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块去,是她替白雪和我们道歉,我才想到了。”
宁珞兮解释,试图能让徐明珠对她的爱慕之情收住。
“你好厉害,要我她跟我道一百个歉我都不会想到这些的。”
“额……你想不想吃蟹粉小包?听说城西有家包子铺做的蟹粉小包好吃极了,我带你去。”
“难怪王叔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这么聪明,人又那么好,我要是男子我也喜欢你。”
“糖果子呢?要不要?”
“珞兮,你说能有什么法子让我也变聪明些啊?你教教我呗。”
“……”
宁珞兮决定放弃挣扎。
于是乎,她便在徐明珠的夸赞下又逛了一个时辰的街。
等回到王府,宁珞兮感觉自己走路都是飘着的了。
她这一辈子加起来都没今天受到的夸赞多。
“咱们逛了这么久,肯定身上沾了不少汗。先洗个热水澡吧。”宁珞兮提议。
她主要是想清净一会儿。
徐明珠倒是没多想,觉得宁珞兮说得有道理便跟着做了。
耳边终于没了喋喋不休的念叨,宁珞兮浑身都轻松了下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刚坐下,还未来得及接过知画端来的茶,管家一只脚就迈进了院子。
“宁姑娘,白家夫人和白小姐说要见您,眼下正在大厅候着。”
“什么?”
宁珞兮一个激灵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才在点翠楼教训完白雪,转头白雪就带着自己的娘找上门来,她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这两人来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找她讨说法的啊!
“王爷应该不在府上吧?”宁珞兮问道。
“王爷也在大厅。”管家如实回答。
“……”
白雪啊白雪,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钟倩的良苦用心算是白费了。
来到大厅时,白夫人正在向龙延瞑埋怨,字里行间都是她家女儿有多委屈,受了多少欺负。把宁珞兮气得拳头都攥紧了。
“王爷,宁珞兮这丫头如此嚣张跋扈,在京城横行霸道,恨不得尾巴都翘上天了,这事你总要管管吧?要是任她一直这样下去,且不说连累摄政王府风评变差,她如此欺负各家小姐,如何对得起呕心沥血辅佐朝政为君主分忧的大臣们啊?”
白夫人说话中气十足,又有白雪哭声伴奏,听着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白夫人此言差矣。”
宁珞兮收回神,大步迈上台阶。
“娘!就是她!她当众让我跪下,还扇我耳光!”
白雪看到宁珞兮激动不已。
“宁姑娘,我女儿说的话不假吧?既然如此,你总该给我和我女儿一个说法。”
白夫人梗着脖子上下打量宁珞兮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
“那您可有问过你女儿做了什么事情才害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宁珞兮反问。
在斗嘴方面宁珞兮从未输过,龙延瞑放心得很。本来他还因为白夫人一直在他耳边念叨心烦,现下总算可以当个甩手掌柜看戏了。
“我女儿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该这么对她!”白夫人没有想到宁珞兮会把过错又抛向白雪,当即大发雷霆。
宁珞兮觉得,如果不是龙延瞑还在,白夫人已经冲上来撕她的脸了。
“那她当着众人的面说明珠公主死了未婚夫是个寡妇就是应该的吗?”
话音刚落,白夫人愣住,转头看向白雪。
大庭广众之下骂女子是寡妇的确不妥,何况徐明珠还是一国公主,更注重脸面。
白夫人这么一想,好像是自己女儿理亏。
“我没有这么说。”白雪摇头。
“你反驳有什么用?又不是只有我听到你这样说,公主、还有当时在点翠楼闲逛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要不要我随便找几个来问问?”宁珞兮撇嘴。
白雪一下子怏了下来,低着头犹如霜打的茄子。
白夫人再不好意思继续讨要说法,同龙延瞑行过礼后忙不迭拉着白雪离开。
原本宁珞兮想着同白雪解释一下钟倩的良苦用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眼下白雪肯定特别看不惯她,她又替钟倩说话,恐怕白雪更会生钟倩的气。思来想去,自己还是别在火上浇油了。
“我们珞兮就是厉害,三两句就让白家母女认了错。”龙延瞑笑眯眯的,一双丹凤眼弯成了月牙。
“这就是刚刚你不帮我说话的原因?”宁珞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龙延瞑再夸她,她也不会忘记刚刚自己和白夫人唇枪舌战时他的反应。
这样说吧,她是第一次看龙延瞑笑的那样开心。
“哎呀,我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嘛。要是我处处帮着你,什么都不让你做,那你如何展示自己的本事?比起把你护在身后,我更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有多聪明伶俐。”龙延瞑忙向宁珞兮解释。
“你就编吧。”宁珞兮又翻了个白眼。
“好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陪明珠逛了几个时辰,我都快累死了。”
说罢,她打着哈欠转身离开。
龙延瞑看着宁珞兮远去的背影,目光从一开始的深情渐渐叫人看不透。
他没有告诉宁珞兮,自己之所以没办法在白夫人面前态度太过强硬,是因为她丈夫乃是前左侯统领,因公战死,虽然白家势力不大,但在朝中名声极好。
他需要这些人的帮助,用来扳倒龙怀霆,也用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不告诉宁珞兮不是因为不爱她。相反,是太爱她了。
他怕宁珞兮知道自己想争那个位置会害怕,害怕他也会变成龙怀霆那样的人,害怕一辈子锁在深宫院墙。
他的珞兮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
龙延瞑是不相信宁珞兮会为了他暂时放弃自由。
良久,大厅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此时龙怀霆还在忧愁如何拉拢淮王。
虽说淮王已经顺利回京,但他脾气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比牛还倔。入朝一两个月了,除了手头的事情,他硬是不和任何人打交道。
同事之间尚且如此,何况是他这个根本不熟的哥哥。
“淮王有喜欢的东西吗?什么都行。比如喜欢喝酒、亦或是喜欢写字作画?”沈孟音询问。
拉拢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且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不知道。”龙怀霆摇头。“朕和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闲少来往,登基之后朕就把他召去边关了,这中间一直不曾见过。朕怎么知道他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