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不见,绿萝手里就多了一个匣子。
那匣子是由紫檀木制作而成,做工精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是三皇子给的,说是帮您准备的贺礼。”绿萝解释。
宁珞兮一愣。
她将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个青花瓷釉的花瓶,成色极其纯粹,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
“奴婢是想着咱们没有准备贺礼,担心被怪罪,就收下了。要是您不喜欢,奴婢这就去退还给三皇子!”绿萝担心宁珞兮介意。
“没事,留着吧。”对于此事,宁珞兮并未多言。
绿萝考虑的对,今日慕容枫桥特意派马车前来接她的事情在场已经全部知晓,若是送礼环节看她两手空空,这些人定会觉得她不懂规矩。
宁珞兮不想惹事,就只能做的规矩些,不被人诟病。
想到自己明明是因为向往自由才离开的摄政王府,结果又被锁了起来,她心里好生难受。
在场的公子千金要么相互认识,与她不熟,要么就只把她当成慕容枫月的未婚妻看,弄的宁珞兮心烦意乱。她索性溜去了后院,打算自己清净一会儿。
“啊!”
正沿着小道行走,背后忽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宁珞兮下意识尖叫出声,接着便要跌倒进湖里。
又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随后,宁珞兮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面前两个女子打的水深火热。
其中一个她认识,是张琪。但另外一个穿着黑衣,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样貌,更别谈识出她是谁。
没想到张琪看上去英姿飒爽,武艺也很是高强,对面那女子不敌,踩着树枝上了屋檐,刹那间消失不见。
“你没事吧?”
宁珞兮快步走到张琪面前。
“应该是我问你有没有事。”张琪扫了宁珞兮一眼。
“我没事。”宁珞兮笑了笑。“刚才谢谢你。”
要不是张琪把她拉起来,她只怕现在已经成为落汤鸡。
“不客气。”张琪回之一笑。“不过虽然我今日救了你,但难保她之后会不会再找你麻烦,你自己注意一点。我刚与她交手,看得出她武艺不低。”
“好。”宁珞兮应声。
随后,张琪准备离开。
“哎!”
宁珞兮有话没说,连忙喊住张琪。
“怎么了?”张琪询问。
“你不问我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吗?”宁珞兮好奇的是,张琪为什么对她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过问。”张琪语气淡然。
“万一我身份特殊,是有目的接近三皇子的呢?”
张琪越淡定,宁珞兮就越觉得疑惑。
“我喜欢三皇子,是因为他聪明有智谋,虽然明面上表现的吊儿郎当,但却十分温润和善。如果他是连枕边人算计他都看不出来的废物,我就不会喜欢他了。”
言下之意,倘若宁珞兮真有什么特殊身份,无需她操心,慕容枫月也会解决。
“你好像很在意我的想法?”张琪挑眉。
宁珞兮的问题未免太多了一点。
而且哪有人追着别人问为什么不怀疑自己的。
“我很欣赏你。”宁珞兮开门见山。“你喜欢三皇子,但从不降罪于与他亲近的女子。也没有想过针对我算计我,甚至看我有危险还出手帮我,这份豁达不是谁都有的。”
“谢谢夸奖。”张琪嘴角微勾。
“还有,虽然我说这些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是认真的。我和三皇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定下婚约实属没办法的事。你放心,等找到时机,我就会解除婚约,离开燕京。你不必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难过。”
宁珞兮郑重其事告诉张琪。
正是因为张琪很好,所以她才舍不得伤害。
只希望慕容枫月能够好好对待张琪。
“我是喜欢三皇子,但我从未要求过他同样喜欢我,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那日在你府上的后花园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你十分可爱。你值得他喜欢。”张琪语气温柔。
“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张琪转身扬长而去。
没走几步,绿萝慌慌张张冲了过来,刚好与张琪擦肩。
“小姐!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刚刚去帮宁珞兮送礼,转眼间宁珞兮就不见了。一路走到后院,便看到她和张琪待在一块。
“绿萝。”宁珞兮抓起绿萝的手。
“要是张琪是个男人就好了。”
“啊?”绿萝听得云里雾里。
“她好温柔。”
宁珞兮噘嘴。
想到刚刚张琪说的话,她心里暖滋滋的。
果然,被美女夸奖比被男人喜欢要开心一百倍。
“小姐,您该不会……”绿萝瞪大眼睛。
“要是张琪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试一试。”宁珞兮嘴角微勾。
她是在开玩笑,但着实把绿萝吓了大跳。她连忙拉住宁珞兮,苦口婆心相劝。生怕宁珞兮喜欢上女子。
“珞兮……珞兮……”
远处,龙延瞑看到宁珞兮,顿时眼前一亮。
他正要动身跑向宁珞兮,一名侍卫走到他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啊!”
龙延瞑下意识叫了一声。
宁珞兮听见。她环顾四周,张望了好几下。
“怎么了小姐?”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谁叫了一声。”宁珞兮眉头皱成了麻花。
要是单纯有人叫了声,她倒没有如此在意。只是刚刚那叫声实在像极了龙延瞑。
“没有啊。”绿萝大大咧咧,并未听见尖叫声。
“那估计是我听错了吧。”
宁珞兮揉了揉太阳穴。
想来这几日心情太过烦躁,脑子里的弦绷的太紧了。
她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听见龙延瞑的声音呢。
二人自顾自离开,将方才听到的声音抛到了脑后。
柴房。
龙延瞑被推到地上。
“珞兮……珞兮。”他嘴里喋喋不休,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出去。
刚起身,又是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花枝居高临下,鄙夷的望向龙延瞑。
她难以想象,此刻这个身着粗麻衣衫看上去狼狈不堪的男子是她从小喜欢到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