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渴了，王护士，麻烦你再给我拿杯水，凉的，顺便拿个吸管，不要勺子，不要勺子，不要勺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王护士急切地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墨白疑惑道：“什么然后？你把水和吸管拿来放旁边，我就可以直接喝了呀！哪还有然后？”
“不是，我是说故事，然后的故事，继续讲啊！”
“啊！故事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直接被你叫醒了，如果非要讲下去的话，那然后就是墨白被王护士叫醒，墨白给王护士讲了个故事，故事的然后是墨白被王护士叫醒，墨白给王护士讲了个故事，故事的然后是……所以，故事到这里结束就好。”
墨白看着王护士，笑了笑，“看来你很喜欢我的故事，所以，可以给我一杯水和一个吸管吗？”
王护士看着笑眯眯的墨白，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气，她气冲冲的拿着水杯接了一杯水，放在他旁边，并放上吸管，哼了一声，道：“自己喝，这次别想我喂你。”
墨白高兴地喝着水，全然不在乎一旁王护士那不高兴的眼神，喝水不忘接水人，他喝完后，道：“感谢王护士打赏的水和吸管，真是万分感谢！”
王护士沉默了一会儿，道：“墨白同学，你故事讲的很烂，而且好多东西都没有讲到，就比如那两个十八年，中间发生了什么，你都没有讲。”
“抱歉，我确实没有什么讲故事的天赋，但那两个十八年我没讲很正常，无论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都是重复且单调的生活，福利院的生活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新意，哪怕是后一个也一样。”墨白毫无诚意的道了个歉。
“你又不是一直在福利院里，福利院外面的生活也可以讲的啊！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有好多好多不同的故事，这些都可以讲的啊！”王护士不依不饶。
墨白无语道：“……可我都不记得了，毕竟只是一个梦，梦里的事本就是模糊的，我能记得那么多已经很难得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知道什么？”墨白继续装傻。
“知道这里只是一个梦，而你的梦才是真实，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王护士好奇问道。
“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我真的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成空，系统也好，舜心、吴用、风子和樊乐他们也好，统统不存在，一切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墨白想了想，“你实在有些格格不入，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你的存在，虽然脑子里多出的记忆让我知道了你的来历，但也让我越发怀疑，如果没有那段记忆，我大概只会觉得与你的相遇是我的幸运，我会很高兴在生命的最后遇到你，我会坦然度过最后的时光，然后……”
王护士接着说道：“然后你就会永远留在这里，直到灵魂消失。”
“原来如此，没有通过试炼的人就不能离开了呀，不过，我很幸运，我原本的试炼大概不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因为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也因为你，我清楚地知道这里只是一场梦，真实的我仍然躺在家里的床上睡觉……”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果然我不太适合做这种事。”王护士笑了笑，说道。
“现在的你是你真正的样子吗？”墨白问道。
“你猜！”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好无聊，你该不会就是因为无聊才出现在我的梦里吧？”墨白很是无语，这是哪个妖神啊？这么幼稚！
王护士拍了拍手，笑眯眯道：“恭喜你猜对啦！可惜，没有奖励！”
墨白激动道：“那要不我们聊聊？反正你也没事做，我同样没事做，聊聊怎么样？”
王护士一脸嫌弃，道：“你好像变态哦！不过聊聊就聊聊好了，但事先说明，我们可以轮流问对方问题，一次只能问一个，直到我不想问为止。”
墨白被噎了一下，但机会难得，他还是问道：“你是哪一个妖神？”
“嗯……秘密，不能说。”王护士想了想，回道。
“……这也行？你也太过分了吧！”墨白很是震惊，“就算你是妖神，也不可以耍赖的吧？”
“好啦好啦，这个问题不算，你重新问好了，小气鬼！”王护士嘟了嘟嘴，还挺可爱，墨白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喂！你还问不问啊？不问的话就该我了。”王护士看墨白不说话，又说道。
“咳，问，当然要问。”墨白回过神来，想了想，“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王护士果断摇头，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道：“不知道。”
墨白惊讶道：“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游戏跟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提供了力量而已，像戌他也不知道，所以才编了一个游戏，他要是知道的话，你们就都知道了。”
墨白疑惑道：“既然戌不知道，直接不说不就好了，编一个不存在的故事，他……脑子没问题吧？”
王护士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谁知道呢，他大概是脑子抽了吧，他脑子一向不太正常，搞不好这次也跟以前一样。”
……
“啊嚏！啊嚏！”
“戌，你没事吧？”
戌揉了揉鼻子，道：“我没事，大概是哪个妖神在说我坏话，我都习惯了。”
“哦。”
……
墨白犹豫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们妖神之间的关系会很好，原来并不是这样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又不是真的神，这世界有没有神还不一定呢，既然我们不是神，那就会有喜怒哀乐，有种种矛盾，或者互看不爽。”王护士理所当然道。
“……倒也是。”墨白点了点头，他很认同王护士的说法。
王护士好奇道：“好了，该我问了，墨白同学，老院长给你的信上写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问那两个十八年，没想到你会问这个，果然，你能看到我的记忆，对吗？而且这一部分你没有看到，是因为你现在不是本体吗？”墨白虽然是在问王护士，但语气很肯定，就好像知道答案一样。
“哦，你是猜的？还是我有什么破绽？”王护士有些惊讶，但她并不在意，只是有些好奇。
墨白不确定道：“合理的猜测，主要是感觉，我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所以我猜你可以看到我的记忆，但好像并不能看到全部？但你就这么承认了，我反而有些怀疑。”
“嘛，你的感觉很准，没错我确实可以看到你的记忆，而且就像你说的，我因为现在不是本体，所以你有一部分藏起来的记忆，我看不到，但是我又有些好奇，所以想知道，那么你能告诉我吗？墨白同学。”王护士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看着墨白问道。
墨白摇了摇头，道：“很抱歉，这也是我的秘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好吧，那就没意思了，我要回去了，你也离开吧，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王护士伸了个懒腰，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墨白笑道：“别急啊！要不我们交换一下，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把你的身份告诉我。”
“不要，下次等我本体来，直接就可以看到你的全部记忆，我才不需要和你交换。”
“看来你的身份有些特殊，不是十二生肖中的一个，我更加好奇了，真的不换吗？能早点知道不是更好吗？”墨白诚意满满。
王护士一点也不意外地说道：“你果然很聪明，大概可以活好长一段时间，这样我就不用担心看不到你的记忆了，不换，早晚都会知道，早知道要付出代价，晚知道也就等一段时间而已，我时间很多，等得起。”
墨白有些不甘心，所以继续问道：“你难道就不感到意外吗？这么巧，这个世界的十二个妖神正好是我前生的十二生肖，而你大概也在我的记忆里找到了你，你难道就不好奇这是为什么吗？”
“我当然好奇，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命运，但被你藏起来的记忆就只有一点点，我可不觉得里面会有我想知道的，所以你死心吧。”
“那好吧，不过，我们毕竟相识一场，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
“还在耍心机，好吧，我的名字也很特殊，一说出来，你大概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拜拜！”说罢，王护士就消失了，就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有很多很多问题，墨白都想知道，但他很清楚王护士这个不知身份的妖神给不了他任何答案，其实就算知道答案，或许也没有什么意义，但他很好奇，好奇是人类的天性，虽然从身体上来说，他现在已经不算人了，呵呵。
梦境如镜子般碎裂，墨白终究是要离开了，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由梦境构成的地方，但看到曾经待过好长时间的地方在逐渐消失，他难免有些伤感，或许这就是人类吧，总是这么复杂……
