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眼前一亮,随后狐疑的抬起头。
不会有什么套路吧?
这才几天过去,万逸楼就改变了态度。
万逸楼轻轻跳下墙头,嘿嘿笑道:“如何啊?”
“说说,你的计划?”
到现在,沈黎还不知道万逸楼为何要追查那添香楼的小奴儿,只怕是他自己搞不定,想拿自己作枪使。
“你先答应,我才能将这事情由来告知你,否则我告诉了你,算是消息泄露,你总是难逃一死的。”
万逸楼摘了一片青菜叶子,颇为潇洒的丢进嘴里,用力嚼嚼。
“刚打了粪的。”
沈黎一脸嫌弃的离开菜圃:“我知道了难逃一死,那和加入你们有什么区别吗?”
尽管现在的锦衣卫日薄西山,那也不是沈黎可以抗衡的,锦衣卫想弄死他,只需弹弹手指。
所以,知道和不知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万逸楼干呕几声,丢下菜叶,随后呸呸两声,吐出口中唾沫,又冲进厨房,灌了一口清水漱口。
等他清理完,走出厨房,郑重的看向沈黎:“你真的要加入锦衣卫吗?实际上,我觉得你做个文学大家,还是很好的。”
“我只是有个官家身份,做生意会方便一些。”
“那你找错人了。”
万逸楼冷哼一声:“我锦衣卫名头在外,结仇无数,你又手无缚鸡之力,迟早死在仇家手里,而且这人,东西两厂也在盯着,若是知道你的存在,怕是将你拉入诏狱,严刑拷打一番,逼你说出小奴儿的情况。”
“虽说这名头好听,但无比晦气,寻常人哪怕与锦衣卫沾染分毫,便会恐惧万分,你可倒好,想借着我锦衣卫的名头行商,怕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沈黎沉吟一番,貌似是自己想当然了。
话说明朝的锦衣卫,虽然威风至极,但所有大臣私底下恨的牙痒痒,若不是陛下宠幸,锦衣卫早就被灭了。
事实也是如此,后来的锦衣卫失去陛下宠幸,为了苟活,不得已附庸西厂,逐渐被吞没。
现在的锦衣卫,和这种情况差不多,若是没有大案要案,恐怕他们迟早会被西厂吃的连渣都不剩。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加入,又不想让我加入?”
他反手将这个问题抛给万逸楼。
万逸楼愣了一下,有些颓丧的蹲在地上:“我这是惜才,不忍你就此堕入泥潭,无法自拔。”
“您呐,慢慢纠结吧,我出门寻宅子去了。”
沈黎摆摆手,像他这么想,自己何时才能做官?
虽然史上的锦衣卫臭名昭著,但沈黎还是想试试。
或许,这就是好奇心害死猫吧。
毕竟绣春刀,飞鱼服对每个现代男生的诱惑都很大。
最终,万逸楼咬牙道:“行,我做你的介绍人。”
“好。”
即使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沈黎难得没有高兴起来。
前途迷茫,并不值得高兴。
画押后,万逸楼拿出印章,重重的盖在上面。
自此,沈黎便是一名正式锦衣卫,虽然只是最底层的缇骑。
“说说小奴儿吧。”
万逸楼吹干墨迹,看向沈黎叹口气,真是可惜啊。
沈黎替他倒了杯茶,茶气袅袅,他终于开了口。
“听说过天道宗吗?”
“一个江湖门派的名字吗?”
沈黎摸着下巴:“有点玄幻。”
“这的确是个江湖门派,门派很小,以修炼天道,普渡众生为目的,他们广收人才,虽宗门人数稀少,但下线极多,无论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还是朝堂有名的政客,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下线。”
万逸楼叹口气道:“他们招揽人才的方式很简单,或是许以钱财,或是许以官职,或是许其爱好之物,想得到,便要加入天道宗。”
“当然,他们也有很多的教徒,那些普通百姓,也不知被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前些年,西方大梁战乱,天道宗拔地而起,吸收大量的难民与逃兵,险些推翻了大梁的朝廷,如今,那些人渐渐出现在大渝境内。”
“那,他们是如何控制难民的?”
说起迷魂汤,沈黎越来越觉得,这个宗门与大明时期的一个教派相似,白莲教。
“无非是天道茫茫,人道渺渺,世人一切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等等,就是向那些普通百姓宣扬信奉天道的好处,信奉天道,推翻朝廷,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国度。”
沈黎脑海一震,这是洗脑。
与白莲教一模一样,利用战乱时流离失所的难民,为他们洗脑,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一坡黄土,被他们称为圣土,被圣主浇灌了圣水,吃下后便不会再饿了。
在现在,这种接收教徒的模式,叫做传·销。
怪不得锦衣卫,东、西厂三家同时出动了。
“我们接到风声,这小奴儿,极有可能是天道宗的圣女,将其抓住,必定能询问到这些人的下落。”
“那,直接包围青楼拿人不是更好吗?”
“嗬,嗬嗬……”
万逸楼不屑的笑了两声:“你知道四品高手是个什么概念吗?锦衣卫都指挥使才不过四品,难道要让都指挥使亲自出动吗?”
沈黎瞪大眼睛:“那你让我出动拿人?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不行,我要退出锦衣卫。”
“你怕是没机会退出锦衣卫了。”
万逸楼冷笑两声:“再者说,让你去拿人,便是打草惊蛇了。”
的确,沈黎手无缚鸡之力,让他跟四品高手硬刚,怕是走不过半招。
难不成?是想利用自己的写诗才能?
沈黎眼前一亮,这不是想让自己打入敌人内部吗?
“果然聪明。”
万逸楼夸赞道:“你猜的不错,我不会写诗,可你会,你一出场,那小奴儿必定要将你拉入天道宗,到时候我等里应外合……”
“我选择退出。”
“别啊,你想想,若是灭了天道宗,我锦衣卫再次博得陛下青睐,到时候记你首功,自然是加官进爵,至少是个从三品官员,你想想,三品官员,想做什么生意做不了?”
“你不光套路我,还给我画饼,快撑死我了。”
沈黎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