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宁珞兮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火红,摇摇晃晃的帘子上绣着大大的喜字。
喜字?
她错愕看去,确定不是自个儿出现幻觉,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周围全是古香古色打扮的人。
“呀!新娘子掀帘子了!”
有人起哄,宁珞兮瞪大眼震惊,低头看了眼自个儿身上镶金嵌玉的大红衣裳,连忙放下帘子,她这是穿越了?
还不待想出个什么,她脑中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嘴角同时沁出血丝。
别让她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给她下毒!
想她现代堂堂的外科神手,用手术刀吃饭的人,现在都要把脉了。
宁珞兮轻哼一声,目中冷意微闪,仔细感受自个儿这幅身子的情况,刚刚确定了是怎么回事,脑中顿时涌出一股陌生的记忆。
一段与她经历过的完全不同的记忆,西国相府嫡女宁珞兮,虽然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但却是西国丞相放在手心捧着的骄纵姑娘,还因为冲喜嫁给常年身子骨不好的摄政王。
丞相怎么舍得!
最关键她一遭穿越,就这么顶了原主的烂摊子!
运气也太背了些。
刚想到这,外头突然传来嘈杂声,到处都在高声喊着刺客,杀人一类的话。
宁珞兮侧耳听去,还听清外头具体什么情形,一道寒光已经闪入宁珞兮的眼中。
匕首!
下毒没害死人,直接派刺客?
卑鄙无耻!
宁珞兮闪身避开,轻哼一声,抬手几下将已经流通毒素的经脉封了,随后搬起桌上的喜烛就砸向那人手腕。
“嗷!”
刺客吃痛,匕首掉落也不管,只顾将手收了回去,宁珞兮俯身捡起匕首,翻身从花轿窗子跳出,下一刻整个花轿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慢一秒她可能就要被烧死了。
这群人该死!
撑轿的轿夫,抬嫁妆的小厮早不知去了哪里,一群刺客朝着她围了上来。
宁珞兮手持匕首,在身前抬手一划,将刺客们身上划出一道血痕,而且正中众多刺客穴道,他们身形微僵,宁珞兮抬腿踢去,反手将匕首插进刺客体内,拔出,血丝迸溅到她脸上。
她根本顾不上这个,还沾着血迹的匕首即刻又插入一具身子,以此类推,宁珞兮片刻功夫解决了数十人。
一群废物也好意思当杀手!
要是换了她穿越前,被她精心护理的那具身子,怕是他们连跟她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小,小姐!”
突然间一个青衣丫鬟绿萝不知从哪跑出来挡在她的面前,声音颤抖:“小姐你快走,奴婢垫后!”
绿萝以后背对着刺客,面朝着她,张开两条手臂,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事实上这丫鬟紧闭着双眸,连眼睛都不敢睁。
宁珞兮无奈一笑,伸手将人拉到身后,她看的清楚,这丫头是个护主的,别的丫鬟婆子早跑没影了,只有她朝着花轿跑来。
“小姐你快跑啊!”
绿萝不敢睁眼,丝毫不知现在的她们已经被一群刺客团团围住。
“跑?”宁珞兮打量周遭。
绿萝连连点头,围着的刺客一拥而上。
“怕是晚了,接下来看你小姐的吧!”
宁珞兮勾起笑意,起身迎上。
十来个都死了,就剩下这几个,还不是给她表演用的?要是连这几个都收拾不了,她的武术岂不是白花钱了?
手握匕首,宁珞兮干脆利落捅入一人心脏后将人踹开,转而飞快转身,将匕首插入另一人身体,之后借助匕首跳起身来,抬脚向令一人踢去。
三人倒地,宁珞兮乘胜追击,片刻过后将人全都解决,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绿萝,小丫鬟此刻已经睁眼,像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满目呆滞。
宁珞兮回头望了眼躺在地上的刺客们,傲然道:“你无须怕什么,不过就是一群废……”
话音戛然而止,身着火红嫁衣的女子直直向后倒去。
“小姐!”绿萝惊声。
“嘭”地一声,宁珞兮最后察觉她是倒在了绿萝的怀中后,轻微松了口气。
好在不是倒在地上。
这具身体的素质太差了,不过是稍微活动活动筋骨就体力不支成这样,要是真的倒在地上,怕是一个骨折少不了的。
“叮。”
清脆一声响起,宁珞兮瞬间警惕,却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置身在一片白茫茫地空间之中。
不,不对,不是白茫茫的空间,是她的专用实验室,桌子上甚至还摆放着她配好的实验药剂。
宁珞兮走到桌前,将药剂倒入试剂瓶中,完成最后一步,看着微黄色的药剂变为幽幽的绿色,而原来盛有微黄色药剂的试剂瓶再次满上。
试剂瓶种的绿色也没有改变。
这个空间突破了物质守恒定律!
宁珞兮大惊,但转念一想,她穿越这样的事情都出现了,更何况这个实验室空间。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出去。
念头刚刚出现,宁珞兮眼前一闪,眼前的空间已经变了地方——实验室空间变成了束着红绸的木制结构房间。
“醒,咳咳!了?”
带着浓重喘息和剧烈咳嗽的声音传入耳中,宁珞兮循声望去,看见身旁眼神不善的病美男时微微惊讶。
男子肌肤苍白,本该嫣红的薄唇都是淡淡地粉色,一看就知道缠绵病榻已久。
宁珞兮想到一个人。
今日的新郎,原主要冲喜嫁给的对象。
那个随时可能撒手人寰,手上却握着西国权利命脉,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看来她现在是被从大街上带到了摄政王府了?宁珞兮心中哀叹一声后,不由为自个儿默哀。
残废本来就容易阴晴不定,眼前这个更是出了名的残忍暴虐,偏偏还让她遇上了,真是时运不济啊时运不济!
她暗自懊恼,眼帘低垂,并未注意到旁侧男子苍白的脸上出现的震惊之色。
他听见了什么声音!
明明是个女声,是眼前这个女人发出来了?
可他也看的分明,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张嘴,唇角动都未动。
内功?
这猜测刚刚升起又被他自个儿推翻,他眼神逐渐阴鸷。
正思虑着,他又听见对面的女子那边传来声音。
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把眼下这个病秧子应付过去吧!
她的嘴角没动,甚至还往上扬出一抹灿烂笑容:“请问,是摄政王殿下吗?”
女子脸上笑意隐带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