晚才彻底白了脸。
连翘赶紧上前。
“王妃若是有气便发泄出来吧。”
其他几个丫头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穆晚晚。
穆晚晚却失神一笑,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能有什么气,王爷纳侧妃很正常啊,不仅仅是侧妃以后还会有姬妾。”
话说到这里,穆晚晚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真疼!
几个丫
。头也是敢怒不敢言,王爷娶了王妃不过两月,就要纳侧妃,简直就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大婚前的悉心布置,大婚时的隆重在乎以及回门时的各种贴心,都不算数了吗?
穆晚晚站起了身,突然小腹处隐隐作痛,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泄出来。
她来不及伤心,拉着连翘,小脸煞白。
“我来月信了,去给我打水。”
一听这话,几个丫头如临大敌,连翘赶紧搀扶穆晚晚去内厢,文竹去打热水,兰芝拿衣服,兰草拿干净的月事带。
穆晚晚疼的站不住,换了衣服便躺进了被窝。
连翘按照穆晚晚的吩咐,煮了热热的红糖水端了过来,一直温在旁边,穆晚晚随时能够喝道。
文竹则吩咐小厨房按照穆晚晚制定的月信期的菜单来准备晚膳。
自从第一次来了月信,穆晚晚便感受到了月信的痛苦。
之后在穆府来月信虽然也疼,可有了准备,穆晚晚躺着也能熬过去。
来宸王府的第一次月信不过就在大婚之后,楚亦宸一天三遍的过来询问,更是安排府里的大夫住在云苑,以免突发情况,所以虽然疼,可穆晚晚心里却总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蔓延。
而这一次,穆晚晚疼的浑身犹如散架,月信不准时,她也没有防备,江南雨的挑衅加上突如其来的生理疼痛,穆晚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连翘见这一次的穆晚晚比任何一次来月信都要虚弱,疼的额头都冒了汗。
“王妃,我去请王爷过来,您这样疼下去,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好?”
没等连翘出门,穆晚晚挣扎着睁开眼。
“不许去。”
气若游丝的说出三个字,虽然疼得厉害,可一想到连翘要去找楚亦宸,她就咬着牙喝住了她。
连翘不解,就连一向还为王爷说话的兰芝也看不过去了。
“王妃,咱们不找王爷,至少找个大夫来瞧瞧,可好?”
穆晚晚摇摇头再次缓缓闭上眼,被子下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小腹处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翻来覆去,蜷着身子。
“谁都不准去,不过就是个月信,还值当请大夫?没得说我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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